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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宫缩已经缩短到两刻钟一次,这时田清才确定自己真的要生了,他大口喘着气,姜达就想去请阿礼过来,田清赶紧拉住他。
“呼…呼…太晚了…更何况,我宫缩刚刚变得有规律,只怕…呃…啊…离生还远呢,这么早就叫阿礼过来,除了陪着,他又有什么办法!不如…呼…等明早…”说着话刚巧赶上一阵阵痛,疼的田清攥紧了姜达的手。
姜达当然知道就算请阿礼过来,产程也不会变快,田清该受的苦还是会受,他是痛恨自己如今什么忙也帮不上罢了!
田清拉着他的手,“好了,我腰疼,你帮我揉揉腰。”姜达赶紧过去帮他揉着,许是阵痛侵蚀了他不少精力,此时阵痛也不是很厉害,不一会儿田清就在姜达的按摩中睡着了。
姜达不停的帮人按摩着,一会儿揉揉腰,一会儿帮着抚摩肚子,就这样,田清勉勉强强睡了两个时辰。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田清就被痛醒了,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阵疼痛,没一会儿一股更强烈的疼痛袭来,田清彻底清醒了。
“呃…唔…好疼…”转头见姜达正睡着,没想吵醒他,但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田清就小声呼痛,抵御疼痛。
可是阵痛却是一阵强过一阵,摸摸肚子,阵痛时就会收紧变硬,田清不禁痛呼出声:“嗯…唔…怎么…怎么突然这么疼…啊…”
姜达听到田清的呻吟声,登时就醒了,忙过转过身抚上那人临产的肚腹,发现浑圆的肚腹早不复平日的柔软,已经变得紧绷,“怎么样了,可是疼的厉害?”
“呼…呼…突然就变得很疼…唔…快…呃…帮我看看,产口…嗯…”经过一夜的阵痛,田清感觉孩子已经进入甬道,他觉得他的孩儿即将要出世了。
姜达听到田清的话赶紧去检查,伸进去手指,“已经开了六指了。”田清闻言就让姜达扶他起来。
“起来干什么?都快要生了,还不赶紧躺好!”姜达赶紧扶住他。“唔…起来走走…哈…好生…哈…”边说边往前走去,就这样在屋子里转起圈来。
“不用你扶,呃…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田清挥开姜达伸过来的手,反而吩咐他出去做饭,姜达不放心,瞅着他颤颤巍巍的身影半晌没动。“呃…趁着现在,我还能走动…你…呼呼…倒是去啊!”
姜达出去之后,田清继续在屋里走圈,并且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喊,赶上宫缩,一边倚着炕,一边呻吟:“嗯…肚子…呃…肚子好痛…孩儿…哈…呼…莫要折磨爹爹…你快出来吧!”此时已是深秋,可田清愣是出了一身的汗,等阵痛过后,又咬牙在屋子里继续走。
姜达做饭就在外间,听着田清的呻吟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好不容易做了糖水蛋,晾凉了就端着进屋去了。将碗放到炕桌上就赶紧去扶颤抖着双腿走路的产夫。“清清,我做给你了碗糖水蛋,先歇歇,吃点东西。”
田清靠在姜达身上,闻言虚弱的点点头,就被他扶着上了炕,靠在被上,双腿叉开,这时就发现肚子已经很低了,叉开腿直接就垂到炕上了。
趁着宫缩间隙,田清勉强吃了一些,觉得恢复了一些体力,姜达看他没吃多少,还想再喂他吃一点,“再吃一点好不好?”
田清挥挥手,“嗯…呃…吃不下…呼…”此时宫缩又起,他靠着被子喘息。姜达见田清衣服都汗湿了,怕他不舒服,就打了点热水给他擦了擦身,换上了干净衣服,为了便于生产,下面就没穿,只盖了床被子。
“嗯…姜达…帮我看看…呼…下面…”姜达赶紧低头检查,“已经开的差不多了!天也亮了,我去请阿礼过来吧!”此时宫缩已经没有间隔了,田清越来越觉得下腹紧绷,而且憋胀感越来越强,估计快要生了,所以就点了点头。
姜达见他点头,赶紧下炕穿鞋,去了阿礼家。在姜达走后不久,田清就感到一阵异常强烈的阵痛,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呃啊——!啊——!”
紧接着身下就传来一股濡湿感,掀开被子,就看见腿间不断流出一股股清澈的羊水,自己破水了!
为了避免羊水流失过快,田清慢慢挪动身子,从仰躺改为平躺,怕肚子着凉就又盖上被子,临产的肚子在被子下顶起一个十分可观的弧度。
羊水一破,宫缩就没了间隙,田清一次次顺着宫缩挺腹用力,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孩儿就在产口处堵着,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不出来!“嗯——!孩儿…快…嗯…快出来…呃——!”
阿礼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田清在挺腹用力,赶紧上炕,先检查了胎位没问题,就掀开被子检查产口,发现产口也开全了,孩子就堵在那儿。“清哥,用力,马上就能看见孩子了。”“呃…我生不出…”田清有些丧气的说。
“生不出?怎么会?”说着阿礼就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孩子有些大,即使产口开全了也容纳不了胎儿通过。阿礼定定神,“没事儿,就是孩子有些大,这个姿势不合适,咱们换个姿势试试。”
说着就跟姜达一起一起扶着田清让他跪下,自然的重力向下
', ' ')('拉扯着他硕大的胎腹,“嗯…好憋…”
让姜达从背后抱住他,阿礼自己则开始按揉田清产口周围的肌肉,边揉边对田清说:“清哥,再用力,用长劲!”
田清憋得脸通红,“嗯——呃——!”“好,对,就是这样,继续用力!”看着产口露出的胎发,阿礼鼓励田清继续用力。“啊——!”随着田清的一声尖叫,胎头终于着冠了。
“很好,清哥,就快出来了,咱们再用次力,”摸着田清再次发硬的肚子,“来,记得用长力!”“唔…嗯——!”田清使劲挺腹推挤,只听“噗”的一声,胎头终于被娩出来了!田清靠在姜达身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再次顺着宫缩用力,可这次无论换什么姿势,无论田清怎么用力,胎肩就是出不来。阿礼看着田清身下那颗肉呼呼的小脑袋,以及已经被撑的一丝褶皱都没有的产口,大体上就知道这孩子太大,单靠田清自己恐怕不好生,弄不好就会难产。
再三思量,他默默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打开,姜达眼尖看见了,是把很薄的小刀。立刻就问:“你要干什么?”
阿礼没理他,只是对田清说:“清哥,你也感觉到了吧,孩子很大,凭自然的产力恐怕孩子很难娩出,等会儿再顺着宫缩用力的时候,我会帮你把产口稍稍切开一点,好让孩子通过,清哥,你相信我吗?”
田清点点头:“信,你不必跟我说,直接去做就好了!”“好,宫缩又来了,顺着宫缩,用力!”“呃啊——!”
趁着这个机会,阿礼及其迅速的在他产口划开一道口子,胎肩在爹爹的用力推挤下,伴着血水和羊水被娩了出来。
阿礼一把抓住有些滑腻的胎肩,托住胎头,将孩子从田清体内拽了出来。“哇——哇——哇——”一声响亮的哭喊从婴儿嘴里冒出来。剪断脐带,将孩子交给田清,之后帮他娩出胎盘,最后缝合伤口。
缝好之后确定没有术后出血的危险,将涂抹的药膏交给姜达,又帮田清按揉了一番胸部,等孩子吃上奶,阿礼才算功成身退。田清此次生产消耗了太多元气,再加上身下的伤口需要卧床,所以姜达就强制他做了一个月的月子,结果差点让安杨累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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