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可是生死关头,刘元立刻将去了项军之后的发生的卅,以及跟范增几次的交锋,当然,尤其最后将范增给打昏,扣了一顶欺负她的帽子。
一干人听着已经静默不已,刘邦干巴巴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范增想杀你?”
“直觉。我在宴会上见招拆招,他原想通过羞辱我,让我在宴会上出丑,再进一步抹黑阿爹,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能让我犯下大错就更好了,想必可以以此试探出阿爹的心有多大。我露了几手,范增自是觉得我也不简单,既然不简单,趁着我没长成前先将我解决了,既是除了一个劲敌,同样还能以此试出阿爹究竟是不是真心归附项将军。”
“一个人死了个女儿,能忍下的,必是所图甚大;不能忍的,以阿爹手下的兵力,如何能是项军的对手,这样一来,叫范增视之为心腹大患的阿爹你也就没了。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刘元分析一出来,萧何也罢,张良也好都同意地点头,刘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结果看萧何和张良都一副刘元说得没错的模样,话到嘴边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把范增打昏了,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又是想如何?”有些事,萧何和张良一听就明白,刘邦的脑子没往歪处想,自然就是不明白刘元的用意。
“坏范增的名声,也是为了不让他后头有脸光明正大地找我算账。”刘元这般地告诉刘邦。
“我将范增打昏了,打昏了啊!范增只要一醒来,不得立刻找我麻烦。可是我要不趁那会儿将他打昏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时候跑,我就回不来了。”范增绝对早就派了杀手等着刘元,刘元只要一离开项军大营,立刻就有人取她的命。
范增这样谨慎的人,派去杀刘元的人数量一定不少,刘元就那么四个人,有一个还只是带路的主儿,三对不知多少的猛将,刘元毫无胜算。
“打昏了范增是为逃跑,污范增的名声,是为让他将来没办法就此事与阿爹问过。”刘元可是敢做也敢收尾的人,果断不能坑自己的队友啊!
“就算他不能与旁人解释,也能告诉项羽,项羽只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就会偏着范增的。”刘邦还是指出刘元这善后里的不妥之处。
“沛公忘了小娘子提及的宴会上,项羽曾经承诺过不动小娘子分毫的话。项羽一直都是说话算话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范增在项羽才放了话之后就动小娘子,项羽第一反应是不高兴。而项羽绝不会将小娘子以及沛公放在眼里,范增要杀小娘子的理由在他看来是多此一举,他是不会帮着范增讨回这个公道的。”张良为刘邦体贴地解释,刘元忙不迭地点头,表示没错。
刘邦侧头看了张良,又看了看萧何,萧何点了点头,刘邦道:“那这件事,就不用担心了?”
也是问起还不需要帮刘元善后,张良看了刘元一眼,“小娘子有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
“这污都污了范增了,不借此往范增和项羽之间种根刺也不太好。”刘元这样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句。
……刘邦看了刘元一眼,刘元道:“这秦还未亡,范增就已经想除了阿爹,永绝后患了,将来要是亡了秦,还不得专心致致的对付我们。那,这大好的机会,不动手多可惜。”
刘邦虽然脑子转得没有刘元快,刘元一分析,真是在理,没理由错过好机会不动手,那么,“怎么动?”
“明日阿爹绑了我去项羽,负荆请罪。”刘元这般朝着刘邦丢出一个计谋,张良和萧何眼睛都亮了,可见已经明白了刘元的意思,甚至很是认可……
刘邦看了刘元半响,“这负荆请罪,你怎么说?”
“就说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污了范增先生的名声。”刘元继续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刘邦……
虽然这说得是事实,但是这样去跟项羽说,那不是要给了范增洗净污名,说好的要趁机往项羽和范增之间扎根刺呢?这哪里像是扎根刺的模样?
刘邦疑惑地看向张良,张良十分自觉地道:“沛公,小娘子此意,正是为了坐实范增欺负小娘子的罪名。项羽虽则不会与小娘子问罪小娘子打昏范增此事,范增却一定会,与其等着范增上门问罪,让我们落于下风,倒不如刘邦亲自押了小娘子过去。世人呐,有时候就喜欢听假话,真话说出去了,反而没人会信。”
一眼看向刘元,为刘元这环环相扣之计而震惊不矣,刘元注意到张良的眼神,朝着张良笑了笑,张良啊张良,果断不愧是王者师,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元此计的深意。
没错,刘元这污了范增的名声,刘邦还绑着女儿上门请罪,范增以后就算再想找刘元算账,这罪都已经先请了,你这算账是要怎么的算?
没办法算的!范增这是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这口气啊。
而刘元在现场哭着可怜巴巴地说范增没有欺负她,她不敢那样说范增,刘邦再一边喝骂刘元,外人看来,会觉得刘元真没被范增欺负?
张良以为,范增此时醒来,知晓刘元不仅将他打昏了,还如此污他名声,怕是要疯了。
而明天,明天刘邦带着刘元去负荆请罪,张良,都想亲自去看看范增那被人冤枉死却说不出一句自己是清白的模样,该是有多精彩……
“那就是说,明天我得带元儿去?”刘邦首先捉住重点,张良和萧何再次点了点头,刘元这计啊,真是把范增的所有后路都给堵了。
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刘元还能想出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计谋,饶是萧何这个当先生的震撼了,更别说张良了。
“阿爹,来。”刘元是直接看了看屋里有什么称手的东西,最后只看到根木棍,粗还是挺粗的,刘元却只走过去拿了来。
棍子直接递到刘邦的手里,刘邦自是大吃一惊,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打上我一顿,怎么让他们觉得你真生气,我是被你逼得去负荆请罪的?”刘元这么说,刘邦……
萧何和张良都不作声了,刘元是真狠呐,这样的事情也能想到了,样样齐全,一度地让刘邦,无言以对。
“没事,打我一顿我们省事无数,你只管打。”刘元朝着刘元十分果断地丢话,刘邦……
“我,我这从小到大,没打过你。”刘邦就这么一个女儿,再不着家的人也是喜欢自己血脉的,刘元还那么乖巧,刘邦还真是从来没有打过刘元一回。
刘元道:“没事,阿爹这也是逼不得已,我知道的,你就记着我挨这顿打是为了啥就行。”
张良和萧何的耳朵都动了动,不得不说刘元如此识大体,很是叫他们震惊。刘邦手里就被刘元给塞了那老粗的棍子,半天说不上话来,怔怔地瞧着刘元。
刘元道:“打吧,打得明显一点的,叫人一眼看了就知道你有多生气,生气得把我往死里走,这样才算是盛怒之下又畏于项羽和范增而不得不下死手教训女儿的样子,也算是让各路诸侯都瞧明白了,项羽是有多霸道。”
……真是阴死项羽的节奏,刘邦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小瞧了自家女儿呢,听听刘元说话,这算计得,刘邦都觉得项羽颇惨。
“沛公,良先告退。”这已经要上演武打了,张良很是自觉的告退,刘元其实也不太乐意叫人瞧着她这惨兮兮的样子,所以一万个同意他们赶紧走!
刘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棍子是不是太粗,咱们要不换一条?”
“不用,太轻了打下去明天都消了,岂不是说我得再挨两次打?”
刘元才不要,挨一打就已经够惨了,必须一步到位,明天再要挨一次打,呵呵,她才不愿意。
“非打不可?”刘邦虽然从前没少打架,打刘元这件事,着实是第一回 ,瞧着刘元的小脸,刘邦颇是下不去手,刘元道:“对,非打不可。打了我,让咱们都相安无事,这打得很值。”
刘元十分肯定地说,刘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刘元的原因他都明白,下不去手,那不是觉得这打得刘元太冤了,明明刘元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虽然是阴了范增不假,这代价也太大了。
“咱们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刘邦这般吐了一句,刘元道:“别啊,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只管打,正好打完了再熬上一夜,明天惨兮兮的去见人,呵呵……”
赶在范增问罪前他们就去,最好是到楚怀王的面前论个理,她要不把范增欺负她这事给坐实了,她就不是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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