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机能就差,这些规律谁也不能改变。
“我看改天,让小肆带薇安去见一下章老,让他高兴高兴。”连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着,喝了口茶。
“薇安现在怀孕了,还是等身子稳定先吧!这些不用急。”章纪中笑了笑,随手拿起盘子里的柳橙,吃了起来。
“对了,小肆和薇安的婚礼就定在下个月。”
“这不就快了!”王子齐有点惊讶。
“之前因为先知道可盈怀孕,所以他们婚礼被迫搁后,但薇安现在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再过几个月,连走动都不方便。”连夫人顿了顿,看向王子齐,眸底挂上一缕深意,“子齐,长得这么俊,有女朋友吗?”
连夫人的‘媒人病’又犯了,最近李家有个好姑娘,刚毕业,高学历人品又好,再找对象。
“连阿姨,这……还没有!”
“要不给你介绍一个?”连夫人对他挑了挑眉头,还热情凑了过去,“好姑娘难得,最近有……”
“连阿姨,那个,我还不急,现在还是以事业为重。”王子齐很委婉地拒绝着。
连老爷子在一旁取笑着连夫人,“雅云,你的媒婆病该收一收,人家子齐首都大老远的,要是那姑娘真的嫁去那么远,也不方便。”
“哎,距离都不是问题嘛!”连夫人八卦心理涌起,“子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连阿姨,您就别取笑我了。”王子齐挺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手。
几个人聊得挺欢的,过了大半个下午,章纪中和王子齐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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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弥漫着浓重消毒水味的病房。
经过一夜,叶可盈终于醒了。
早晨,胡娅文带了稀粥给她。
刚醒来的叶可盈,身体还很虚弱。
胡娅文把她扶了起来,靠在床边坐下。
“妈,我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很轻,就如一缕鹅毛,令人心疼。
胡娅文把她理了理长发,犹豫不决看着她,正想着要如何告诉她流产的事情。
她低着头,回忆着那时候和夏子瑜对峙的情景,她在晕厥前最后一刻,肚子传来的痛感到现在还十分清晰。
她苍白的脸流露出惊慌,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带着点颤抖,“妈,我的孩子还在吗?”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一丝感觉,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可盈,你还年轻,没事的。”胡娅文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
她明白,这对于女儿来说,有多大打击。
“孩子没了?”她似乎一夜间瘦了不少,尖削的小脸,显得眼睛特别大,此刻莹润润地灌满水雾。
胡娅文沉默,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妈!”叶可盈哭倒在她怀里,“为什么,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初为母亲的她,年纪轻轻,抗压能力肯定没那么强大。
“可盈,乖,别哭了,你现在最重要是养好身体!”胡娅文也很痛心,自己女儿才这么年轻,婚姻就如此不幸。
她轻拍着叶可盈的颤抖的背,“别伤心了,别哭!”
“我恨死陆景灏,我恨他!”叶可盈紧紧揪住母亲的衣服,一想到夏子瑜那险恶的嘴脸,连带想起陆景灏。
如果不是他惹回来的风流债,宝宝一定会平安无事。
胡娅文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地拥着她,女儿流的是眼泪,她心里却是在滴血。
这一次,她真的完全对陆景灏死心了。
叶可盈擦了把眼泪,看着母亲哽咽道:“妈,我要和陆景灏离婚。”
“嗯,离吧,以后别这么任性了。”胡娅文摸摸她的头,还帮她擦干眼泪,“吃一亏长一智,这种事情,没有下次,知道吗?”
叶可盈点了点头,但她心底很不甘。
陆景灏这会拿着一束玫瑰,还有家里佣人熬的补汤,抬头看着住院部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心里面复杂的思绪,难以言喻。
一想起可盈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心头更是埋上一层灰。
看着跳动的电子数字,陆景灏陷入了沉思。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打断他的思绪。
握紧手中的暖瓶,他往长廊走去。
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比不上他沉重心情上的一点灰。
看了眼病房号,确定没错后,他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回应,这时候的叶可盈,刚吃完早餐,胡娅文还在洗手间洗着暖瓶和碗。
他推门走了进去,刚想躺下的叶可盈,见到他,脸色完全黑了。
冷冷别过眼,“你来做什么?”
“可盈,你身体好些了吗?”陆景灏把鲜花和暖瓶放在桌面上,拉开凳子就想坐下来。
却被她喝住,“你滚!”
洗手间的胡娅文刚想出去,想了想,还是先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