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读过书的人,不是姓刘的那种读了三天书的无用之人。
她若是男儿身,考取个秀才不是难事,是以自然明白养战马不能当作寻常的牲口来养活。
虽然具体的如何操作根本一窍不通,但至少避免了让它干活。
秦陵遛着马驹,走在自己的田地上,现在是冬天,只有干枯的杂草,这田地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家的,居然连种都没有人种,更别说管理了。
“哟,小将军!”
有人笑着和秦陵打招呼。
秦陵腼腆一笑。
村里的人在他有了战马之后,总是这般称呼他。
“武哥,丈量完了。”刘书生殷勤的跑来报告。自从赏赐下来后,他就熄灭了争夺村长之位的心思,开始全力辅助秦武,准备好好抱上秦陵这个未来的大腿。
他察觉到秦陵身上有古怪,但说不出是什么,只能归结于怪力乱神之上。
认为秦陵是天命所至,不是他能够抗衡的,自然想着去抱大腿。
“如何?”秦武问道。他的眉头微皱,这田地的视距不太对。
“只有七十二亩地。”刘书生说道。
“那里少了?”秦武说道。
“都少了,是被周边的田家给侵占的,每户人家都占了一点。”这百亩之地在一起,范围不算大,可除却河沟所在,全都少了一些。
秦武皱着眉头,盘算着该怎么做。
“武哥,咱们去找这两个村子的村长谈谈吧。”刘书生说道。
秦武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儿子所在,“陵,你觉得呢?”
“先礼后兵,就按刘叔所说的办吧。”秦陵说道。
刘书生脸上立刻挂上笑容,他对秦陵的意见是十分在意的,毕竟这才是真的大腿,而现在秦陵对他的办法表示认可,这是个不错的印象。
刘书生立刻去联系人,好说歹说,两个存的话事人才一脸不情愿的来到酒桌上,看他们的神色倒像是吃了大亏似的,完全不像是站着别人地不换的人。
“这地是补偿。”一个老头直接开口说道。
他说的斩钉截铁,看起来一点余地都不打算留。
“不错,林员外在走的时候,将那几十亩地分给我两村,算是这些年欠赊的填补了。”另一个老头也紧跟着说道。
这两人一边说,还一边吃,筷子都不停一秒钟。
秦武见情况不太好,只得拿出县令发给的地契,“这可是县太爷给的地契。”
“我看看!”一个年轻人走来拿过地契看了看,而后笑了起来,“哈哈,这不是写的清清楚楚的,林员外家的田地归秦陵所有。”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田地,“那些正是林员外家的,其余的不是!”
“林员外在离开的时候,只余下了七十二亩地卖给了县衙,换了银钱去南方享乐去了。”
秦武面色难看,“你的意思是,林员外骗了县太爷?”
“那就不是我们所能置喙的,那是县尊他老人家和林员外的事情了。”
秦陵神色一冷,拿过地契,“哼,上面写的很清楚,百亩良田!”
“那你去找县太爷,找我们做什么?哼!”一个老头恼怒的说道。
“走走走,人家傍上了县太爷,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都走!”另一个老头一边说一边拿东西离开。
秦陵看着这些人,不由得摇了摇头,“等一下。”
两村的人回头看去,见是一个小孩子在说话,皆是忍不住的嗤笑起来。
“怎么是个毛孩子在说话,你们村没有能主事的人了啊?”
“大人谈事情,一个小屁孩查什么嘴!”
“没大没小的,一看就是有爹生没娘养的!”
秦陵气的笑了,“什么时候年龄成了资本了?”
不论是倚老卖老,还是论资排辈,在这样的世界从来不是什么规则,拳头大拿得多才是至理名言。
如果人老是资格的话,那土匪岂不是一群人老不死的才能做了?
倚老卖老的人,从来是都是用来欺负善良的人,对于恶人来说,老几乎是弱的代名词,敢和他们哔哔,直接一刀撂翻!
而秦陵虽然不是土匪,但作为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灵魂,从来不觉得这群未老先衰的家伙是什么值得尊敬的老者。
对他们礼让,是他的素质体现,而不是他们拿来要挟的资本。
所以,他怒了,也冲了上去,一脚将最嚣张的老头踢的筋断骨折。
“不知到你们敢不敢对土匪显摆自己老了?”
“杀人啦!”
两村的青壮立刻怒气爆发,但随即两个臂膀飞了起来,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
秦武拿着滴血的战刀,“我给你们面子才请你们吃饭谈事情,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呵呵,以为我们离这里几里远就是外地人,是你们可以欺负的了?”
青壮们看着晃眼的利刃,只得敢怒不敢言,用眼神表示愤怒。
“限你们三日内交出天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刘书生跟着狐假虎威道。
“好!你们等着!三天内,必然把田地给你们,到时候可别不敢来拿!”残存的老头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走!”
一群人散去了。
秦武看着走远的人,眼中全是戾气。
一群苦哈哈,也敢不把他秦武当回事,呵,三天后?大不了再开杀戒!
秦陵见其他人也是愤怒不已,开口说道,“算了,两个大村,不是咱们能惹的,之前是他们来的人少,不然吃亏的就是咱们了,都快点回去吧。”
万一两村的人带着武器打来了,他们可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为了百亩之地,暂时是不值得的。
众人一阵无奈,他们的村子青壮太少了,完全和两个大村子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