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下意识的伸手在一旁摸索,却未料想摸到一个热烫的身体。
所有的睡意顷刻消失,他猛得坐起来,寂静的夜里,他的喘息声几乎压过铃声。
关於今天下午的一切记忆都回笼,几个小时以前的激情缠绵,在他的脑海里和身体上都流下了清晰的印记。
他摸索著下床,在裤子里找到手机接听。
是肖欣打来的,询问他未和深夜未归,他敷衍了几句,挂掉电话──此时已经凌晨一点。
“唐砚……”呆立了一阵,他轻声唤道:“我们回去吧……”
没有人回应。
拧开台灯,借著光线一看,沈睡中的唐砚紧锁眉头,脸上有不寻常的红润。回忆之前碰到他时的炽热手感……安以忱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他发烧了。
安以忱迅速套上裤子,打开照明灯,然後打电话到宾馆服务部,要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将药送来,他开门取药回来,发现唐砚已经醒了,半支撑起身体,满眼朦胧的看著自己。
“你发烧了,先吃点药……”安以忱将温水和药递给他。
唐砚听话的将药吃掉,然後声音沙哑的解释:“我没事,可能是洗澡的时候冻著了,睡一觉叫好了。”
“那你睡吧……我们明天再走!”安以忱有些无措的站在床头,低著头遮挡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唐砚没有异议的躺回去,然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看到安以忱坐下,才安心的闭上眼,嘴角还挂著笑意。
他的身体一向强壮,来北京快六年了,打工时穿著单衣在寒风里工作,都没染病,而今天,只是洗完澡没擦身体,就发烧了……看来老天对他还不薄,额外开恩赏赐给他更多的与安以忱单独相处的时间!
带著满心的欢喜,唐砚很快又睡著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安以忱看著唐砚的睡脸发呆了。
他无法自己欺骗自己是酒後乱性。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都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当时,他也不是完全的神智不清,他虽然醉了,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或者说,他的意识分裂成两个阵营,一面叫嚣著要纵容欲望,一面又不停的喊著克制停止。
然,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他无法改变,已经跟唐砚有了肉体关系的事实。
他混乱的脑子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他厚重的心墙早被唐砚给瓦解,他坚实的防备在唐砚的温柔攻势下脆弱的不堪一击,他平日里的冷淡全都只是在摆样子,而现在,他连故做的清高都维持不下去了。
他无法否认,他是在借酒装疯!
33
安以忱在唐砚床边坐到天亮,他的脑子里全是昨日下午与唐砚缠绵的画面重播,直到唐砚醒来,他都没有思考有关安家的一切。
他似乎真的遂了唐砚的心愿,只遗忘了痛苦,却清楚的记住了激情!
他的手掌贴上唐砚的额头,然後满意的微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