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抄一千遍?”季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有没有搞错,徐兰为什么罚他和罚陈照如此悬殊?
他哪得罪了她吗?
这针对得也太明显了吧?
陈照狠狠一蹙眉,为兄弟打抱不平道:“老师,是我找季辞帮我写作业的,为什么他抄一千,我才一百?你这罚得是不是有失偏颇?”
徐兰:“我怎么罚自有我的用意,你如果愧疚下次就别让人帮你写作业了!”
嚯!
徐兰这话一出来,季辞差点气笑,感情罚他更多,是为了让阿照愧疚?
这理由,煞笔才会信吧?
季辞因为肚子疼的原因,耐心逐渐告罄,脾气变得有点急切起来,口气就显得有些不好,“老师,你让我去上个厕所再回来写吧,我真肚子疼。”
“不行!”徐兰目光一凛:“我刚说了你们不写完不准出办公室门!怎么,不拿我这个班主任的话当话?”
这个季辞是仗着自己是中考第一就敢对她叫板吗?
还敢给她摆脸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徐兰决定再给季辞翻一倍抄写。
只是她还没说出口,办公室里还坐着出随堂测题的秃头物理老师抬起头来说:“徐老师,我看季辞同学的肚子是真疼,我觉得你还是让他先去上厕所吧,要是孩子憋出问题了,我们老师也推托不了责任啊。”
物理老师姓章,今年都五十岁了,是学校十分资深的高级老师,他一开口,徐兰压根不敢反驳。
“章老师,是不是我声音太大打扰你了?”徐兰不好意思的开口。
章丛文推了推眼镜,和气的说:“也没有,就是先让季辞去上厕所吧,罚抄的事等会儿再说。”
“诶诶,章老师说得是。”徐兰瞥向季辞:“还不谢谢你们物理老师。”
季辞感激的对章丛文微微鞠躬:“谢谢章老师。”
章丛文慈爱的看着季辞,这是高一三班他最喜欢的学生,跟郁时衍一样聪明,在物理题上很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他愿意出声帮他。
悄悄对季辞眨了下眼,章丛文挥手道:“快去上厕所吧,别拉裤子里了。”
季辞:“……”
不说还好,一说感觉真要拉出来了!
篮球课上,郁时衍跟同学们打了会儿篮球,还没看到季辞来,不禁装作不经意的移到练投篮的顾文溪身边,问:“他们还没来?”
顾文溪因为郁时衍的话,正投篮的手抖了下,篮球撞到篮框弹了回来,他擦擦额头的汗,回道:“他们被老师罚抄单词,估计不会来了。”
刚才不久,陈照偷偷发了微信给顾文溪,让他帮他和季辞签个到,免得缺课一节,影响学分。
课外实践课一般不会管太严,这种代签到的事情还是可以帮忙的。
“罚抄单词?”郁时衍略微疑惑:“他们怎么了?”
顾文溪简单跟郁时衍解释了两句,“……就是这样的了,他们被人告了,所以老师罚他们。”
“你们班还有人告这种状的呢?”祁择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好笑的说道:“这不是幼儿园小朋友干的事吗?”
顾文溪也觉得这事有些好笑,但发生在高中生群体里倒也不是特别稀奇,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爱打小报告的人,其实从来不在少数。
“他们也很无语,但老师知道了,也不可能不罚。”顾文溪无奈抿嘴,担忧的望向办公室的方向。
郁时衍也跟着他看了过去,心里面隐隐有种名为牵挂的情绪似有若无。
“欸,文溪,你表哥最近是不是真的很忙啊?我找他他总说忙。”祁择搂过顾文溪去一边问话。
顾文溪不自在的抖开他的手,细声细气回答:“是很忙,表哥最近在创作新书,你知道的,他写书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郁时衍却依然看着办公室方向没有移动。
……
季辞站着抄完一千遍单词,手酸得不行,陈照无比愧疚,一直抓着他的手帮他揉捏,“阿辞,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蹂/躏我吧,践踏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回教室的路上,陈照无比狗腿。
季辞好笑又无奈,“行了行了,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着,不过我最近是有点倒霉,等放国庆节,我要去寺庙上上香。”
“我帮你去,给你求个平安符。”陈照讨好道,随即又拉下脸说:“不过谁告的我们啊,艹,老子要是知道了,放学阴死他!”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刚好走到自己班,从后门进去,与出来的周盈盈孙倩撞个正着。
也不知道两人是被他们吓到,还是被陈照的话吓到,季辞发现周盈盈脸色迅速变得胆怯心虚,胡乱勾了勾耳鬓的碎发,埋着头拽着孙倩擦过他们。
季辞扭头盯着走得飞快的周盈盈,嘴角冷冷一勾。
他想,他知道是谁了。
农夫与蛇,大概说的就是他和周盈盈之间的事吧?
真是帮人帮到鬼了!
不过再这样下去,一定还会有好多麻烦事,都影响他自己的计划了,烦。
季辞浓密的鸦羽耷拉而下,有个想法渐渐在心里成型。
晚自习第一节课后,季辞尾随周楠走出教室,拐过一个弯时,他故意不小心撞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