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不清楚,是因为有偷牛的贼人,偷了河湾村和秦家村的两个牛犊子,但其中一个已经被他们吃了,偷牛贼也分不清谁家是谁家的,他被扔进大牢,两村的人对峙起来。
“吁~”秦禾骑着马走进争吵圈,直直到河湾村吵架的人脸前,才一拉缰绳,马蹄子高高的抬起,几乎要踩在那人的脸上。这匹劣黄马虽然要啥啥不行,但个头还是可以的,也是它唯一的优点了,而今前蹄子立起,真个是高大威猛,吓得人肝颤,生怕被一蹄子踩死当场。
秦禾瞥了一眼面色煞白的河湾村人,“争牛犊子?哼,你们争得过吗?”说着,手中长矛一挺,冒着寒光的矛尖抵在那人的脖子前。
“你们秦家村的人不要欺人太甚!”河湾村的村长抖索着手指头气的不行,秦禾这一下子,自己人的气势立刻弱了,能骑马的对手,可是惹不得。
“欺负你们又怎么样?”秦禾笑呵呵的看着他,“文的,武的,随你挑,怎么样,别说晚辈不给你面子,随便你选,我秦禾做主,不论你选什么,我们秦家村应了!”
老头越发恼怒,比武的不行,秦禾这小子能够打三四个青壮,比文的更不行,秦钧可是整个金水镇唯二的秀才,听说还是省城的第一名,谁能跟他比啊,整个行省的人都比不过。
自己村子的人,文不成武不就,样样不行,该怎么争啊?
见他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秦禾嗤笑一声,“我也不欺负你们,这样吧,把这牛犊子饿两天,而后看它吃谁家的奶,这牛就是谁家的,怎么样?”
老头问道,“关哪个村子里?”这两天是可以动手脚的。
“由你们的人在这里搭个窝棚,两村的人都看着,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搭建,但天那么冷我们村的人可不会在外面挨冻受累。”秦禾俯视着老头,“你看,晚辈的提议可还好?”
“好!”老头气呼呼的,同意此事。
事实上哪里用饿上两天,小半天牛犊子就受不了要吃的,两家同时牵来母牛在近处,眼巴巴的看着它要往何处去。
“看吧,你们的牛犊子早就被吃了。”秦禾瞥了一眼老头,“服气么?”
“哼,我们走!”河湾村的村长恼怒的说道。
秦家村的人则是在夸赞秦禾,居然能够想出这种令人说不出话的方法,真是厉害啊,要是用武力的话,说不定两村就此交恶了,还是秦禾的方法好,谁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这都是小牛犊子自己的选择,饿了自然是要找母牛吃饭。
秦禾笑了笑,“都是书上看来的,这种纷争书上有很多解决的方法。”
“禾子厉害了啊,啥时候考个童生回来?”村长笑呵呵的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追鸡撵狗也挣不几个钱,不如好好学习考个童生回来。”
秦禾摊摊手,“我哪是那块料,这些都是话本上面的,正经书籍我看的可不多。”
但在整个秦家村,他比不过的也就秦钧以及那几个跟着秦钧学习的堂弟们了,其他人的都比不过他。
争牛风波过后,再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平平安安的来到年关。
“小钧,叫大舅。”秦苏氏今天格外的高兴,她的娘家人终于过来看她了,这让她放了心,一家人终于平平安安了。
之前她也很想念,可家人都逃难去了,也没个消息。
秦钧这位大舅,今年才刚刚从外面回来,打听之后知晓妹妹也逃过了劫难还回到了原本的村子居住,便趁着过年来探望了。
秦钧拱手,喊一声大舅。
这位大舅立刻不自在的站起身来,秦家过的比自己好多了,有牛有羊还有不少的家畜,房子是砖石建造的,又宽敞又明亮,院落也极大,比本村的地主家还要气派的多。
吃的喝的也都是自己听过却少见的东西,而且家里还有不少书籍,这是成了有文气的人了,说不定会成为童生老爷呢,哪能让未来的童生跟自己打躬作揖。
秦钧笑着请他坐下,偷看一眼母亲,见她也是无奈,只得在旁边陪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舅太过老实木纳,秦钧担心自己的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
秦苏氏陪着他说话,时不时的抹眼泪,逃难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生活,她的父母没能撑过乱兵的劫难,客死在了他乡,今年夏天才得以落叶归根。
“钧哥!”秦武在外面喊了一声。
有些不自在的秦钧跟大舅说一声道歉的话,便去外面了。
“钧哥,村外发现了野狼的踪迹。”秦武有些小兴奋,野狼来了那就可以出去晃悠了,不用抱着书使劲读了。
秦钧回屋拿了青栌和猎弓,招呼几个人便出村子去追猎那群敢靠近村子的野狼。
秦家,秦苏氏询问着娘家过的怎么样,要不要支援一点。
“也还好,分了些地,不至于饿着,已经比以前过的好多了。”苏木呐呐的说着,“小钧怎么样,读书读的好不好?”
秦苏氏笑着说,“读的可以,十里八村的都比不上他。”
“啊,那可以考上童生老爷了吧?”苏木面露惊讶,也愈发的拘谨了。
秦苏氏见他如此拘谨,没有说秦钧已经是秀才,正在准备三年一次的省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听说能让咱们这些人考的不到一半呢。”
“那可有些难。”苏木不懂考试的事情,只能附和着。
秦苏氏见状便换了个话题,“读书也不是那么好,忙着准备考试连结婚的事情都拖着了,和我一般大的都抱了孙子,我这连儿媳妇都没见过呢。”
“是啊,二狗今年也有孩子了,小钧确实慢了。”苏木说起孙子,木讷的脸上有了些笑意,“你得催催他了。”
聊起孩子轻松了不少。
聊过一阵子,秦苏氏这才知晓,自己的大哥有三个孩子,大狗二狗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三丫也已经嫁人了,二哥家情况也差不多。
说道中午的时候,秦钧拖着一头牛犊子似的头狼回来了,“大舅,今天吃它。”
秦大牛拿着刀子走来,将头狼洗剥了,剔骨分肉,煮上一大锅,鞣质了皮毛,剔去狼尾巴的细骨头,将之做成围脖放置阴凉处。
“小钧,过来。”秦苏氏招招手,“来给你几个表侄子取名字。”苏木给他们取的名字很简单,沿承自古以来的贱名好养活的取名法则,不过名字好取,但不好听,想要好听的名字,得找能认字的人给取,但那需要好些个铜板,苏木自然是舍不得花那些钱。
现在有了秦钧这个能读书识字的,听到要给自己的孙子取名字,不由得露出笑容。
“好嘞。”秦钧拿出书籍,“大舅希望他们长大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