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那个薛青?”另一个少年道,神情又古怪,看着裴焉子,“如他这种人,竟然没有来跟你说句话?”
如裴焉子这样的人谁不想结识呢,更何况是如薛青这种出身低微一心攀附他人的人,且已经有机会认识,自然要找机会更熟识深交才对。
这薛青竟然这样只是笑了笑跑开了。
裴焉子笑了笑,道:“如做出竞渡歌这般诗的人是该如此。”说到这里又停顿下,“以及写出那般字的人是该如此。”
竞渡歌同伴知道,字又是什么?不过...
同伴咿了声,道:“焉子你是在评赞这个薛青吗?这个薛青可真是要走运了。”
裴焉子道:“我评赞是我的事,他如何是他的事,不要多想,况且我今日这样说,明日不一定这样想,你们呀不要想太多。”
同伴大笑,道:“是,焉子你说得对....”
二人继续前行,山社间响起了笃笃的敲打声,于是飞奔的学子们到处都是,薛青在其到变得毫不起眼了。
准确来说,这是这少年第三次行走在社学的学子们面前,第一次被漠然的围观来去,第二次被因为其母的哭闹而被围着看热闹,这一次他行走间有人认识招呼,有人嫉恨愤愤,有人点头之交,唯一没有的是陌生,好像他一直在这里,或者说他已经融入到这里了。
三次郎么?裴焉子笑了笑,耳边传来同伴的说话声。
“.....知府大人可是要用你们家的介园?”
裴焉子收回神嗯了声,道:“祖父拒绝了。”
对于知府大人的开口拒绝的如此轻松也只有他们这四大家了,不,或许只有裴氏了。
同伴道:“怪不得柳家的双园开始大兴土木。”
裴焉子哦了声,道:“双园么,倒是更合适。”
同伴将折扇一摇挡在嘴边压低声道:“这么说,那位宗周太监真的要来我们长安城了?”
裴焉子道:“这种事谁又能说准呢?宗大太监行踪飘忽不定,哪怕今日说来,明日也没人知道他落脚在何处。”
同伴轻叹一口气,“但愿他不要来...”
裴焉子指了指前方,道:“青霞先生要课了,我们速去。”
打断了同伴的话,这个话题被揭过,二人加快脚步而去。
........
起其他学子,薛青的脚步总是匆忙,张撵已经放弃了坐下来能跟他好好说话,一般都是用喊。
“...薛青你到底吃不吃糖饼...我让我妹妹多做一个...”
随着这句话喊出,薛青的人已经跑远了,只扬了扬手也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阻止她的脚步,跑出社学大门的时候,薛青被张莲塘张双桐兄弟拦下来。
张莲塘道:“你果真要自学?”
薛青笑道:“这有什么假,君子一言...”
张莲塘将折扇在她眼前一晃,打断她道:“你又不是君子,不要说这个。”
薛青笑了笑果然没有再说。
张双桐道:“自学有趣,哥,不如我跟祖父说我也在家自学吧。”
张莲塘不理会他,皱眉道:“你是要回家了吗?每日这么早回去,为什么不多听些课。”
薛青看他一眼,倾身靠过来....这动作张莲塘有些熟悉,那日吃花酒的时候...所以又要说什么秘密的事了吗?
思忖间耳边传来薛青低语。
“我不回家,我有自己的学堂。”
自己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