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眠眸光一闪,温声道:“劳烦符太医给这位姑娘看看。”
快进到屋里时,她脚步微顿,偏头看向傻站在原地的小太监,“还不快进来,难不成要符太医亲自服侍宫女?”
她说的神态太过于自然,小太监忙忙地“哦”了两嗓,跟在香桃和阿绣的身后。
姜月眠仿佛没有发现符煜的视线,慢腾腾的踱步到窗口,欣赏满天金黄的银杏叶。
一路走过来,阿绣有了一些意识,她颤颤巍巍地抬起脸。
小太监惊呼一声,发觉自己的莽撞,他一下子白了脸,可在场的人没有注意他。
符煜皱了下眉,让小太监去打一盆清水过来。
他先清洗净了脸上的血污,观察其伤口,又摸了一会脉搏,“她年纪小,脸上的伤能好,按时敷药就不会留疤痕。”
闻言,阿绣双眸泛起了泪花。
符煜清冷的声音响起,“别让眼泪碰到伤口,会刺激伤痕,影响恢复。”
阿绣止住眼泪,“谢、谢谢太医,谢谢太医。”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从凳子跪在了地面上,她朝着少女的方向磕头,哽咽道:“谢谢公主。”
姜月眠转过身,又道:“符太医再帮我看看她的手。”
她之前就发现阿绣那双凝脂般的手变得粗糙,手形扭曲,还有被夹过的痕迹。
这绝对不是庆功宴那时仙曲演奏者的双手。
也是,宸妃是以为太后备贺礼为由要走了阿绣,现如今是该动手了。
一盏茶不到,符煜摇着头,“来得太晚了,只能保证她的手恢复一点力气,想变回原样是不可能的了。”
阿绣怔然,眼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
“嗯,”姜月眠点了点头,“你回内务府后躲着点对你动手的人。”
她这么轻描淡写地做完安排,除了香桃外的人都惊疑了一下——尊贵的公主不可能单纯善心发作救下阿绣吧。
但是没人敢质疑少女的话。
阿绣很快拿到了药膏,尚药房的小太监先送她回去。
“殿下,”符煜出声打破寂静,“微臣给您号脉?”
姜月眠扫了一眼他的面容,施施然坐下,伸出手臂,一边悠悠道:“我以为太医会躲着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