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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江沉霭晕倒其实并无大碍,不过是情绪过激所致,但云霁然却以此为借口,愈发黏人,把自己府邸的办公设备都搬来了小公寓,整日足不出户,安心等着被投喂。
直到婚礼前一周,杂事繁多,他必须回王宫准备婚宴,才恋恋不舍的暂离了江沉霭的小公寓。
两人的婚讯也随之公布,不光用最大号的字体刊登在各家媒体报道的头版头条,广播、电视的新闻频道更是从早到晚循环播出。
周一清早,江沉霭刚进办公楼,便碰到热情如火的季成林,强行往他手里送早餐。
两人寒暄一番,关系直接从“爷孙”变成了“兄弟”。
而后,江沉霭又在“老季”的引领下,从挤挤挨挨的公共办公区搬进了舒适宽敞的独立办公室,全程连页纸都没用他自己拿。
核心区本就是帝都权贵云集之处,随便拎出来一个来都是非富即贵,即便江家算得上是帝国中颇有威望的大家族,江沉霭从小也并未曾享受过太多优待。
他惬意的躺在真皮转椅中,不慌不忙的将室内温度调到了最爱的29℃,才真正理解了人们为何会为了点权势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手中的油条刚吃完半根,林悦歆的电话便来了。
他心虚的将手机调至静音,好不容易糊弄了掉林悦歆,江天阔的电话又跟来了。
自那日云霁然将婚书发给江澜后,江沉霭躲家里人躲了已有半月有余,可今日婚讯公布,举国皆知,他怕是很难混过去了。
林悦歆和江天阔好像商量好了一般,电话一前一后,接续不停。
江沉霭就愣愣的看着手机亮了又灭,灭了又亮,铁了心装聋作哑。
直到午休时分,“父亲”二字突然在屏幕上亮起,他才终于沉不住气。
“喂,爸。”
“回家,我要见你。”
“爸,我在上班呢...”
“半小时。”
不等江沉霭再挣扎,江澜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纵使此刻江沉霭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迫于江澜的威压,他还是扔下了手中工作,驱车赶回江家。
高中时,他曾不小心砸坏了江澜最爱的古董相机,因为害怕,一个人悄悄躲了起来,三天没敢回家。江澜就利用职权开了军用的天网系统,在帝都贫民区的早点摊上抓到他后,直接拉他去中央广场一顿拳脚教育。甚至还拿来了航空部最新的高清记录仪,360度无死角的给全帝都人民直播了这场“家暴”。
从那之后,江沉霭对江澜再没敢说过半个“不”字。
江家别墅中,所有的佣人保镖皆被赶到了门外花园,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江沉霭停好车,正磨磨蹭蹭的在大门口换鞋,猝不及防被一只凌空飞来的玻璃杯砸破了头。
他甚至没敢抬手擦掉额角留下的鲜血,只是加快了换鞋的动作,而后乖乖站到了客厅中央。
江天阔不在,客厅中只江家夫妇二人。
江澜坐在沙发正中,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向来护短的林悦歆甚至都没瞧一眼江沉霭头上的伤,一声不吭,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碎玻璃。
“真没想到,我辛苦培养你这么多年,竟养出一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江澜骂着,又不知随手甩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江沉霭没躲,下巴也开始血流不止。
“你一个beta,我费了多少心血才能让你留在核心区,当个Omega还不知足,现在竟然要嫁进皇室,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是谁给你的胆子?”
江沉霭依旧站的笔直,不回答,神情间也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江澜气极,抄起茶几上的玉石台子想扔,看见江沉霭已满脸是血,才勉强收了手,又走到他身侧,解开腰间皮带握在手中。
“陛下就那么一个独子,你以后是不是还想当皇后啊?”
坚韧的皮带划破空气,伴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甩在了江沉霭身上。
他疼的发懵,眼眶红了满圈,却梗着脊背不肯弯折。
江澜也曾是军人出身,身手虽不比当年,基本的生理知识却还没忘,皮带下下打在要害处,七八下便把江沉霭打站不起身来。
“啊?你说话呀,你真是要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置整个江家于死地嘛?”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沉霭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暴起,伸手抓住皮带拽向自己,带着江澜一个不稳跪倒在了他面前。
额角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一片模糊的红蒙在江沉霭眼前。
他尽力睁大双眼,一字一顿的回道:“我早就是江家的耻辱了,就算不嫁给云霁然,您真以为我能靠那些廉价的信息素气味剂瞒所有人一辈子吗?”
江澜想抢过皮带站起身,却发现他好像真的老了,即便再尽力,也很难撼动自己儿子半分。
林悦歆绷不住了,扔开手中的玻璃碎片,哭着跪过
', ' ')('来,试图将这僵持不下的父子二人分开,却终是徒劳。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血越流越快,江沉霭觉得自己头脑有些发昏,怕自己再晕倒,率先松开了手中之物。
江澜没收住力,向后摔去,险些磕碎自己的后脑勺。
江沉霭看着他,身心俱疲,只想赶紧逃走,便从衣服上撕了两块碎布下来,捂着脸快步离开了江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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