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人,把这里给我砸了,我倒要看一看,是他一个区区恶霸厉害,还是我这个教习厉害!”秦钧一挥手,让这个乡勇去喊人。
“呵,好!我宋天南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一看秀才老爷怎么砸我的客栈!”宋天南说着往座椅上一座,手上拿着两个铁球抟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秦钧。
他是给三当家洛燕面子,才没有将这二人给抓起来折磨,却不想自己的礼让竟然让秦钧以为自己好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秀才,宋家主,你们都是我的朋友,给我个面子,今天这事就算了,茶水钱我来付。”洛燕见秦钧居然和宋天南杠上了,赶忙出言调解,怕秦钧被宋天南给拿了。
“朋友?”这下轮到秦钧惊讶了,“你不是说要行侠仗义,走遍天下么,怎么和这种人做起了朋友?也罢,不管之前原因为何,我就当是你被蒙蔽了,也好,我今天让你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吃了大亏!”
宋天南听的大怒,也不管洛燕如何劝说,只是坐着怒视秦钧,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洛燕见两人都不为所动,也有些气恼了,“去,把大门给我封了!”
提着斧头的得了命令,立刻带人去堵大门,防止两家真个打起来,让自家三当家的不好看。但他去了没一会儿,便匆匆跑了回来,对着洛燕耳语起来。
洛燕一听将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怎么可能!”
四五十个少年,尽数带着大刀猎弓,天不冷还穿着皮毛,显然是简单伪装的皮甲。飞来镇什么时候能够养活起这么一支乡勇了?
砰!
一声桌椅碎裂的声音响起,紧随而来的是打砸的声音。
咚咚咚!
十来个少年抓着明晃晃的钢刀走上来,一刀把子砸在吃惊不已的宋天南后脑勺上,将他砸的鲜血直流险些昏死过去。
“你敢!”宋天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心中满是惶恐,完了,自己居然惹到了北方那种允许乡勇存在的镇子!那里的人极其彪悍,经常要面对草原人的袭扰,个个悍不畏死,“县尊不会饶过你们这些敢离开镇子的乡勇。”
乡勇不准随意离开,否则会被抓起来,但这是老禁令了,基本上没谁当回事,只要给一些人塞点钱便可,若非如此身在江南的宋天南如何知晓乡勇的存在与禁令?
“本教习以为,县令对抄没你宋家更有兴趣!”秦钧瞥了一眼宋天南,“乖乖写下自己的罪责,免得受皮肉之苦。本教习对刑讯没什么研究,只会一些暴烈的手段,你不想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吧?”
嘎吱!
一根手指被秦钧直接用哨棒敲碎,痛的宋天南大声惨呼起来。
“这只是开始,你不说我们就一个一个的来,直至把你全身的骨头敲碎,而后找你的家人来问罪,是留得有用身以图后来,还是粉身碎骨而死,选一个吧。”
宋天南哆嗦着嘴唇,“我,我写。”
写好服辩,按了手印,秦钧将之收起来,“这才对嘛,你罪状虽多,但罪不至死,最多是被流放边关而已,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宋天南低着头,不敢看秦钧,这个人说的话令人听不明白。
“你觉得怎么样?”秦钧收好罪状后,看向洛燕。
洛燕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带着人离开了。
秦钧笑了笑,“咱们也走吧,将这个罪状交给本镇的人来处理吧,我们就不要掺合了。”
聚集起来哑口小镇的族老和强壮青年后,秦钧将罪状给了他们,“你们位置这般好,却只能是个小镇子,跟宋家的关系不可谓不小,希望你们能够想清楚,如何才能令自己和家族真正的收益,而不是只看到这些蝇头小利。”
“秦教习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拱手说道,“我等受教了。”
回到住宿之地,秦钧安排好守夜的人,防止镇子里的人反复,而后休憩去了。天亮后众人收拾东西启程,回还邻水县城。
抵达县城后,石掌柜的给乡勇们结了账,并请他们在县城的酒楼吃酒席。扬州和哑口小镇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这些乡勇以后就可能是秦钧的心腹了。
吃过酒席后,石掌柜的给秦钧介绍了一个铁匠,既然想要整出自己的军队,没有合格的铁匠怎么成。
秦钧跟随着石掌柜来到一家铁匠铺,说要雇佣一个长期的,“每月二两银子,包吃包住,先雇佣一年期限,若是手艺好,一年后加价!”
二两银子对铁匠铺来说不是什么大价钱,但对给老铁匠做活的人来讲就是不得了的价格了,是以几个伙计立刻投来热切的眼神,却没有开口说要去。他们得听老铁匠的,他让谁去,谁才能去。
老铁匠朝秦钧拱拱手,说道,“飞来镇的秦教习?”
如果真是秦钧的话,怕是去了就很难回来了,他对此种事情见得多了,周边村镇哪个不是雇佣了铁匠就不准回来了?毕竟铁匠干的活,可是给那些有资格训练乡勇的人制作兵刃的,知晓他们是不是在弄私军。
此种情况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有一点很好,有本事的铁匠在这种村镇之中非常的有地位,甚至还能得两个护卫保证安全,家中子嗣也会被录进村镇之内,以作拉拢之用。
几个伙计听到老铁匠的话,明白眼前的少年就是师傅和他们提过的飞来镇新任教习,乡勇的真正主人,去了飞来镇有什么样的好处,有怎样的坏处,老铁匠都说得清清楚楚。
有两人不想被如此限制人身自由,便回了房屋继续忙活事情,表明自己不愿意去的态度,也有人看向师傅表明自己想去。
去了之后自由虽不多,可好处极大,不说别的,单单钱财一方面就不是在这里能够比的,更何况还有地位的提升。在县城内,经常有守将的人拿着兵刃过来修补,被吆五喝六的烦不胜烦,可去了飞来镇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邻水县城北面的村镇最近买的武器越来越多了,人都少吃饱饭,却买了那么多的铁质武器,显然是因为草原人的骚扰越来越严重了。
县城虽然有高墙深沟,可也是个大目标。
老铁匠看着三个有意向的人,斟酌了一会儿后,点了自己儿子的名字,“穆严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