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神色未见任何变化,接着淡淡笑了起来,“夫子,能否告知这位目击者是何人?学生愿当面与他对质。”
叶夫子与崔院长对视一眼,崔院长微微颔首。
不一会儿,唐易过来了,他看了一眼唐时,眼神中带着些厌恶与轻蔑。
唐时明白,唐易的亲爹因为自己锒铛入狱,这唐易不恨自己怎么可能呢?
“唐易,你就说一说那日的情形。”
唐易朝叶夫子和崔院长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素来刻苦,为人谦和,两人对他印象也是不错的。
“叶夫子,崔院长。那日下学,学生从初级学舍前经过,就看到唐时与他们起了争执,唐时拿书狠敲他们脑袋,以至于他们晕倒在地。”
“那你为何当时不告知书院夫子呢?”叶夫子问道。
唐易忽然露出微微惊恐的神情,“夫子,学生当时被唐时的模样吓到了,没能及时想到寻找夫子帮助,学生惭愧。”
叶夫子和崔院长用余光看了一眼唐时,就见唐时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唐易的话语感到任何惊慌与暴躁。
“唐时,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唐时拱了拱手,笑问唐易:“敢问这位学长,我是用哪本书打的?打了几下?具体击打在两人脑袋的哪个地方?两人当时的伤势如何?还有,我是同时用两本书分别击打两人么?否则为何我在击打一人的同时,另一个人又为何不趁机阻拦或者反击我?更何况,当时这位学长也在现场,他又为何不加阻拦?”唐时问完,将目光投向待在一旁的校霸。
唐易瞬间懵住了,他只听说唐时是用书击打的脑袋,其他的还真不清楚。
他触及叶夫子和院长询问的目光,想了想唐时刚入学应该学的书本,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你是用《千字文》打的,打的是他们额角,他们,他们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在他心目中,都被打得昏迷不醒了,那一定伤得极重。
唐时用余光看到那位校霸同学正在极力朝唐易使眼色,心中不禁好笑。想诬陷人也不做足了准备?真是丢人。
果然,唐易越胡扯,叶夫子和崔院长的脸色就越黑。
“唐易,你为何要说谎污蔑唐时?”叶夫子气得一拍桌子,厉声问他。
唐易这次是真的慌了。
“夫子,院长,我没有污蔑他,确实是唐时将他们击晕的,我亲眼所见!”
那两位学子的父亲如今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唐易,因为唐易话中的漏洞是在太多了。将书本说错可以理解为离得远看不太清,可是流了好多血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的儿子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
叶夫子目光转向校霸,“说说吧,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又为何前去初级学舍?要是不说清楚……”叶夫子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
校霸哭丧着一张脸,“叶夫子,的确是唐时用声律启蒙将他俩击晕的,千真万确,我没有说谎啊!”
叶夫子重重哼了一声,“你当我们就这么好骗?拿本声律启蒙就能将两个大小伙子敲晕?开国大将军也做不到吧?好,即便唐时真的这样做并且做到了,那他一个刚入学的为何要攻击你们?你们去初级学舍又是做什么的?”
校霸眼见真的没法说清,想了想,只好说道:“院长,叶夫子,唐时真的轻轻打了他们,可是他们却莫名其妙地晕了,这个,这个可能跟唐时没有关系……”
“不清楚的事情就能随随便便诬陷其他人?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有,”叶夫子看向唐易,“你又为何平白无故冤枉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