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你就是那个张震?”
听了莫黑介绍,夏侯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原本以为这人多少会有些敬重,谁想到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而已。”
忍,有大本事的人必然有怪脾气,虽然心里有些恼怒,但张震依旧抱着这样想法安慰自己:
“张震本来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今日前来,不过是慕名来拜访先生,顺便向先生请教一二而已。”
莫黑拿出一壶酒来,笑嘻嘻地放在夏侯清面前,夏侯清抽着鼻子闻了下,顿时精神大振,就这么拿起酒壶对这嘴连喝几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了下来:
“你一个小小武夫,又有什么可以请教我的?”
再忍,老子就把自己当成那个大耳朵编草鞋的,大耳朵的还三顾茅庐,老子就权且当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侯清美酒下肚,心情明显大好,抹了抹了,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来,来,今日既然莫黑也来了,我就给你们说说天下大事。”
他一边喝酒一边说着目前局势,手舞足蹈,说到高兴处还拍案大呼小叫,十足一个狂生。
虽然这一些话对于张震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将来会发生一些什么,自己可比这个狂生要清楚多了。
不过夏侯清娓娓道来,说的那些事情当真是有自己见解,而且对于局势之走向,判断的非常准确清楚。
很多事情张震是事先知道的,故此才能在向荣面前呼风唤雨,可这夏侯清不过是一狂生,从未上过前线,但对前线发生什么,即将发生什么,十句里倒说准了八句。
这人是真有大才,见识卓越,可惜埋没民间,只被人认为是一酒色之徒,谁要是能得到了这个人,对未来当真是有天大的好处。
张震这个时候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个人给弄过来,以为自己羽翼。
夏侯清话里对清军和太平军极尽嘲讽,尤其对他们的作战思路,用兵等等不屑一顾,那样子就是武侯再生也不过如此而已。
“先生,你以为该当如何才能迅速平定发匪?”张震忽然有些好奇,顺口问了一句。
夏侯清看了他一眼,说道:“若要迅速平定,我倒有一个办法。道光二十年,英夷进犯,船炮尖利,火器犀利,若朝廷能从英夷处借兵......”
“先生,不要再往下说了,先生真乃大才,想要将来定有飞黄之日,告辞,告辞!”张震忽然站了起来,抱了抱拳起身就向外走。
话里明显带着怒气,而且走出去的时候没有半点停留。
这一来不要说莫黑,就连狂傲慢不已的夏侯清也都怔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知这位大人为何会忽然动怒。
“夏侯兄,改日再来赔罪。”莫黑对夏侯清拱了拱手,快步追了上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张震一脸怒气,头也懒得回下:“莫黑,这事回去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