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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很迷茫。
陌生人的一巴掌,像是打醒了他,却令他更头疼了。
手机上弹出一条台风还有四小时登陆的消息,他深吸口气,看着那个他从前不敢进的地方,终是走了进去。
不让跳河,他喝酒总行了吧!
喝醉了就回家睡觉。
除了睡觉,“我还能做什么?”
沈君泽叫了几次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恍惚间,对面像是坐了人。
“美女!不介意拼酒吧!”
他不是美女。
沈君泽没应。
“美女!请你喝一杯?”
沈君泽分不清桌上有多少杯,也看不出哪杯喝了哪杯没喝,桌上有别人的也有他的。
他觉得自己,该是哭了。
果然,“小妹妹!有什么伤心事,跟哥哥说说呗!”
沙发上坐了好多人,一会离他近一会离他远,像是吃人的妖魔。
“你们,远点,都讨厌!”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个哑巴的!”
对面的人笑作一团,沈君泽发现自己醉了,他得离开这地方了,他眨了眨眼睛,桌上……
还有最后一杯酒。
喝了这杯,就回家吧!
回家!
睡大觉!
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他不知道的是,趁着他醉,桌上大部分酒都添了料。
而他,全喝了。
沈君泽这段日子混得挺失败,头发也没打理,这就导致本该要剪短的头发蓬松的搭在肩上。
他一张小脸生得白净,喝酒后跟涂了胭脂似的脸上爬满了红霞,眼尾还有淡淡的红,像是涂了眼影。
因台风到来临海市降温,混迹在外的人都穿得严实,沈君泽也不例外,只是他骨架小,又一边哭一边喝,更显单薄。
酒吧光线不好,这么一个乖巧的人坐在沙发上,只哭不闹,很难不让人将他往感情受挫的女孩身上去想。
沈君泽就这么被社会人士勾搭了。
“你家在哪?和哥哥回家怎样?”有人问他。
“不回。”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脑子不清醒,嘴里说出的话也略显尖细。
不但没有威胁,还更具磁性,酥酥麻麻,挠得人心痒。
“啧!怎么不回啊!”
在这群预备捡尸者眼中,沈君泽是内定好的猎物。
他是一个人进来的,也是一个人喝酒的,周围没有认识的人。
他们愿意陪他玩,就当做是,开饭前的小情调。
“不回,就是不回!”沈君泽撑着沙发站起来,这群人很烦,他得去付钱了,然后回家,回家睡觉。
“外面多冷啊!”沈君泽迷惑的看着自己两侧的人,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吹气,有人攀着他的手慢慢往上,“哥哥身上才暖和。”
“放开我!”
他的脑海里炸裂般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去付钱!”
“都说了哥哥们请你喝,你也请哥哥们一次好不好?”
沈君泽如愿被带到了收银台,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想要和这群人划清界限,却听见侍者说,“好了,付款成功。”
“不!我没付款!我不认识……”
沈君泽嘴里喃喃着,他靠在吧台上,身体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失去,他以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却跟小猫似的挠在男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喝醉了。”有人笑着道。
“不是!我不认识你们。”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搜索着,一个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哪儿有位置?不接受拼酒。”
“先生,请稍等。”侍者朝那群人看了眼,往仇思海那边走去。
酒吧里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发生,他见怪不怪,不出言,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不要!”
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仇思海往后躲了一步,地上的玻璃渣子溅了一地。
不少人的目光都跟着看了过来,有人讪讪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喝醉了,多少钱?”
“我,我不认识你们……放,放开我。”沈君泽抓住了人,也用尽了力气,体力不支的他在靠近仇思海后,就开始往他身上滑。
“救,救我!”
仇思海怕他跪在玻璃渣子上,一弯腰,将人抱起,放在吧台上,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这才打量起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沈君泽脑袋软软的搭在仇思海肩膀上,声音低低的,“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
“大哥,我妹真喝醉了。”
“你妹叫什么?”仇思海扫了眼犯迷糊的沈君泽,“他们是你哥么?”
“我没有哥。”沈君泽哼了声,他辨
', ' ')('不清身侧的男人什么样,但他知道,对面的人不是好人。
“妈的!”对方也急了,抓起边上的一瓶酒,“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砸!”
“临海市的市长姓吴吧?”
“老子管什么市长?”
仇思海叹了声,“那是我叔,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或者,酒吧,是否……”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放肆,“藏毒?”
“妈的!你别血口喷人!你!”他举起破碎的啤酒瓶。
仇思海不紧不慢的看着那群人,又看向舞池边打算看戏的人,“你说,那里面有多少便衣?”
为首之人愣了下,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他们今天会打主意到这,也是台风要来,酒吧人少,而落单的只有沈君泽一个。
平日里对待那些尸体也是圈子里换着玩一圈,长得好看的拍几张照片,以后得空了,再把人约出来或是敲诈一笔。
惹警察这种事,他们不敢做,尤其是这小子看起来就不好惹,还说附近有不少缉毒便衣。
凡是和“毒”这个字沾上的,那就没好下场……
在他们犹豫的功夫仇思海已经付了钱,“刚才毁坏的玻璃杯,还有他喝过的酒一共多少?”
他刷的是无吴霖放在他这的卡,吴霖,正是市长的侄子。
“你认识我么?”仇思海将帽子取下,盖在沈君泽头上将他脸挡住。
“认,认识。”沈君泽口齿不清的说。
“那我是你什么人?”
沈君泽眨了眨眼,他想要这个人带自己走,带走:“我,我哥。”
“听见了啊!我是他哥,你不是,人家不认识你。”仇思海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卡,“我戴着口罩,他都认出来了。”
仇思海如此一说,看热闹的人也早就散了,只剩下给沈君泽下药的几人不尴不尬的杵在原地。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仇思海瞥了这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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