“阿母查不出来,那便查出来就是,反正早晚都会水露石出。你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方好。”
馆陶公主和陈阿娇离开了冷宫,去往长乐宫中。等到她们到的时候,便瞧见贾皇后正跪坐在地上,与窦太后言说什么。
“太后,你看,这些都是为陛下生辰安排的。”
原来这一次贾夫人是为了刘启的生辰的事情特意来到这里询问窦太后的意见。毕竟贾如意刚刚坐上皇后的位置,对于什么都很谨慎,生怕被别人摸出来差错来。
“哦,你自己决定便好,如今你已经是皇后,无需这样事事都来询问本宫,你才是后宫之主。”窦太后随手将册子扔给了贾如意,便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贾如意自然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速速的退下了。
“诺!”
“太后,馆陶公主和昭明公主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窦太后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的缓和额一些,馆陶公主领着陈阿娇便来到了窦太后这里,两人施施然的坐下了。
“阿娇,哀家招你入宫,有一件事情问你,你可知晓大月氏的国王风木寒之事?”
这些天,汉宫因为立太子以及封后的事情都各自忙开了,因而对于大月氏国王风木寒的事情搁置了一下,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风木寒的事情自然也是提上了日程。
“风木寒的事情,我知晓,若是皇祖母也是来质问阿娇慕宁国师的事情,阿娇只能与皇祖母言说,阿娇确实不知慕宁国师的下落,也不知晓为何大月氏国王风木寒会认为慕宁国师会在我那里。”
陈阿娇现在自然是不会承认慕宁国师会在她那里了。而“阿娇,哀家知晓你的意思。只是如今风木寒正在甘泉宫,言说国师在我大汉境内不见,要求彻查长安各地,如今安息和匈奴联手。大汉不能再树敌,所以阿娇,你可知晓?”
窦太后给陈阿娇分析了一下。窦太后也觉得陈阿娇定是知晓风慕宁的事情,简单的来说,就是窦太后不信陈阿娇。
“皇祖母,阿娇当真不知晓,再说大月氏国王守备森严,阿娇怎会有那种本事!”陈阿娇低头一拜,对待窦太后恭顺有礼。窦太后抬眸浅笑,只是问了一句:“阿娇,那你与歌舞坊谢如云有何关系?”
窦太后没有来由的一句话,当陈阿娇心里一惊,她面上倒是不显,整个人就端在那里。陈阿娇早就应该想到,歌舞坊这么大的地方,树大招风,早晚都会被汉宫所知。幸而她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皇祖母,阿娇确实是与歌舞坊的谢老板相熟,只是那都是以前,阿娇确实是跟踪大兄去过几次歌舞坊,只是觉得新鲜而已。如今早就不去了,那地方到底不是阿娇这种身份经常出入的。”陈阿娇就轻描淡写的说这话,只是她这话并没有说多久,便有人跟了上来,那人不是旁人,而是平阳公主刘娉。
“去过几次,跟着大兄,陈阿娇你分明就是在说谎,我经常看到你出入歌舞坊,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众男子,我不会看错的。皇祖母,你不要偏信这陈阿娇,她说谎成性。”刘娉当即驳斥陈阿娇。
反正刘娉和陈阿娇是不和,两人现在连面上的功夫都不装了,直接说实话来着,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了。
“哦?没想到平阳公主对阿娇怎么关注了,只是近来,阿娇确实是一直在家操办大兄婚事了,平阳公主你定是看错了。再者平阳公主你也是经常出入歌舞坊吧,不然如何断定阿娇去那种地方?”
陈阿娇一个反问,竟然让平阳公主不知该如何回答,主要是陈阿娇这个反问十分的有力。
“这,这,我只是去看看驸马在不在,与你不同,谁知道你在歌舞坊干什么,上次太子想要搜查歌舞坊,你便与他大打出手,如今都已经传遍了坊间,你难道不知道民间是怎么说你的吗?”刘娉还是不甘示弱,定是要打击一下陈阿娇。
每次刘娉一看到陈阿娇,心情就特别的不舒服,也不知为何。也许是陈阿娇抢了她长公主的风头,也许是因为其他吧。
“民间的说辞便让它说去吧,正所谓房名之口甚于防川。我本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怕。再者上次我与太子的事情,只是因张大人。太子都承认自己有错,不惜负荆请罪。平阳公主,现在还在说这些,难不成你对陛下和太子的决策不满。再者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去歌舞坊能有什么事情?还请平阳公主给我说说。”
陈阿娇现在根本就不会承认了,她和刘娉的对话都被窦太后停在眼里,窦太后想了想,觉得陈阿娇说的有理。说到底陈阿娇只是一名女子,马上就要嫁给云倦初了,就算是去了歌舞坊,也只是一时间贪玩而已。
“娉儿,你不要再说了,哀家觉得阿娇说的有理。这小孩儿都贪玩,去一下歌舞坊,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了。其实也没啥了。对了,阿娇你与那云倦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之间订婚了,这事情哀家竟然一点都不知?”
果然窦太后还是问起了云家家主与陈阿娇的事情,陈阿娇便看向馆陶公主。
“母后,此事还让儿臣为你言说吧,其实云倦初早些时候便亲自与我说了,当时我还不同意,毕竟那云家虽然家大业大,也得陛下垂帘,可是到底那云家家主的眼睛不好,我着实为难了很久。后来渐渐也就想通了。那云倦初除了眼睛不好之外,其他地方均比其他人出色,本宫后来也同意了。”之后馆陶公主又说了一番话,将云倦初如何爱上陈阿娇的事情胡编了一同了。
就连在一旁听话的陈阿娇也不得不佩服起馆陶公主的能力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够编了。
“哦,竟是这样,阿娇也知晓,竟是与那云倦初说的一样,看来还真的是这样相识的。初初听云家的人那么说,阿娇也有些不信,今日听了之后,哀家是信了。那哀家就等着喝阿娇的喜酒了。大汉的昭明公主也要出嫁了。”窦太后爱怜的看着陈阿娇,她瞧着陈阿娇的样子,就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
如今陈阿娇是长大的,可是她却在渐渐的变老了。
“母后,你竟是先问过云家的人?”
馆陶公主不由得心惊起来,她没有想到窦太后竟然拿事先已经问过云家的人,方才她只是信口开河,随便乱说一通的,现在她才得知窦太后竟实现就问过人,心里不由得一惊。
“是啊,就在方才,哀家问过的,当时娉儿也在场了。哀家只是害怕阿娇吃亏,被那云倦初给骗了,没想到这一次云倦初还挺好的,并没有言说什么。”窦太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通。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让馆陶公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随口说的一句话。
幸而没有露陷,只是那云倦初如何得知她的话?这又是一点,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窦太后也开始怀疑她了,馆陶公主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从长乐宫中回到堂邑侯府,馆陶公主和陈阿娇两人一路上都无语,直到回到了堂邑侯府之后,馆陶公主才猛地抓住了陈阿娇的手:“阿娇啊,你皇祖母如今已经不信你我了,她竟是信那刘娉所言,你我还需要谨慎才是。至于大月氏国师的事情,本宫不知晓是否与你有关,若是与你无关,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与你有关,阿娇你听本宫言说,快些将她转移了。堂邑侯府怕是被盯上了。这一次怕还有陛下的授意。”
馆陶公主在汉宫也沉浮多年,尤其是在窦太后的身边,她最了解都窦太后的性子。
“阿母,阿娇知晓了。陛下定是怀疑到我的身上,我知道怎么去处理,还请阿母放心便是。”
之后馆陶公主和陈阿娇便各自的回到了房间之中。
如今刘彻当上了太子,不管是窦太后和刘启两人都出现了偏差,很明显这两人都在偏帮刘启了。说到底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就算刘启再怎么欣赏她,他心里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子女,窦太后也是一样了。到底女儿和儿子看待的永远都是不同了。
“公主……”
陈阿娇回到房间之中,谢如云便已经在这里等待若是了,她见陈阿娇来了,便迎了上来,“公主,大事不好了,小妇人刚得到密保,说长安城将要彻查,到时候歌舞坊也将被彻查,这样我们的人……”
毕竟歌舞坊的下面有很多的人,这些人都是不足为外人道德。而且负责这一次搜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刘彻。刘彻在歌舞坊刺伤张汤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现在又要着实去处理此等事情了。
“这本宫已经知晓,你先让我冷静一下,裴慕寒你替本宫约好了没有?”
上次陈阿娇本是去歌舞坊去寻找裴慕寒的,没想到后来刘彻来了,结果就没有与裴慕寒仔细的详谈。裴慕寒手上的虎符对陈阿娇还是极其的重要。
“已经约好了,公主现在就要去吗?”
谢如云关切的问道。自从刘彻成为太子之后,谢如云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她先前便同意帮助陈阿娇称皇,只是自古还未有女帝,她心里多少有些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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