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戚姬的兄长,捉了戚姬的家人,他还敢宠着戚姬,还以为戚姬虽然求不到他放了家人,却也不敢动了伤及他的心思,结果被打脸了吧。
“还有吕家。”说着吕家,死里逃生的吕雉打了一个冷颤,死死地盯着刘邦,刘元抬头看着刘元。
“吕家虽在我们刘家最难的时候帮过我们,我们给刘家的从来不少,你记住,你不欠他们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资格在你的面前恃恩自重。吕家敢在盈儿继位之后扩张势力,你就收拾他们,一个不留。”
刘邦都显露出来自己的心狠,一点都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一点,捉住她的手,认真地告诉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听听刘邦说的话,开口闭口都是让刘元杀人,这个杀那个杀的,好像不杀人就解决不了他的担心。
刘元摇摇头道:“父皇,我会看着办的。”
杀人的事并不是刘元喜欢做的,刘邦就算再叮嘱,说得再多,她也不见得就要听,就要按刘邦说的去做。
“你得答应我。”刘邦如何不知刘元,捉住她的手,逼着刘元无论如何也要答应他。
“父皇,我不会做的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不管你怎么逼我都一样。”因为是刘邦临死的遗诏刘元就要听?不,刘元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杀人,就因为你驭人无道,看着下面的人权利越大,慢慢的超过了你,便想把人都杀了?
人要用,权要给,可是也可以收,杀人而收权是最难看的吃相。
刘邦本来是气的,结果听到刘元的话却是大声地笑了起来,“好,好!”
没错,刘元气人的时候是真把人气得半死,就好像刚刚,刘邦就是叫刘元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刘元打定主意做下的事,不会因为旁人而改变,心志坚定非同一般,却也正是刘邦对她寄以厚望的原因。
“父皇去后,诸公如何安排?”刘元问起,刘邦沉吟道:“你萧先生为相极好,若是将来你萧先生不在,便以曹参为相。”
“曹参之后,可以王陵为主,陈平为辅。至于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了,大汉的天下,朕交给你了。”刘邦郑重托付。
“诏书都拟好了吗?”刘邦追问起他一开始就交代人要做的事,都那么久了,诏书是不是已经拟好了。
“陛下,诏书在此。”张良拟好了诏书,萧何也想玉玺还在他的手里,连忙地将玉玺拿出来。
“有劳相国盖上玉玺。”刘邦听说诏书已经写好了,即让萧何在诏书上盖下玉玺。
萧何的动作一顿,终还是听话地盖了上去,然后将诏书与刘邦奉上前去,刘邦挣扎着接过,看了上面的内容,很是满意地塞到刘元的手里,“这份诏书是给你的,你拿好了,留好了。”
刘元是诧异地,却还是拿着诏书想要看个清楚,等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更觉得不可思议,“父皇?”
“朕这辈子要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是朕最引为傲的女儿,却因为朕,让你成了这个样子。”
从前的刘元是什么样子啊,意气风发,她连杀两任匈奴单于,几次领军进击匈奴,何等的威风八面,可是方才却连一个将士都动不得,只能用身体与人撞过来。
刘元在他面前吐的一口口的血啊,都是叫刘邦焦心。
“元儿啊。你出生的时候,正好第一道光照进了我们家,故我为你取名为元,意为新的开始。你不负朕所望,你确实给我们刘家带来新的开始,新的希望,你不仅是朕的骄傲,也是大汉的骄傲,大汉有你这样一个公主是莫大的荣幸,将来我更希望你成为大汉的传奇,你要帮着你的兄弟,帮他治理好大汉的江山。”
刘邦郑重地请求刘元,“我对不起你的,下辈子当父皇的再还你。为父只愿你将来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如今的刘元什么都不缺,只差叫刘邦毁了的身体,刘邦伸手抚过刘元的脸,“对你不起。”
这辈子刘邦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抱歉的,刘元比谁都清楚这一声抱歉是有多难,刘元就算原本对刘邦是有怨有恨,怨他的心狠,怨他的猜疑,到了现在却也恨不起来了。
人都要死了,刘邦一辈子都没有与刘元说过软话,一辈子都没有认为自己有错,可是今天却认了错,刘元能与刘邦要什么?刘邦从一开始想要害的人也并不是她。
“若是有下辈子,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父皇。”刘元倒是还直言,刘邦听着笑起了,“像我这样的父亲确实也没什么好的,你说得对。”
若是换了是他,他有如他一样的父亲,他不会容的。
难为刘元还能忍着,撑着,熬到了现在,任是不管刘邦对刘元做了多少过分的事,都没有发疯发狂,刘邦想啊,自己这辈子能得这样一个女儿,是几辈子修来好福气。
“子房,朕的公主就交给你了,以后,还得你好好照顾她。”刘邦不忘与刘元郑重托付,张良应声道:“陛下放心,良一定会对待殿下好。”
“好,好!”得了张良这一句,刘邦高了,看着刘元,又看着刘盈。至于那些死里逃生的人,他们却是都不会顾及得上刘邦,刘邦也不想看到他们渗着怨恨的双眼,不看也罢。
“你们要好好地,一定要治理好大汉的江山,一定要让大汉绵延下去。”刘邦笑着笑着呼吸急促了起来,最后与刘元和刘盈叮嘱了这一句,合上了眼。
“父皇,陛下。”都听出刘邦的气息不稳,顾不上礼节地看向刘邦,亲眼看着刘邦合上了眼,他们惊得叫唤着刘邦,可是刘邦再也没有回应了。
萧何也在刘邦的身侧,见刘邦再也没有回应,不禁地伸出手探了刘邦的鼻息,随之就跪下了,“陛下驾崩了!”
一声喊下,所有人都跪下了,一声声叫唤着陛下,更含着哭声,当然也不知有多少人暗松一口气。
“殿下。”刘元本就刚醒来,激动加之悲痛,昏倒在张良的怀里,吕雉和刘盈急急地上前,“元儿,阿姐。”
丧钟敲响,虽然很多人都早有准备,清楚以刘邦的身体是撑不了多久了,可是真的听到丧钟响起,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刘元再醒来时整个宫里,里里外外皆是素镐,张良一直守在刘元的身侧,看到刘元醒来唤了一声殿下,刘元朝着张良道:“留侯,我父皇不在了。”
出言就是这一句,张良道:“逝者已矣,请殿下节哀。”
刘邦活着的时候,刘元是无比的嫌弃刘邦的为人处事,但是却不代表刘元想要他死。
一个父亲再怎么让你不喜欢,不满意,当他死去时,不知是血缘的原因,抑或是当真的不舍,总会觉得悲伤。
“讣告可发了?”刘元第一时间问起此事,张良道:“已经发了。”
“取孝衣来。”刘元吩咐一旁的人,刘邦即去,灵堂一定也设好,刘元得去。
“殿下才醒,你的身子还没好,守灵一事,皇后和太子的意思都是殿下能不去就不去。”香凝虽然拿着衣裳上来,却还是把吕雉还有刘盈说的话告诉了刘元。
刘元一眼看向她,“就算阿娘和盈儿顾念我的身体不想让我去,我也得去。”
在刘邦活着的时候刘元都不叫人拿住她的把柄,刘邦都已经去了,刘元更是不会。
香凝只是劝一声,刘元是做主的人,刘元想去,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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