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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着,小两口你侬我侬,看着他俩连田清都觉得日子都有盼头了。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到了三月初,该春耕了,田清却因为一场倒春寒染了风寒。
田清边喝药边感叹:“哎,也没多大年纪,咋就这么不中用了呢?不过是场风寒,都半个月了还没好,眼看着就要春耕了,我不只帮不上忙,还得让你们照顾!”
“爹爹,说什么呢,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好好将养,很快就能好起来,再说春耕我和义哥去就行了,您看我这猫冬猫的都胖了,正好清减清减,又都是干惯了的,春耕很快就能完。”安杨劝慰道。
“就是,爹爹,你把身子养好,比啥都重要,咱家的活儿我俩去干就行了,再说还有大黄呢!也累不到哪儿去。”大黄是褚家的牛。
田清看着这俩孩子,不由感到一阵欣慰,儿子真的是长大了,成了家,会疼人了,儿媳夫也孝顺,不由得打趣道:“好,爹好好养着,养好身子还得带小孙孙呢!”
“爹,你真是的…”安杨害羞,褚义则在一旁傻笑。
褚家有五亩水田,三亩旱田,水田种水稻,旱田种谷子。水稻秧苗已经在育了,但水稻需要天气更暖和些才能栽,所以春耕是从犁地种谷子开始的。
褚义将家里的犁、耙、锹之类的农具先整理收拾了一番,第二天夫夫二人就开始了他们的春耕生活。
犁地有大黄还比较轻松,所以褚义让安杨赶着牛犁地,他在后面翻,一天下来,两人都有些腰酸背痛,安杨更是觉得整个腰腹都酸痛难耐。
洗漱完躺在床上,就开始撒娇:“义哥,给我揉揉腰,好酸啊!”
“好,给杨儿好好揉揉…”褚义将人圈在怀里调笑。一手揉着腰,一手就往安杨下身探去,一把握住“小杨儿”,惹得怀里人一声呻吟,“嗯…别…”
“别什么,我看小杨儿想我想得紧呢!”说着就一个挺身挺进了安杨两腿之间,探进那处幽密之处。又是一夜春宵…
第二天安杨一边穿衣服一边揉腰,“都说了还得下地,你可倒好,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是想累死我吗?”
褚义搂着他,帮他揉腰,边揉边摸,“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一定体谅杨儿!咦,杨儿,你腰是不是比之前粗啊!”
“真的吗?没觉得啊,难道真的是猫冬长肉了?”安杨疑惑。
“长点肉好,搂着可舒服了!”安杨听见褚义这句话,捶了他一下,“难道胖成猪你也喜欢?”
“喜欢,不管是什么模样,只要是你,就喜欢。”听着这露骨的情话,安杨的脸不争气的变红了。
三亩旱田,两人一牛足足干了四天才干完,等将谷种扔进最后一条垄的时候,两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见夫夫俩牵着牛回来,田清赶紧迎出去,“回来了?都种完了吗?快洗洗手吃饭了,这几天累坏了吧!”
安清边洗手边答道:“没事儿,都弄完了,爹身子还没好利索,以后我来做饭就行,别累着了。”
“嗐,爹的身子爹自己知道,已经好了,以后再有活计就不用干着急了,快来吃饭,这几天都累坏了。”等褚义拴好大黄回来,两人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就等着他开吃了。
吃完饭三人聊天,褚义跟俩人商量:“咱明天休息休息,后天就去姥爷家帮着姥爷把地种了吧,正好杨儿也可以回家看看岳父他们,爹你说咋样?”
“行,你姥爷家地不多,一两天就能忙完,兴许还能帮亲家干点。”田清痛快点头。
安杨忙向田清解释,“我家人多,又都是壮劳力,爹爹不用担心他们,往年这时候都种完地了。”
最后褚义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看情况,要是岳父家没忙完咱们就帮把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三口就出发去了田家村。到了才发现,不仅不需要帮着岳父家干活,就连外祖家的活安家也帮着干了!
田清紧忙道谢:“这是干啥,你们自己家的地就够累人的了,咋还能让你们帮着我爹他们干活啊!”
田老太也说:“咋说都不听,本来也就两亩地,我们老两口干点儿,阿义他们再帮着点,也就是一天的事儿,非得拉着孩子们干,也不嫌孩子们累的慌!”
安家忠憨厚的笑着:“说啥呢进婶儿,你也说了没多少地,我们就是顺手,再说您咋不提年年都把牛借给我们家犁田呢?”
田浩也在一旁帮腔:“从前进叔就没少帮衬咱家,如今是亲戚了,不过是力气活,干就干了,这么客气,是不那咱们当亲戚吗?”
都这么说了,田老爹,田清他们也没法在说什么了,田老爹让褚义去买了几斤肉,田老太亲自下厨整治出了一桌好菜,俩家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好的,也算犒劳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
席间安杨吃的不算多,就捡着青菜吃了,荤腥几乎没沾,褚义看了他好几眼,回家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安杨想了想说:“许是这些日子乍一干这么多活儿,有点累了
', ' ')(',没事儿,不用大惊小怪的。”褚义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想着安杨说最近有点累,晚上也没闹他。
就这样半个月一晃而过,秧苗已经育好了,天气也暖和了,可以插秧了。
褚家水田多,爷仨商量一番决定中午就不歇着了,早点插完秧也早点省心,所以这天早上安杨早起烙了一锅玉米饼,又装了一大壶水,准备饿的时候充饥。褚义牵着牛车,车上放着一车稻秧,三人便开始干活!
安杨一手插秧一手揉腰,“怎么回事儿,这几天也没干那事儿啊?咋腰这么疼?嘶,肚子怎么也不太舒服?难道吃坏东西闹肚子了?”
一边嘀咕一边摸摸肚子,发现肚子上竟然长肉了,自己这是吃胖了?难怪弯着腰不舒服。也没多想,毕竟插秧关系着今年一年的收成,还是赶紧干活重要,于是又弯腰拿起秧苗。
中午肚子还是不舒服,饼也没怎么吃,一天下来,安杨觉得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肚子也有些疼,勉强煮了点疙瘩汤吃了就躺在床上起都不想起。
褚义看着安杨累的都直不起腰也是心疼,帮他打了洗脚水,伺候他泡脚,安杨看着专心帮自己揉脚的褚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眼眶都有点湿了。
“义哥,你也累了一天,不用伺候我,赶紧洗洗睡了,明天还得接着干呢!”
“是哥没本事儿,哥的杨儿才这么受累,我心疼,伺候伺候你,哥心里舒服!”
“义哥,咋能这么说,村子里不都是这么过的,咱家比别人家还强不少呢,爹爹心疼我,你也心疼我,我要是再不知足,那老天爷都要看不过眼呢!倒是我,今年也不知道咋地了,干点儿活竟然就觉得累,以前在家可没这毛病,准是你惯的!”
安杨边看着褚义洗漱边打趣他。“我乐意惯着,要是哪天咱家跟不用你和爹爹干活我才开心!”夫夫俩说着贴心话,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插秧一连插了五天了,今天就剩不到一亩地,安杨揉了揉这几天一直隐隐有些疼的肚子,咬牙坚持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杨就觉得肚子似乎比以前凸出来一点儿,可是自己别的地方也没见胖啊,迟钝的安杨压根就没往有孕那方面想,反倒觉得自己有几天食欲也不好,可能是肠胃出毛病了,想着忙完这几天就去看大夫。
还剩少半亩,就快插完了,“嗯…肚子…怎么这么坠…”安杨实在是受不住一直弯着腰,直起身子,可肚子情况却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安杨觉得一阵心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酸疼的腰赶紧喊人:“义哥,义哥,你快来一下!”“咋了?”褚义赶紧过来询问。
安杨快站不住了,抓着褚义胸前的衣服,勉强站住,带着哭音说:“肚…肚子疼,义哥我肚子疼…”
“咋突然肚子疼,肚子疼?咋个疼法?”“坠…坠着疼…”听着安杨的描述,褚义立马慌了,转头冲着田清说:“爹爹,杨儿有点不舒服,我带着他去趟孝叔那儿。”孝叔是褚义的一个族叔也是大夫。
田清离得远,一听,忙扬声问:“咋了?杨儿咋了?”褚义怕吓着他爹,就扯了个谎:“没事儿,可能是肠胃不好,您接着忙,我们去去就回。”
“那快去吧,田里活也没剩多少,我自己就行好了,让杨儿好好养着啊!”“知道!”回了他爹的话,赶紧抱着安杨就往孝叔家里赶。
看着怀里的人脸疼得煞白,不住捂着肚子,甚至还有几声低吟从嘴里溢出,褚义心疼坏了,“别怕,没事儿,疼得厉害吗?孝叔家很近,一会儿就到了,啊!”褚义加快脚步,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孝叔家。
孝叔正在家里整理药材,抬头就看见褚义抱着自己新婚不久的媳妇气喘吁吁的进了院子,赶忙走上前去,一边招呼人进屋。一边问:“快,快进屋,这是咋了?”
“孝叔,不知道,说是肚子疼,您快看看他!”孝叔指挥褚义将安杨放在诊室的床上,坐在床边给安杨搭脉,问:“近来可有食欲不振,胸闷欲呕的感觉?”还没等安杨回答,褚义就在旁边一个劲儿点头说有。
“那今日为何腹痛难耐?”安杨答道:“我也不知道,从开始插秧那天肚子就有点闷痛,我以为是肠胃出问题了,还想着过几天麻烦您看看,结果今天就…”
看孝叔不语,褚义在一旁着急问道:“孝叔,杨儿究竟咋了?”孝叔瞪他一眼,“咋了?你这做人丈夫的也忒粗心了,你媳妇有了都不知道还天天让人弯腰插秧,不想要娃了!”
“有,有了?”安杨诧异的重复,“真的有了?”
“可不是有了,你说你,肚子都显怀了,他看不出来,你就没啥感觉?”孝叔瞪完褚义回头瞅安杨,平躺着肚子都有点弧度了,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咋这么傻,幸亏年轻底子好,不然就有的后悔了。
“我,我以为是一冬天没动弹,胖了,不是说怀孕都会吐啊什么的吗?我就是有几天吃饭不香啊!”孝叔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着安杨,一阵无语。
褚义这才反应过来,有点愧疚,想到今天杨儿惨白的脸
', ' ')('色,不安的问:“怪我怪我,这些日子忙着春耕,也没关心他的身子,孝叔,杨儿肚子疼,没事儿吧?”
“没啥大事儿,这几天一直弯着腰,窝着肚子了,有点动胎气。”孝叔回答。
“动了胎气?那用不用开点安胎药喝喝?”褚义又问。
“不用,回去歇歇,这几天别累着,就没事儿了,是药三分毒,能不喝药就不喝,对大人孩子都好。”孝叔回道。
“孝叔,我,我怀了几个月了?”躺在床上的安杨嗫嚅地问,褚义这才想起这茬儿,“哦,对啊,孝叔,孩子几个月了?”
孝叔真的恨不得翻个白眼给他俩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才想起来问。“已经四个多月了,幸亏身子骨不错胎已经坐稳了,不然就以你这种天天窝着肚子弯着腰的拼命法,孩子早就没了!”
这话把两个傻爸爸当时就唬住了,安杨更是双手捂着肚子,好像有谁要偷走他的肚子似的。孝叔又嘱咐安杨在床上躺着歇一会儿,就让褚义跟他出去交代一些孕期注意事项。
“我得跟你念叨念叨,毕竟你爹爹生你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以他的性子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你可不能像你爹似的那么心大,你媳妇是头胎,年岁又不算大,照顾不好可是要吃一辈子苦头的!”孝叔不放心的嘱咐着。
“您说,我听着。”褚义知道轻重,连忙答应,用心听着孝叔嘱咐孕期饮食禁忌。
之后又听孝叔说道:“这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身量窄,容易难产,就需要你这做人丈夫的帮他拓宽产道,现在他胎息不稳,等五个月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你们夫夫俩就需要行房,对他甚有裨益,但不能太急也不能太频繁,否则是得其反。”
看着褚义逐渐涨红的脸,孝叔身为医者内心毫无波澜,继续说道,“你也不必脸红,传承子嗣是天经地义的事,等他怀胎满八个月,房事对胎儿有影响,到时候就不可再行房了。”
褚义红着脸点头,孝叔继续说道,“有孕到了后期,因人体质不同,会有很多不同的症状出现,有人会腹痛,有人身体会浮肿,有人腿会经常抽筋,还有人到孕后期还会孕吐,你要多注意,另外…”
孝叔停了一下,“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后让你礼叔跟你说。”礼叔是孝叔媳妇,也是十村八店最好的稳公,褚义闻言点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肚子果然不疼了,安杨和褚义道过谢,就慢慢朝家走去。
回到家,褚义就被安杨赶回了地里帮着爹爹把剩下的活儿干完,看着恢复活力的安杨,褚义也不放心爹爹的身体,就去了地里,等把安杨已经有孕四个多月的事情告诉田清。
果不其然又招来一番念叨,听到孝叔把注意事情仔仔细细嘱咐过了,田清也就没再多话,催着褚义赶紧干活,可不能把有孕的媳妇自己扔在家里大半天。
等田清父子俩插完秧回到家里,已经快入夜了,推开院门就看见安杨端着盆菜汤要进堂屋,听见声响回头发现是他俩就招呼二人洗手吃饭,然后自顾自进屋了。
褚义怔了怔,就听见爹爹在絮叨,嫌安杨不好好休息,安杨在安慰说没事儿,一顿饭吃完,就各自洗漱回屋了。
回屋后,夫夫俩躺在床上,褚义虚趴在安杨肚子上,不住的抚摸着安杨微微凸起的肚子,边摸便愧疚,“小家伙,真是对不住,你都长这么大了爹也没发现你,你好好的呆在你爹爹肚子里,等你出来了,爹爹们一定好好疼你。”
安杨摸着褚义的发顶,不由觉得安心,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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