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坐飞机时还很亢奋,下飞机也很亢奋,直到见到一张张老外面孔,以及入耳全是听不完全太懂的英文时,她才知道,表姐为什么要亲自送她过来了。
徐若凝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过来之前,办签证兑换美金开通国际漫游等都是她亲自办的,她本来就是导游,又开了旅行社,不管去哪儿,出行的效率永远都是一流。
方糖就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她边上,听她跟工作人员用英文交流问路,随后拿了行李出去叫车。
她们是昨天晚上八点坐的飞机,一共坐了十五个小时才落地,原本以为到了这儿是中午,却不想出来天已经黑了,方糖才想起来国内外是有时差的。
她来之前是打算给陆岩一个惊喜的,因此没有通知他。
但是她知道去哪儿找他,他留给她的笔记本背后打着国家癌症研究所的钢印——英文版的。
她还是上网翻译过来的,还被徐若凝嘲笑了半小时。
坐在车上,徐若凝一副熟稔的语气跟司机小哥聊天,两人操着二倍速的英语谈笑风生,听得方糖愈发郁闷了。
她来之前还觉得自己口语不错的,结果跟表姐一比,直接自闭了。
她们两人都是轻装过来的,身上就背着个包,方糖穿着纯黑羽绒,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一双腿被牛仔裤包裹得纤细笔直,脚上蹬着双山地靴,看着青春又充满活力。
反观徐若凝,穿着件藏青色冲锋衣,头上戴着护目镜,像个登山客,还是潇洒飒爽那一类的。
她是短发,长相和气质都偏中性,言行举止利落又爽快,每到一处都能飞快结识一群好友。
方糖见她买包烟,都能跟国外帅哥聊好半天,忍不住去拉了拉她的衣服,“表姐,走了。”
“来了。”徐若凝临走之前摸了把帅哥的屁股。
方糖:“……”
两人问了地址,打车直奔研究所的方向,到了地方,方糖才发现自己进不去。
徐若凝跟人用英文沟通了许久,甚至搬出陆岩的名字,对方也不放她进去,只是用英文重复,“这儿不允许陌生人出入。”
方糖拉了拉徐若凝的衣服,“表姐,我们在门口等吧。”
“不发个消息让他出来接你?万一等到明天,他都不出来呢?”徐若凝退到一边,从口袋摸出烟正要点上,想了想,又摸出口袋里的棒棒糖撕开含在嘴里。
“他会出来的。”
方糖眼睛亮亮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陆岩还在实验室写数据,贺瀚采过来拜托他去门口拿东西,陆岩蹙眉说,“没空。”
他穿着白大褂,底下是一套正装,纽扣扣到脖颈,衬得整个人严谨又冷漠,说话时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显微镜,修长的指上套着无菌手套,左手边是一份全英文手写数据,桌子右手边则放着一支纯黑钢笔,笔身刻着镀金的【岩】字。
“国内寄来的哦。”贺瀚采吹了个口哨,“你确定不去拿?”
陆岩动作一顿,摘了无菌手套往桌上一放,边往外走边脱白大褂,一双淡漠的黑眸都柔了几分,“她来了?”
贺瀚采“fuck”了一声,“你最好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不然你的小兔子白准备惊喜了。”
陆岩没理他,洗了手沿着长廊就跑了出去,路过的人第一次看他这样,都不由得喊住他,问,“lonn,what'sgoingon?”(发生了什么事?)
陆岩头也不回,只愉悦的声音传来,“topibupmygirlfriend。”(去接我女朋友。)
众人诧异地呆住,面面相觑了几秒,震惊到失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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