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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直直望着以驾驭姿态伏在自己身上的李识柯,确保自己翻起来的白眼被上位者悉数纳入眼中。
“这么多年了,你毒蛇一样的搅屎棍本质还是没有变。”
当年发现真相的那封亲子鉴定证书,是谁遗落的呢,谁能自由进出傅家,弄到鉴定的材料,再悄无声息地遗落到月见触手可及的地方,诱导他一步一步地去发现真相。
傅应喻可以这么做,但没必要,那时他已经是傅家实际的掌权人,看他不爽,一声令下扫地出门,谁敢阻拦。
李识柯在傅应喻眼皮子底下这么做,八成还是获得了傅应喻的默许,或者说漠不关心。对无关紧要的人,生死去留都悉听尊便,是这样的吗。
那时的李识柯是月见身边唯一可以交涉自己少年维特的烦恼的对象,他在傅家经受了再多狂风暴雨的心灵打击,李识柯永远语笑嫣嫣地站在原地等着指引他漂泊无依的心灵。
身在迷宫中,永远没法从蜿蜒曲折内最快找到正确的出口,都是一次一次在死胡同上碰的头破血流,最终获得百里挑一的生还可能。
李识柯正大光明地把身世真相甩到他的脸上,随后三言两语又诱导出月见的负罪感,无处发泄的精神压力,顺遂转变成青春期骚动的性欲和破坏欲。月见扔到傅应喻面前的那些小玩意,可不是刚买回来崭新的。
是李识柯言传身教教他使用的方法,一一带着月见触碰禁忌的领域。月见拿着鞭子轻柔地像对待一卷丝绸名画那样,胆怯怯擦上李识柯的皮肤,唯恐泛着光洁色泽的白玉肌肤成为他身上那样凹凸不平的蛤蟆皮。
身量刚好长成的男人明明是受拘束的那一方,手脚不能动弹,受制于器具,却比他更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君主。波澜不惊地语调吩咐着在这打哪可以打到敏感点,用什么样力道的束缚恰到好处,甚至是用器具侵入。
月见放学以后去兼职的半个家庭教师李识柯求辅导作业,月见意兴阑珊不想学习时,李识柯会对他允诺今天功课完成后可以解锁新奇的玩法,等月见好不容易比比划划完手下的数学题,面红耳赤地捂住脸颊,从手指缝中的余光看见李识柯身后夹着的狐狸尾巴。
月见的脸滚烫得如熟透的番茄,眼光不知道落到哪里合适,身子背过去,手掩饰不住好奇,悄悄地攀上尾巴的末端。发现没有被喝止,一路向上攀爬,等要触摸到尾巴隐秘的顶端时,男人把他转过来,拍拍月见的头,说今日的奖励到此为止。
本来要冒出蒸汽的脸颊迅速褪去血色,变成本来长期不见日光的煞白。月见一张脸残破到不忍直视,李识柯难以忘记那个片段中在月见身上捕捉到的违和感,,那双遗留在过去岁月乌溜溜的双眼,对闪烁着明亮清澈的光,惊慌的神态宛如清晨中被猎枪惊醒匆忙奔跑的小鹿。
受到打断的月见委屈地问他,为什么呢,他不可以吗。
他那时并不答话,维持着一贯的微笑,无奈对月见摇了摇头,单手探入失落的人身下遮蔽的布料里,抚摸着早已有动向的小家伙。
“现在还不到时候。”
李识柯会在月见濒临迸发的时候,细心把挂在月见纤细脚腕上的裤子扔到一边,指尖均匀地把精液抹开,最后用旁侧的抽纸打扫战局。
月见想起自己在傅应喻床上求欢被踹下床的羞恼,心说怕不是傅应喻已知这段颠鸾倒凤的记忆,看他发情意识到他把傅应喻和记忆中的影子重合了,是很害怕他找回记忆吗。
在月见放学的傍晚,他们坦诚相对,彼此抚慰,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还不到傅应喻对他染指所有物忍无可忍的时候。
当初场面一度惨烈,李识柯每次都要求月见打他打到见了血的皮开肉绽才让月见把自己从刑具架上释放出来,月见在动手的初期比被打的人容易被水雾蒙上眼睛得多,听见皮革草绳在地上的啪啪作响摩擦,都能吓得打起激灵。
有一天,月见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畸形的关系,李识柯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得他精神崩溃,尽管他知道,那些看着纵横交错的伤全是表皮的层次,抹抹药膏最后自然愈合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他松绑完李识柯,扔下所有手上的东西,跑到角落里抱头痛哭。
在他进入傅家第一次伸出来的手抚摸他杂乱的头发。
遍体鳞伤的人问候着毫发无损的人,关切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月见抽噎得愈加大声,不想抬眸看一眼男人身上累累的罪行证明,他在虐待别人的时候,感觉比自己遭受这一切还要无法忍受。他仿佛成了童年那个朝着无辜稚童发泄自己怨气的疯女人,用暴力的行为宣誓自己的存在感,对他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难以接受让他每夜惊醒的梦魇竟成为他自己,他自己竟在暴虐的行径中获得不为人说的暴虐心思,想来这也是在李识柯的算计之内的。
那从人体内流出的鲜红,刺痛了月见的双眸,月见只好盯着自己孱弱无力的双手,不懂这样的躯体是怎么有力鞭挞的。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那是他
', ' ')('真实的心声。
身体上被摧残的人去安慰暴虐的实行者,委实有点搞笑,李识柯蹲了下来,月见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弥漫着欲望的气息。
“笨蛋,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有死。”李识柯捏捏月见尚且存留婴儿肥的脸颊。
“可是,你因为我受伤了。”月见瑟缩的眼神不敢直视李识柯,唯恐被追究罪责,心理上的劣等感,使他坦然得非常困难。
李识柯祸水东引,扯到绝对权威性正确的存在,“你学画的时候,傅应喻不也是这么对你的吗,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听到那个名字,月见瞳孔震了一震,脑子中拼命想着为傅应喻找补的理由,傅应喻泛着冰雪霜华的冷脸浮现在他眼前,月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月见拼命摇头,脑内为傅应喻做着找补,他很难去主动质疑傅应喻的任何行为。傅应喻是给他树立过家规,有个私人惩戒室,在他无法达到设立的目标以后,会给他做出二百个俯卧撑这样项目的体罚,也曾把他绑到刑台上进行鞭笞,这种残酷的刑罚终结在傅应喻彻底对他个人能力彻底失望之后。
忍无可忍之时,他对傅应喻吼道:“你让我去做那些劳什子的功课,你怎么不去做。你要打我,你怎么不去挨。”
傅应喻锋利的目光闪出了一丝鄙薄,接着又有一抹困惑浮现,“我八岁能完成的功课量是你任务量的十倍,给你的书籍都是常识性的入门内容,配有专家级的讲解,我不懂你为什么学不会。”
月见把手里的纸质书本和红色批语撕得纷纷扬扬,如落寞的雪花。
“你搞清楚,我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伴随月见鼓起所有勇气的大喊,傅应喻没有如他预想中的强力压制,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月见,随即便把自习室的钥匙扔到了月见的桌面。
“那你就去自由成长,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傅应喻留下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便转身离去,徒留憋了一肚子气,还未发出来,就已丢盔卸甲的月见。
至此,傅应喻再也不过问月见的进步状态,月见以为哀莫大于心死是这样的,自知理亏的他过后几天都绕道从后门出去,生怕撞上开罪后的傅应喻。
傅应喻没有告诉他,转身离去是为了掩盖一瞬间冲出胸腔的怪异激情,那是傅应喻第一次被普通地当成人对待,也是第一次在其余的人类身上看到无价的自由。
自由的代价很昂贵,把他的触之所及的全世界都变成被庇佑的温室环境,才能不被修剪自由地在适宜生长的环境下生存。
一人能实现就已足够。
月见向李识柯隐匿了自己和傅应喻的辩驳,他也不想妄加揣测傅应喻的脑回路,讷讷解释着:“他和我做的事,不一样的,没有这么……”月见看了一眼李识柯浮现出红痕的色情身躯。
“他也是为了我好,我做错了事才会给我惩罚。”
或许是灯光映照的缘故,李识柯平素温文尔雅的脸上看起来居然有点刻薄,没了温柔诱哄的耐心,“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为我的过错接受惩罚呢。”
“你怎么会有错,你在我眼里是对我最好的人,唯一的错就是对我这样的人施以援手。现在,害得你成这样样子。”
小时候因为脸上疤痕,周遭人对他的恶意说他是灾星,给周围人带来劫难,他被气到直哭,半天找不到一个呛声的词。如今看来,却是一语成箴。
原本春水般温柔的笑意彻底隐没,李识柯嘴角的弧度没有扬起时,嘴角竟是往下的。
“你就觉得我待你好,便对我俯首帖耳,那么哪一天,我待你不好了呢,你就不再喜欢我了吗。谁对你好,你就跟着谁走吗。”
月见被李识柯的愠色吓得一愣,唯唯诺诺地想要交出满意答卷,“不、不会的。你过去对我的好,我会一直铭记于心,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这个答案没有使得李识柯满意,李识柯的气场,仍旧没有柔和起来,没有看到熟悉的李识柯回归,月见心惊胆战。
“那傅应喻也没有我待你好,你更喜欢我,你想报答与我,是不是?”
很怕气氛冷场陷入尴尬的月见忙送不迭点头,他万分想念李识柯对他
“我这段日子,也教了你不少东西,你去给傅应喻展现一下教学成果,不枉我这么多日的付出。”
听见这个要求的月见脸扭曲作一团,激烈抗拒,“啊,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他一开始听见我的无理要求,就把我赶出去怎么办。”
李识柯的笑容此刻回归了,却透露出意想不到的危险,他凑近舔了一口月见沁出的泪水,在月见的耳边轻轻说道。
“不,他会同意的。”
有句话他本来想说,随即又吞下肚里,他知道,月见会在往后的岁月里自发懂得。
你太容易被别人的体温所感动,你认为对你最好的人,永远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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