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佑心头一阵不安,鲸杀盟里的事物王成再熟悉不过,他要是想兴风作浪,对他是个巨大的威胁。
……
下午清醒了不到十分锺,唐砚又昏昏睡去,傍晚的时候,接到消息的杨思凌赶来探望。
安以忱在昏迷中,从头到尾都没清醒过,杨思凌陪肖欣呆了一阵,随後不知不觉走到唐砚的病房前,推门进去,看著躺在床上的,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低声哭了起来。
她从来没对唐砚忘情。
「我恨你……我更恨安以忱……如果我不认识安以忱,我就不会认识你,我也不会被你们两个耍得这麽惨!可是为什麽……我这麽恨你的同时,我还喜欢你……明明知道你是同性恋,明明知道我没有一点机会……我为什麽就不能彻底的死心呢?」
从大学一年级与唐砚初遇开始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能得到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在意。
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做多情。
擦干眼泪,杨思凌正想离开,却发现唐砚不知道什麽时候睁开了眼。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他可能全都听到了,杨思凌不由得怒气涌上心头,口不择言的诅咒道:「你为什麽不死了?你简直是个害人精,你把安以忱也害惨了!」
唐砚只是静静的看著她,眼里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内疚。
似水的平静让杨思凌更加伤心,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在相亲宴上把安以忱带走,这件事情在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现在他又被枪袭,不知道还会传出什麽谣言,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在上流社会传成各种版本,他已经很难立足了。」
闻言,唐砚的眼睛里终於出现了波动,不是担忧,而是不屑!
是一个市井小民对所谓上流社会的不屑一顾。
「你断了他的退路,你又不能保护他,你还有什麽用,你干脆去死好了!」
这句话,终於踩到唐砚的软肋,让他心头一闷,刀口隐隐的疼了起来。
唐砚的痛苦让杨思凌有种报复的快感,但那感觉是建立在她对自己原本纯真本性的践踏上。
她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啊!
唐砚把她、把肖欣、把很多人都变成恶毒的人,而他自己却总是一副无所求的样子,除了安以忱,他什麽都不在乎,这种不在乎,伤害了多少人的情感,他都没有顾及到吗?
他非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正当他们俩对视之际,一直非常安静的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杨思凌刚想出去一探究竟,汪奇就推门进来,两人撞个正著,彼此都有点尴尬。
杨思凌恨恨的挖苦道:「你……你还真大度……被他甩了,还来看他……」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他的旧情人?」汪奇不咸不淡的回嘴,然後开口送客:「你不去探望安以忱?」
「我看过了!」
「他刚才心跳停止了,现在正抢救呢──」
!!
话音未落,唐砚一下子从床上跌了下来,汪奇连忙冲过去将他扶住。
「天啊……你醒了,我以为你还昏迷著……」
「以忱……他……」唐砚张大嘴,声音虚弱,这一跌将他的氧气照甩掉,身上的仪器管子也都错位了。
汪奇按了救护铃,然後没好气的回答:「正在抢救……你们都没有脱离危险……我早让你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