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桐伸手夺过道:“看的什么?..”展开见是野史杂谈,笑着又扔回去,“还是这些故事好听,圣人之言听的只会发困...莲塘哥你读来我听。”
张莲塘接住念道:“...豫让便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挟匕首,欲以刺襄子....心有不甘,涂漆全身,吞炭为哑...”
这种故事少年最爱听,张双桐眼神闪亮专注而认真,马车摇晃穿过府学宫大街,向长安城而去,宗周之死学生读书的事已经过去,长安城人们谈论的也恢复先前的日常,东家长李家短嘈杂而琐碎。
而此时的京城喧闹的大街人潮忽的向两边分去,铁甲森严的大周禁军,铁蹄声声开路,他们的面目风尘仆仆,在他们身后的是面带疲惫的官员们,再然后是几辆囚车。
京城的民众好的围来,只可惜囚车里的囚犯都是披头散发形容狼狈如同死狗枯木一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围观的民众的说话声惊醒了这些囚犯,好像从荒芜之地来到了繁华人间,有不少囚犯开始动起来,一个囚犯扑到了囚车栏柱,发出尖利的叫声。
“..到京城了...我要见太后娘娘...”
但回应他的是一根铁棍,准确的打在他的嘴,此囚犯尖叫一声向后倒去,几颗牙带着血丝日光下飞落,围观的民众响起一阵叫好。
那囚犯被打的似乎昏死了过去一动不动,民众的视线迫不及待的落到下一个囚车,等待这个囚犯的表现。
但遗憾的是这个囚犯似乎被那兵士的铁棍吓到了,挪动坐起却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用黑乎乎的手掀起了乱草般的长发,露出一双眼。
“到京城了..”他也说道,声音沙哑,但并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如同乡下人进城一般,欢喜又带着怯意的,街的人看他,他也在看街的人,大家都好又兴奋。
临街二楼的一间窗前,几个男人也在围观,相民众的好,他们则几分了然。
“..廖太监也真是可怜..好容易熬到宗大人死了,结果刚出头被打断...”
“...这太监在宫里把的牢固...王大相爷怎么允许..这下抓到机会他死定了.”
“..那这次秦公爷损失惨重啊...宫里的两个最亲信的太监一下子被拔掉...”
说话身后门响动,几人转过头去,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进来,手捧着琵琶,显示她的身份,但相于其他妓人,她的相貌普通穿着打扮也素净,不过这几人却并没有嫌弃,纷纷露出笑容招呼道:“玉娘子。”
女子带着几分随意,也走来窗前问:“街看什么?...哦过囚车。”
便有人指给她:“那个是廖承。”
廖承之名京城人人皆知,玉娘点点头,视线落在其他的囚车,道:“那些人...”
一个男子点头道:“便是杀了宗周的凶徒...”伸手一指那个正抓着栏杆跟街人互相看的囚徒,“应该便是钟家子弟,钟世三。”
玉娘倚窗看去,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全貌但却看不清囚车里人的面容,车队很快远去。
“活不了了吧。”她轻叹一声道。
“暂时还死不了,宋大人肯定要审问。”身边的人道,一面关了窗,隔绝了初冬的阴寒之气,室内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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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门里外脚步杂乱,宋元被一群人拥簇着疾步而来。
“大人,廖承他们已经到了...当如何处置?”
“廖承要见太后...大人您看...”
听到询问,宋元不耐烦的一摆手,道:“见什么见,直接关死牢里...能活着不错了。”
人听命应是退下,又一人前,道:“段大人问,钟世三您可要见?”
宋元的脚步一顿,捏着两撇胡子,神情似乎犹豫:“钟世三..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扛得住段山审问不供出凶手的钟家的读书人?”将手一甩,“我要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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