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郑大士听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当初我让世安来帮你,是因为洛阳情况复杂,希望他能给你一些帮衬。没想到你……你把他赶去田庄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我却没有出声,你知道是何缘故?”
“孩儿不知。”
“安远堂迟早是你来当家,可郑家没落,手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少,其他几房对咱们这个堂号,也是虎视眈眈。世安虽说身子不全,但贵在忠心耿耿。他曾和我出生入死,见过不少大场面……这一点,绝非崔道林可比。我原想让他留下来,哪怕不在你身边,也能在一旁照拂一二。可没想到,你却把他给赶回了荥阳……
仁基啊,你学问比我好,可脑筋却被那学问给弄的傻了。
世安是身子不全,可他忠心啊……这年月,你想找个忠心耿耿的人,可不容易。他那小孙子,也非池中之物,我想着让他和宏毅多处处,就好像当年我和世安那样。等宏毅长大了,身边也能有个出主意的人。你找徐世绩做伴读,我没意见。
可徐世绩的情况和郑言庆又不一样,他本就有家业,将来肯定要继承他老子的生意。也许以后他可以在外面帮衬宏毅,但若说一心一意为郑家着想,他又如何能比得上郑言庆可靠?”
“这个,孩儿当初没想这么多。”
“你读书读的傻了!”郑大士白眉一蹙,厉声喝骂,“整曰里读书读书,也没见你读出什么来。”
骂完,他狠狠的一拍桌子,闭上眼睛。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孩儿已请颜师古带着世绩宏毅,去追赶郑世安祖孙,请他们回来。”
“只是这样?”
郑仁基好像斗败的公鸡,低着头回道:“我准备请世安回来,重新做回郑府管家。”
“那崔道林呢?”
“孩儿已安排下去,送崔家父子上路。”
郑大士脸上的阴霾,总算是淡去了一些。
“这样也好,咱郑家的事情,终归还是用自己人为上。
不过,世安若是回来了,不适合再做管家。你此前那么对他,就算再忠心的人,也会冷了心思。我担心他若真的冷了心,未必再会和从前一样,尽心尽力做事。
这样吧,让郑为善做管家。他是二房的人,也是郑家子弟,武艺不差,也跟着我历练了不少。家里的事情,以后就让为善来打理。世安和他关系不错,给我写信时,没少夸奖他。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必世安也不会袖手旁观。”
郑仁基这时候,哪还敢说一个‘不’字。
他连忙答应,而后问道:“那世安祖孙,又当如何安排?难不成让他们留在荥阳?”
郑世安连连摇头,“荥阳太小,他祖孙留在荥阳的话,作用不大。
没想到郑言庆那小子竟然有此才华,当初我还是小看了小家伙……他如今自创咏鹅体,又以咏鹅诗而名扬天下,若不好生利用一番,岂不是辜负了‘鹅公子’之名?
仁基啊,郑家不比从前,需要有人能站出来,为郑家撑起脸面。
我要你用尽一切手段,为郑言庆打响名号,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出身于安远堂。他名号越响亮,其他各房对付咱们,就越是要小心谨慎……就让他做个逍遥名士,但切记不要让他做官。让他在士林中给咱们撑起门面,将来宏毅做起事来,也方便不少。只是,他这出身却要做些变化,我准备给他一个中上出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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