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珹这才偏头,光将这个男人的侧脸照成一半明亮一半昏暗,他看了虞泽半晌,接着冲对方露出笑容。
这是她盯上你的代价。
说完,霍珹转头,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燃烧的货船。
带着灼烧气味的海浪将男人的长发轻轻扬起,橙红色的火光在男人的脸上镀上一层金红色光晕。这个男人一身黑衣,跨坐在机车上,神情肃穆如同暗夜中的审判者。
那张精致的脸孔也染上肃杀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虞泽看着这样的霍珹,心脏被狠狠敲了一记。
他无比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好人,却始终没办法控制自己从这个人的身上挪开视线。
锋利的眉眼,硬挺的下颌线,还有包裹在皮质机车服下修长结实的身体。
虞泽第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位,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这样身为男性的霍珹,依旧拥有让他无法抗拒的魅力。
虞泽几乎下意识的伸手抚上霍珹的胸膛,感受着衣料之下对方结实的肌肉。
他的指腹重重的按在透着微微凉意的皮革表面,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对方。
你这身打扮真的性/感爆了。
霍珹几乎第一时间接受到对方的信号,他的视线从燃烧的货船中挪开,仰头看向虞泽。
虞泽清晰的看见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他咽了咽口水,张开唇瓣微微低下头,几乎迫不及待将唇瓣送至对方嘴边。
火光冲天中,没有人注意到,在码头的不远处,两个男人正旁若无人的接着吻。
不知道是燃烧的火光还是面前人的呼吸声,虞泽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身体深处涌现出一股燥烈的热意。
他控制不住的想,此时此刻的氛围,他还是挺愿意一霍珹的身体的。
特指脖子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
大概是眼神泄露了虞泽的想法,面前的长发男人轻轻一笑,伸手搂住虞泽的腰:上车。
机车呼啸着驶过大半个市区,最后停在了听缘的门口。
门口的红灯笼透着红色的光晕,里面的几件小屋子隐隐有器乐吹打的声响。
虞泽看着这间许久没来过的小戏园,疑惑的看着霍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忘了吗?你被绑架了。霍珹摘下头盔冲虞泽勾唇一笑:今天起,你的衣食起居全在这里,除了我,你谁也不能见。
虞泽挑眉:听上去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要我找根铁链子把自己拴起来吗?
我没这方面的兴趣,但是如果你有,我也可以陪你一起试试。
霍珹抓着虞泽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近几分。
长发男人和他额头相抵,那副唱过山河岁月,儿女情长的嗓子此时用苏死人的声音低低对他说:等我回来。
虞泽才想起来,霍珹今晚是有活动的。
你怎么跑出来的?
借口换衣服,然后让林谦给我顶着,所以现在我得回去露个面,霍珹手指轻抚虞泽的脸庞,幽幽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现在更想和你躺在卧室里。
虞泽挑眉:哦?
霍珹含笑:因为刚刚码头,你看我的眼神像是想分分钟扒/光我。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写完就发~
第76章
因为刚刚码头,你看我的眼神像是想分分钟扒/光我。
虞泽眨眨眼没反驳,老实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虞泽眨眨眼,直白的问道:你机车服里面还有别的衣服吗?
没有了,就这一件。霍珹勾唇,嘴边噙着笑:你要亲自扒开看看吗?
虞泽手痒的真的想当街给他扒个干净,但是理智克制住了这份冲动,虞泽深吸了一口气,揪着霍珹的衣服领口,狠狠道:以后不准穿这件衣服见外人!懂?
霍珹勾唇:遵命。
此时霍弘盛那边活动已经接近尾声,霍珹整个后半段都没露面,霍弘盛找到林谦问了无数次,终于在他和主办方寒暄的时候,霍珹才一身西装革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霍弘盛的表情明显不高兴,趁着说话的间隙低声问道:干什么去了耽误了这么久?
有点事情。
对于这样含糊的说话霍弘盛不甚满意,黑着脸正要开口训斥,却听见主办方家的夫人笑道:这是小珹吧,长得真好,看着有您当年的风范,霍先生不愁后继无人了。
霍弘盛谦虚的笑笑:他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多历练。
有您这样的父亲,小珹以后怎么会差?那位夫人上下打量着霍珹,摇头感叹道:真是好,又高又帅,我头一会儿看见长得这么好的孩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霍弘盛原本对霍珹的外貌并不在意,这次听人提起,才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二十出头的儿子身材颀长仪表不俗,在一众年轻人中,确实是最出挑醒目的那一个。
霍弘盛想起刚刚的那句奉承不免得意起来,刚刚的不满瞬间消了一大半,看着这位唯一的儿子又顺眼了许多。
霍弘盛坐在车里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件事。
确实,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自己还有公司还得仰仗着他。
从前霍弘盛根本不去想这些,霍珹不与他交心也无所谓,但是随着年岁渐长,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他也开始渴望起家人的关心和陪伴。
看着霍珹坐进车里,霍弘盛心绪万千中,伸手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关心道:这么多年,在外面生活的辛苦吗?
霍弘盛晚上喝了点酒,整个人又在情绪中,丝毫没留意到霍珹的僵硬,如果此时他打开车内的灯,就能看见自己儿子正用一种怎样嫌弃的表情回应他的触碰。
半晌之后,霍珹冷冷的抽回手:不辛苦,爷爷很照顾我。
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也知道,都是男人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霍弘盛叹了一口气,想起亡妻,脸上也露出难过的表情:谁能想到你妈妈竟然会出车祸,年纪轻轻就没了。
霍珹冷眼看着霍弘盛:你为她难过吗?
那当然,她是你母亲,也是我第一位妻子。
黑暗中,霍珹嗤笑一声:有必要吗?
当然有,霍弘盛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
你要是真的难过,下去陪她不就好了?霍珹顿了顿:想死多简单,一瓶药的事情。
这样冷酷到残忍的话让霍弘盛一愣,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霍珹轻笑一声,没理对方的自欺欺人,冷冷的得出结论:你不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霍弘盛生气了:你这是让你老子去死?
霍珹耸肩,无所谓道:我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根本就不会真的做,不是吗?
霍弘盛僵住,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对这个儿子,他所了解的真的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