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元有些责难的看向大女儿,“淑芬,景灏已经断奶了,他要是连一个行李箱都拿不动,那都不能算是我们夏家的孩子。”
“爸,瞧你说这话,我心疼我自己儿子怎么了?景灏就是我的命根子!”她听不得别人这么评价她,就算是自己父亲也不行。
夏启元瞧她那倔脾气,也不好跟她理论,现在他的心肝小女儿回来了,他就更没那功夫了。
陆景灏把夏子瑜的行李放好,刚出来,就被母亲堵上,“景灏,到我房间来。”
看母亲那表情,陆景灏大概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房间内,只有母子俩,夏淑芬坐在轮椅上,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妈,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夏淑芬眼眉微挑,眸中迸射出一团火光的质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跟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在一起?难道妈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妈受的苦你都不记得了吗?”
“没有,我和薇安已经分手了,全都按你说的话做了!”陆景灏一脸的低气压,每次面对母亲的施压,都让他倍感压力。
“没有?那为什么有人看到你和她同时出现在市立医院?”夏淑芬不相信儿子的话,再三的追问。
“我去医院是因为若曦自杀,薇安是若曦的姐姐,难道不应该去医院吗?”
“自己的男人被妹妹抢走了,她还有心情去医院探望,不愧是林向晚那个贱/货的女儿,脸皮可真够厚的!”她一字一句都特别针对江薇安,把自己所有的恨都归到她身上。
但她越是这样,陆景灏就越觉得亏欠了薇安。
“妈,薇安是好女孩,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说她?”
“好女孩?”夏淑芬突然眼眶一红,拉住他的手,潸然泪下。
“景灏,难道你真的忘了妈是怎么瘫痪变成残废的吗?”豆大的泪珠滑落,每每午夜梦回之际,想到那场车祸,还有丈夫那冰冷的背影,夏淑芬都泣不成声。
陆景灏的神情略显无奈,“我没有忘记!如果我真的忘了,就不会答应你做出那些伤害薇安的混账事情。”
“你闭嘴!相比起她那个狐狸精妈妈在我身上所做的那些,已经够轻了。”夏淑芬心底的恨导致她此时整张脸都扭曲了。
当年江薇安的母亲林向晚年轻时是芭蕾舞者,也算是小有名气,陆景灏的父亲陆川一度沉迷于她,展开追求,夏淑芬为此时经常和丈夫吵架。
直到有一次,两人闹到离婚的地步,她独自开车出去,心神不宁导致车祸,令其半身瘫痪。
她将这一切都归于林向晚身上,而陆川因此感到愧疚,放弃了对林向晚的追求,并承诺她永远都是陆太太,但她出院后,他却搬离陆家别墅,鲜少再回到那个家。
在陆景灏的记忆里,母亲每天都活在痛苦当中,每次看到她在床上发疯似的捶打着那双毫无知觉的双腿时,他就越发的痛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但是,这些跟薇安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做错了什么?
看到儿子的不忍,夏淑芬的泪水像是决堤那般的落下,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儿子爱上那个狐狸精的女儿,绝对不行!
“妈,你别哭了,我和薇安真的分手了。”他蹲下身,无力的看向伤心欲绝的母亲,“在一个男人以那样的方式背叛她后,你觉得她还会选择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听了他的话,夏淑芬突然转涕为笑,“好,你要记住,妈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一定不能背叛妈妈,知道吗?”
“我知道。”他的一字一句都显得那么无奈,到底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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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秋季后,南方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而最近还经常下大雨,一下就是一天一夜,没完没了的。
江薇安睡到自然醒,看着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随意吃了点东西后,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鲜花,便来到了医院。
病房内,江若曦已经醒来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听到有人进来,这才朝门口看去。
“姐姐……”看到来人是她,江若曦原本绝望的眼中似乎透出一闪希望。
江薇安把花插到花瓶中,拿了张凳子坐在她床边,“怎么没人在这陪你?”
“姐姐,景灏有没有来过?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江若曦此刻心里还记挂着陆景灏,从她昨晚醒来开始,她就一直在等着景灏来看她。
可是……他没有,连爸妈都告诉她,陆景灏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江薇安沉默的看着她,但面对她的声声哀求,她还是不忍心瞒着她。
“昨天……你刚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他来过,不过跟你妈大吵了一架,估计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吧。”这事她随便找个护士问问就知道,她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还有呢?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这是江若曦最关心的一点。
摇摇头,江薇安诚实的回答:“不知道,我跟他并没有联系。”
“他来过,只要他来过就好,这就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浑身虚弱无力的江若曦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苍白的嘴角弯弯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