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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瞳是我跌进地狱的深渊。
月见盯着那个摄像头,把脸凑上前去,左右摆弄。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针孔里最为幽深的核心,他好像通过这一个迷你的电子设备,就能触碰到海洋中飘荡着的存活数亿年的冰川。
“这个开启了吗?”他问向方止原,希望的结果是或者否,他也不知道。
方止原略微扭了一下头,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件三点式女式内衣和黑色丝袜,抛掷到月见头上。
“从我踏进这所房门的第一刻起,手机控制的按钮就已自动打开了,不过在公文包里,这个东西能启用的只有录音功能。考虑到现在轮到你表演的环节,我把这个特意拿出来,记录你踊跃的身姿,你还满意吗。”
月见用一根手指挑起粉色蕾丝胸罩细细的肩带,再观摩了一下底下的斑点三角形布料,每个样式他都很熟悉,他挥舞起了女式内裤,像是败军摇曳认输的旗帜。
“你还真抠,都不知道给我买一套全新配对的。”
很明显衣物经过洗涤和整理,小小的蔽体物块上覆满了洗衣液的味道。月见不满地想,方止原果然很嫌弃他,都不肯保留原味。
方止原的金丝眼镜在下午的落日余晖映照中,泛出的光是冷色的。
“我可没有像你一样去购买女式内衣的癖好,仅仅是我的职业操守让我物归原主。”
月见把红色斑点的女式内裤扔到一边,“什么啊,你肯定偷偷把内裤套到头上打算当面罩去抢银行。”
另外一边的李识柯若有所思,“小月以前就很喜欢洋娃娃呢,是厌恶自己的程度到了想变成另外一种存在的地步吗,看上去很有意思。”
说话的同时,李识柯的手没有停下,拿起了被撑开过的黑色连体丝袜往月见腿上套。月见不乐意地撇过身子,不想让李识柯的扎穿心窝的实话戳中。
“爱好是会变的,我已经不是你当年遇见的小孩了。”
方止原在一边接话,“变得更加自恋了吧,会照镜子对着自己的女装自慰。现在正好有现成的观众,把夜深人静时的空虚发泄出来吧。”
粉红夸张的女装是傅应喻最讨厌的形态,每当他盛装打扮在傅应喻面前晃悠时,得到的评价总是万变不离其宗得丢人现眼。得到负面反馈的月见像是得到了糖果嘉奖的小孩,用变本加厉的夸张色情穿着出现在傅应喻的眼中,厌恶就是阴暗处培育腐殖质肥沃的土壤。
强烈扭转自己的对错好坏价值观后,本能性地对他人的鼓励都想逃避,鼓励意味着相信他能够承担责任。
一团带有弹性的布料被塞到了月见的嘴里,是他刚刚弃之一旁的内裤,是凑过来的方止原的手笔。月见开始挣扎,喉间被塞进来的东西呛得干呕,鼻腔的哈气喷到方止原的眼镜上,给男人的神色蒙上一层雾。
方止原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啃咬,“因为别人的话语,特意做某些事或者不做某些事,都是在乎那个人的表现。你的心想要抗拒吗,最喜欢的人正在看着你。”
不知道是指代的正在现场的李识柯,还是数公里外运筹帷幄的傅应喻。
被关注着,那么让他露出怎样的丑态都好,他在揣摩着隔着镜头的人,今日份的神像是否会有一丝别样的色彩。
月见的手臂被钳制住的时候,他的双腿也乖顺了起来,任由李识柯从脚部开始套上被刮破出一道道痕迹的丝袜。黑色被白色的软肉挤开撑破,交织出了对比度鲜明的色彩。
他的身上带着久不运动的脆弱懒散劲,皮肤下硬性的骨骼肌肉都被一层软软的脂肪包裹,反抗都是欲拒还迎的无力。
方止原的唇舌游移到月见的胸口,在印有伤疤的地方格外用力地啃咬,嫣红的淫靡水色覆盖上陈旧的暗沉黑色增生组织,月见本来那具丧失活力到即将进入棺木的身体,竟然焕发出一些花在秋季凋谢前的生机。
上半身在攻城略地的讨伐下尽数失守,月见嘴里的呻吟像自上而下流出的泉水,缓缓倾泻。
李识柯已经把那只薄如蝉翼的黑色连体丝袜拉到极限,纤维断裂的声音是助兴的乐曲,遮住了月见被洗掉的纹身那一部分。他对那块颜色微微发红的皮肤表示不满,眼前闪现出这里纹上繁体的柯时月见兴高采烈的样子。
意外闯入光怪陆离世界的爱丽丝疯狂想要找寻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席容身之地,对着原世界的主人奉献出自己的肉体与灵魂,甘愿成为祭品,只要让我属于你。
想到这,李识柯冷笑一番,身上的归属印记,被傅应喻押解着洗掉了,心里的印记,也被时间的冲刷腐蚀了。
在他的世界里充斥着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月见是他未曾见过的纯粹的灰。那些私欲和念头,明明灭灭,如常人的欲望一样增长,唯有在爱的层面上,月见是如此勇敢如此盲目如此不怕跌倒。
不在明面上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是他学会立足的第一步,用微笑的好意隐匿包藏的祸心,然而月见就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撕裂他被终身笼罩的奖惩规矩。
', ' ')('他为掠夺了傅应喻的弱点而沾沾自喜,然后,他被月见的脆弱同化了。或许人所憧憬的不仅仅是九天之上的曜日光辉,同样渴望着自己身后的影子能够得到爱怜。争强好胜的意气砝码成了横亘他心中的一根软刺,拔也拔不出,咽更咽不下。
倘若没有傅应喻,他们间能否产生更为健康茁壮的关系,答案当然是否定。李识柯和月见会成为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擦肩而过,对面不识。
揉成一团的女式内裤附加到拉扯到极致的透肉黑丝上,在本欲勃发的欲望上再加一层束缚。月见已经被挑逗到濒临高潮,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裹挟夹得一阵瑟缩,嘴里的呜咽带着些痛苦沙哑,“你疯了是不是,嫉妒我能硬得起来啊。”
李识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满意看着月见因自己的情潮涌动,随即退居一旁,“我不是你的宿命,但至少是你的现在。”
有旁人在一同竞争,不免让他有些失态,李识柯这辈子挥之不去的都是永远屈居人下,万年第二的挫败感。胜利欲强盛到吞噬了他的心,磨灭了他的感情,以至于让他忘却了,活人的身上有许多变数,不是能称斤按两计算的死物。
想到傅应喻最终手上会收到这盘录像带,李识柯顿时没了兴趣,他不应画蛇添足地在月见和他的关系里添加太多关于其他人的因素。月见与傅应喻相伴而生如何,他在欢好的场合压方止原一头又如何。
感情里没有胜负,只有情愿。
月见还记得他,这就够了。
失去依靠的月见不知所措,他愣愣盯着李识柯,宛如被遗弃的小狗。放在床上的手微微伸出,想要抓住,最终还是没有伸出。
看出李识柯的兴趣锐减,方止原以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猜到了李识柯心里的七拐八弯,不就是不想失败又太在乎,于是甘愿退出吗。和他研究人类的好奇心而言,委实截然不同。他倒不避讳,跨坐到了月见的双腿间,一柄崭新冰凉的手术刀贴到了月见的性器上,轻佻地划过,月见心惊胆颤,手术刀的锐利程度,轻松能够切除掉他身上的每一部分。
方止原的眼神落在了李识柯用丝袜和内裤打的死结上,为了防止滑落,茎身被勒得紧贴小腹。幼女式的内裤和成熟性感的黑丝搭配,不伦不类,又产生了一丝背德的奇妙快感。
手术刀的冰冷透过黑丝传递到月见的心里,游移打转着,却没有割落任何一片布料。
“你的反应让我满意的话,我就给你欢愉的自由,再附赠一个你所好奇的秘密。”
不公正的裁判开始审核月见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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