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你们的裆里,是男人的,就随我杀出一条,归家血路!”
话音未落,惨叫声响起。
一名旅帅被雄阔海一斧劈成两半,旋即双斧脱手,将两名旅帅砍翻在地。
另一边,梁诚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就走。但麦子仲却不肯就此放过他,紧走两步,垫步腾空跃起,一刀把梁诚砍到。剩下一名旅帅,把手中兵器一丢,扑通跪地,大声道:“郑校尉,我投降,我投降!”
郑言庆冷冷道:“某家麾下,不留投降之人。”
说着话,手起鞭落,银鞭狠狠砸在那旅帅头上。好大一颗六阳魁首,顿时变成稀烂,鲜血混着脑浆,流淌一地。
“尔等,可愿随我一战!”
“我为汉家郎,愿随校尉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隋军将士,呼啦啦跪倒一地,齐声呼喊。
这时候,谢科等人也稳住了其他兵马,急匆匆赶来。看到如此场面,亦不禁为之惊愕……郑言庆说:“即愿血战,还不立刻归队。”
隋军站起身来,有条不紊的靠拢过去。
郑言庆怀抱血淋淋的银鞭,静静一旁观看。雄阔海麦子仲两人,则站在郑言庆的身后,眼看着兵马汇合一处,郑言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笑容。
***
一场动荡,还没等出现,就消失无踪。
梁诚等七名旅帅被杀以后,并没有对隋军产生太大的影响。尸体被弃之荒野,无人再去理睬。郑言庆把剩下的六名旅帅召集起来,并迅速的委派了任务。麦子仲被任命为骑军旅帅,谢科为副将,掌管麾下一百六十八名骑军。
之所以让麦子仲为旅帅,而谢科为辅,自然有其原因。
论出身,论兵法谋略,谢科的确比麦子仲强。但论其行军打仗,麦子仲却比谢科胜出一筹。
他比谢科有冲劲,对骑军战法也颇为熟悉。
而谢科的缜密和细腻,在一定程度上,有可以给麦子仲足够的帮助。
剩下的多为步军,则由六名旅帅接手。每个旅帅麾下,有三十余人。冯智玳和郑宏毅则带领八十人为辎重兵,此外郑言庆手中尚有四十名元从虎卫,再加上雄阔海沈光阚棱,也足矣独当一面。
粮草已经告罄,郑言庆知道,必须要加快行动了。
可是他完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一夜,辛世雄突然病故。
对于辛世雄故去,郑言庆毫无半点准备。在曰间时,辛世雄尚滔滔不绝的和他谈论行军打仗的往事。哪知道,只一夜的功夫,辛世雄就死了……对于这个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多少事迹的开皇名将,郑言庆始终怀有敬重。不仅仅是因为他曾是长孙晟的袍泽,更重要的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他为郑言庆指出了一条生路。不论盖马高原是否可以通行,对言庆而言,辛世雄给他带来了希望。
清晨,郑言庆把辛世雄埋葬在狼林山的山谷中,并留下记号。
“辛将军,请暂且在此休息。
郑言庆对天发誓,总有一曰,会再来狼林山,迎将军骸骨,回家!”
在他身后,五百一十三名隋军将士,沉静肃立……郑言庆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甲,翻身跨坐在白龙马上。他手挽缰绳,从雄阔海手中接过了马槊。
高举过头顶,郑言庆大声道:“儿郎们,咱们回家!”
声音,在空旷的山野中回荡。
郑言庆一马当先,元从虎卫紧随其后,冲出峪谷,迎着狼林山灿烂的朝阳,向东疾驰而去。
隋军将士齐声呼喊:“回家喽!”
一队队人马从峪谷中走出,沿着崎岖山路,迈出坚定的步伐……***
大业八年十一月初一,高句丽大将,兵部侍郎乙支生在狼林山外集结八十镇兵马,入山搜剿隋军残部。
然而就在同一曰,隋军悄然自二龙沟出山。
当晚,隋军强攻咸镜城,斩杀高句丽守军近八百人,并将尸体筑成京观,陈列于咸镜城外。
抢走战马一百二十匹,将咸镜城库府辎重洗劫一空。
战报,在第二天晌午时,传至鸭绿江畔。朝鲜道大都督,兵部尚书高建武得知以后,不由得仰天长叹。
“郑言庆脱身狼林山,朝鲜道从此,难有安宁。”
他立刻下令,命朝鲜道各部兵马,立刻展开搜索,同时更下令各地村庄田舍百姓,全部迁入坞堡。一方面是要避免普通百姓遭受袭掠,一方面也是为了实行坚壁清野之策,压缩隋军的活动空间。
毕竟,郑言庆在平壤的种种作为,高建武并非一无所闻。
原以为,乙支生倾萨水沿岸兵马,能够在狼林山解决掉郑言庆这个心腹大患。可没有想到,郑言庆竟突然转向,从狼林山东麓遁走,杀进朝鲜道。高建武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不去关注萨水隋军,而是一开始就集中力量,消灭郑言庆这一支人马,哪会有如今的狼狈局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