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之下,藏着一颗相守相伴的心。
这一刻,长欢想到了阿错。
林长欢羡慕不已,问道,“二舅,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是虽然刚认识一个人不久,可心里却感觉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林荀忍不住思量道,“你可是对谁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了?”
杨延放下手中酒壶,瞪大双眼道,“什么时候的事?叫什么?府上是哪家的?可是我认识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长欢有些招架不住,略显难为情的糊弄道,“我就是看话本子上有这么写的,故而有些好奇,随口问问...”
林荀道,“大抵有些人,这一世,是为寻觅彼此而来的吧。”说着温柔的看了眼杨延。
杨延摆摆头,咧嘴道,“也有可能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最大的可能是,见色起意。你可是有见过哪个长得丑的弄出什么一见钟情一见如故来的?”
见长欢一脸的不屑,杨延继续道,“我可没瞎说啊。你看这江湖上,若是遇到了英雄救美,那英雄若是个长得有些姿色的,那女子不都说,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嘛。可若是换个长相平庸的,便都是大恩大德,来生再报了。”
一席话,倒是逗乐了林荀。
林长欢摸着自己的脸颊,边发呆纳闷道,“那我,也算是有些姿色的吧?”
林荀笑道,“你忘了,阿延平日怎么说你的,小仙女一枚。”
林长欢这才放下心来,开心道,“喝酒。敬生的有些姿色之人。”
三人碰杯,笑作一团。
杨延忍不住叹息道,“小欢欢,你太爱臭美了。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又忍不住自认潇洒的理了理头发。
三巡酒毕,酒壶已见底。杨延走出门外,叫忠伯再搬两坛酒来。看杨延的架势,是要不醉不归。
这酒,若是只喝一种,倒没那么快醉倒。只是先前他们喝的是桃花酿,现下搬来的是中秋剩下的桂花酿。
小酒杯不经意间换成了大盏。很快,杨延说话开始有些秃噜了。起身时,也显得有些摇晃。
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长欢小脸绯红,隐约觉得有些醉意。便道,“我好像喝醉了。”
林荀和杨延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噗嗤笑出生来,同时举杯,杨延笑道,“祝贺我们家小欢欢,人生第一次醉酒。”
他们共同经历着和铭记着长欢几乎所有的第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长欢同时举杯,又饮下一盏,继而笑眼迷离的问道,“舅父,你说,如果我是明月楼的杀手,可是有一天我不想做杀手了,可不可以?”
杨延一手托腮,又喝了口酒,道,“傻丫头,你以为做杀手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当明月楼是开客栈的啊...”
又转头笑嘻嘻的对林荀道,“阿荀,她果真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长欢举起左手,拇指轻轻掐着食指指尖,冲杨延他们笑道,“我只是有一点点...醉酒的感觉,不过,这个感觉好奇妙啊。”说着笑呵呵的一个人傻笑了一会。
夜幕降临,屋内渐渐暗了下来。
林荀身形微微不稳,却依旧掌了灯,屋内顿时亮堂许多。
林长欢小声嘟嘴喃喃道,“做杀手,太危险了...不适合...还要人担心来...担心去。”说着手中酒盏碰了碰杨延的酒盏大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有没有办法可以逃离明月楼...不做杀手?”
杨延半眯着眼,红着脸大声道,“明月楼的杀手,身上都有一线牵...有一线牵跑...跑不掉。若说不做杀手,唯一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一线牵给解了。”
长欢一张大脑袋凑近了杨延,疑惑道,“一线牵...是什么鬼?”
林荀迷瞪着双眼插嘴道,“一线牵,是花中提炼的一种香。香之极,则无味。岂不知,千里追踪一线牵,万花掩息百日红。”
杨延拍桌赞同道,“说的好。百日红...百日红...就是一线牵的相克之物。”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长欢懒洋洋的重复着道,“百日红?百日红...”自顾自的说着,就傻呵呵笑出了声,又问道,“哪里有百日红?”
杨延拍桌而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当年世上...如果还有百日红...就只有...只有逍遥岛谢家了...”
杨延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就差百日红...还没种出来...“。话语未落,眼见就要倒下,好在林荀眼疾手快,扶住了。
“阿延,你醉了。来,我扶你躺下休息。”林荀说着晃悠悠将杨延扶至榻上。
林长欢心想着去帮忙扶一把,可手脚有些僵硬,走起路来也是直愣愣的。
林长欢看着给杨延脱鞋宽衣的林荀,道,“二舅,我回我屋了。我...我没事...我先回去了...我好开心啊。二舅晚安。”
开门时,门外的冷风涌进屋内,让林长欢打了一个冷颤的同时,也仿佛清醒了些许。
不过只是一时错觉,那醉酒的感觉,她喜欢的紧。
长欢歪歪撞撞回到自己房间,屋内已有丫鬟掌了灯,待长欢歇下,便小心带了门出去。
长欢倒头就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倒是林荀不放心,又跟了过来,见长欢睡着了,便悄悄为她掩了掩被角,这才安心回了房去。
林长欢不知过了多久,模糊之中,感觉脸颊有些痒痒的,她酒意未散,闭着眼睛伸手一抓,倒是让她抓到一个略显冰凉却又软绵绵的东西,登时睁开了迷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