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雨后空气?清新,竹林间鸟鸣清脆,一声声传到榻上之人的耳朵里。
林知雀悠然苏醒,抬手揉着惺忪睡眼,下意识翻了个身,想像昨夜那样,依靠在坚实的胸膛之中。
然而,她朦胧间没看清楚,藕臂一下子扑空,险些从小床上滚下去。
不知何时?,身侧已经空空如也,掌心迟疑地抚过,床榻与被褥都不再温热。
林知雀后知后觉坐起身,孤零零地抱着膝盖,环视着他的小屋,蓦然有些不习惯。
之前无论何时?,只要她在这儿,裴言渊定?会陪在她身边。
每次一睁眼,都能安心踏实地看见他,慵懒自?在的伸展腿脚,在这家伙令人羞恼的打?趣中,迎上全新的朝阳。
昨夜她看清心意,亲口?说喜欢他。
而他在爹娘牌位前发?誓,会为林家平冤昭雪,会娶她为妻,相伴度过余生。
后来她被他扛到了竹风院,亲近之后各自?安睡,似乎并未发?生什么事儿。
林知雀越想越是奇怪,心底莫名涌上焦躁和担忧,两弯细眉紧紧蹙起,着急地四下打?量。
一切与平日里无甚不同,竹叶随着清风“沙沙”作响,幽淡香气?萦绕鼻翼。
煤球矫健地追着大聪明嬉戏,“喵呜”声不绝于耳,全然是恬静美?好的景象。
她迟疑地愣了一下,不免怀疑那阵不安是幻觉,甩甩脑袋摒弃杂念,抚着心口?顺气?,不断安慰着自?己?。
今时?不同往日,裴言渊不再是囚于废院地庶子,而是四皇子器重之人。
兴许他有什么要紧事,来不及等她醒来,也不舍得吵醒她,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
他能得到重用,她应该替他高兴,不能小妇人般纠结这点事儿。
况且,这家伙最会缠着她了,一日未见就想尽办法亲近。
她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回去躺着消磨光阴,等到他忙完急事,定?会来倚月阁找她的。
想到这些,林知雀心里好受不少,唇角再次泛上笑意,将莫名的不安压下去。
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对镜梳洗,脚步轻快地回了倚月阁。
一夜未归,桂枝眼巴巴守在门口?,眸中略带嗔怪,却没之前那么着急。
瞧着她家小姐红润的面色,定?是昨夜睡在竹风院,与二公子卿卿我我了。
林知雀讪讪笑着,拉着桂枝进屋坐下,将昨夜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她既感慨又诧异,“啧”了一声道:
“小姐,您认定?了二公子,应当?与侯爷退婚吧?”
林知雀坚定?地点头?,从桂枝神色中看出担忧,却只是笑着握住她的手。
她主动投身侯府,先与侯爷表白心意,如今想嫁的人变成了他的亲弟,任凭是谁都要生气?发?狂。
万一此?事传出去,世人会对她议论纷纷,觉得她不仅不知感恩,还在恩人家中勾引人。
但是,她不在乎。
从前她太看重名声与纲常礼教,与裴言渊之间错过太多。
既然他能为了她抵挡流言,许下平冤昭雪的承诺,那她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不说多么轰轰烈烈,但起码将心意昭示天下,光明正大地走向他。
桂枝不置可否,但只要是小姐想做的事情,她一定?会帮忙。
二人商量着对策,铺展开纸笔,絮絮叨叨说了良久,一天很快过去。
傍晚时?分,林知雀怔怔望着屋门,直到天光消失殆尽,仍是没等到裴言渊的身影。
她不禁有些生气?,赌气?般丢下毛笔,将宣纸揉得皱巴巴的。
夜幕沉沉落下,她吃不下晚膳,搬了张板凳坐在院子里,等着有人打?开院门。
未曾想,竟是等到夜半三更?,那家伙也没来。
林知雀心底一沉,清晨的慌乱再次涌上心间,总有不好的预感。
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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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担心话本成真,郎君得到真心就随意抛掷,而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仿佛即将发?生什么大事,而他从未与她提起。
比起情爱与承诺,她更?希望他能平安。
然而,眼下除了等待之外,她似乎什么都不能做。
林知雀倔强地守在门口?,熬到了天将拂晓,实在撑不住,终于闷闷不乐地睡去。
往后好几天,她日夜坚守,仍是没有等到裴言渊。
府中本就无人关?心他,少了这么个人,竟然只有她一人察觉。
她好几回想去竹风院,直觉却认定?他肯定?不在,去了也是徒劳无用。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较劲,一边担心着他,一边恨不得揪住他的耳朵,一顿好骂。
狗东西?,谁教你刚表白完就消失的?!
牌位起誓的感动还没过呢,怎么能给她机会,让她肆意恨他骂他,在心底疯了似的念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