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
老头撞在木梁上,脖子承受不住冲击,扭曲碎裂了,人也没了气息。
“可惜并没有吓到我。”秦陵看都不看,让族人继续放水。
水闸被拉起,河水卷着水花朝东面流去。
几百个人欢呼起来,但没高兴多久,邻水县的人就来了,打头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一柄锋锐长槊,见人就要纵马撞过去。
但不论他怎么拉扯,战马就是不敢动,甚至想要扭头逃走。
颜面大失的他只得下来。
“上次的教训不够吗?”
秦陵走过去,“你就是管事的?看着不像啊。”
“管你们的事情足够了!”说着,他提着长槊就砸了过来。
秦陵不闪不避,伸手抓住长槊,而后用力一拉,同时一脚踹出,将来人踹飞了十几步。
“不错的长槊,做了有三四年吧,花纹也不错,我收下了。”
“杀了他!”那人爬起来后恼羞成怒的吼道。
十几个长枪捅来。
秦陵纵身一跃,跃过枪头,回身飞踢,将他们踹趴在地。
“把武器放下,否则我砸了你们的爪子!”
嘭!
他示威性的将铁蒺藜砸在木梁上。
一人合抱的木梁瞬间被打断,十几个人吓得一抖,赶紧扔了武器跑回自家地方。
那个瞪着铜铃一样眼睛的人,这一下子瞪的更大了,几乎凸出来掉地上了。
“老天不下雨,大家都要浇水,我们也是没办法。”
一人走出来说道,想要稳住秦陵,等县太爷的大舅子过来,到时候直接让衙役拿了扔进大狱!
量他也不敢反抗!
民不与官斗!可不是拿来说着玩的!
“是啊,我也明白你们,可我们也要浇水啊。”秦陵跟他胡扯起来,反正水闸拉开了,随这人怎么说。
一张嘴而已,还能把水闸给说的自己落下去不成?
“哥,他好烦啊。”秦燕抓着霜狼的毛,趴在狼狈上走来,“小狼狼,咬他!”
那秀才看到这般大的巨狼,顿时吓得抖索起来,腿如筛糠,两股战战,一股尿意袭来。
“那是狼?”
“它趴着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几个大白狗呢!”
嗷呜!
霜狼无奈的吼了一声。
“你可真丢人!”秦燕厌恶的瞅了一眼秀才,“那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
秀才羞愧无比,又腿软的没法站起来,只能求助的看向自己人。
“哼,你们这些软脚虾!”秦燕拿着小木锤,指向邻水县的人,“还不回家去?”
可惜,她虽然骑着巨狼,但没谁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松凉县城的人,明显是以拿着铁蒺藜的少年为首的,他才是该小心应付的人。
就这样,双方在水坝上互相瞪眼,似乎这样能让水流加快,或者水闸自己掉下去一样。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邻水县的人兴高采烈的分开一条道。
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这人膘肥体壮的,身上的衣衫也十分的华美。
“就是他?”此人不屑的看着秦陵,“来人呐,给我抓了,夹起来示众!让他们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看到凶神恶煞的衙役,拿着夹号和铁链冲来,秦陵的族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他们从心底里畏惧官差,不敢与之相斗,哪怕对方仅有十几人,而他们有百十个,也不敢反抗。
“都老实点,别让爷爷们受累!”差役凶狠的说道。
松凉县的人,见到他们,面色一黯。
上次也是这样,衙役来了,抓住几个领头一通好打,几百人就这样被赶了回去,这一次想来也不会例外了。
唉!
“下去吧你!”秦陵大踏步的走过去,对着衙役一人赏了一脚,“不敢让你受累,小爷我送你下去!”
“你敢殴打官差?”那胖子面上带着怒气与不可思议。
区区一个刁民,竟然敢跟官差作对,活的不耐烦了吗?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谁敢和官差红脸的人,更不要对着官差拳打脚踢了!
“难道不行吗?”秦陵将所有的官差踹下河后才反问道。
“你这刁民,难道不怕王法吗!”胖子怒道。
“王法?王法让你们拦河了吗?”秦陵走了过去,一把提起他,“你还跟我提王法,去河里清醒清醒吧!”
扑通一声,溅起老高的水花。
“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请我姐夫过来抓你!”胖子一边扑腾,一边喊叫。
“好,我等着,快去吧。”秦陵笑着与之告别,而后对族人说,“你们去请县令过来,告诉他说,要水的事情已经成了,让他来做个约定的见证人。”
几个人赶紧离开了。
“好了,都来吃饭吧。”
秦族的人掀开牛车,将馒头拿出来分给本县的人。
“都有,都有,一会儿记得来喝汤,老何已经开始烧水了。”
所有人都一样,没什么特殊的,俩馍。
不过,秦陵可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也这样,正长身体的时候呢。
他站在水坝上,拉开强弓,对着水面射了两支箭。
“大少爷好箭法!”
秦陵笑道,“去把鱼捞上来,让老何给煮了。”
“好嘞。”
啃了俩馍,喝了些热汤,众人再看秦族的人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么麻木,多了些希望。
在残阳西坠的时候,邻水县县令和松凉县县令都到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走到水坝上,而后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最终笑着拱手作揖。
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谈正事了。
没说两句,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没了。
这么多的百姓看着,谁若是服了软,可就丢了大人了。
事关威信,更关乎政绩!
春寒影响范围不小,谁若是能够让本县粮食不减产,那就是值得夸耀的功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