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凡是没有睡好被叫起来的人,脾气都会变得很差。
“大王,太傅王翦进宫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禀报!”千度躬身说道。他也是无奈,王翦连太傅的头衔都搬出来了,必然是真的有要事。如果他不禀报,事后荆二怪罪下来,倒霉的依然是他。
“王翦太傅?”荆二打了一个突兀,好像他命令王翦在操练新军。而且短期之内,他也不打算使用这股没有成熟的力量。王翦来干什么,而且还说是十万火急的军情。训练新兵有个蛋的军情,难道说新兵哗变了?
“宣王翦太傅觐见!”不管怎么样,王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内侍立刻进来,帮着荆二更衣。荆二下定决心,如果王翦敢忽悠自己。那就把加在千度身上的待遇,加到王翦身上。
收拾停当之后,荆二来到了承明殿。王翦早已经等候在殿中,巨大的烛山下。王翦一脸的焦急,不断在沙盘旁边踱着步子,一副尿急的模样。
“太傅,为何这么早进宫。有什么紧急军情好禀报给孤知道?”荆二迈着方步走进承明殿,武功非凡的王翦竟未察觉,依旧绕着沙盘乱转。
“太傅……!”察觉到王翦的不对劲儿,荆二赶忙走上前去。千度亦步亦趋的跟着,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大王……!大事不妙!”荆二终于唤醒了沉浸在沙盘之中不可自拔的王翦,刚刚他仔细看了看沙盘,的确如邹衍所说。义渠君已经陷入了江淮地区的水网之中,项燕与项梁凭借着地利的优势正在跟义渠君纠缠。若是自己是李牧,一定会将自己的人马安排在齐国养精蓄锐。
只要义渠君的军队染上了疫病,或者是有撤退的迹象。便会从齐国杀出来,早已经成为了疲兵的义渠君,哪里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的冲击。加上楚军的夹攻,可谓必败无疑。而且,就算义渠骑兵对楚军有一些速度优势。可对李牧却一丁点儿都欠奉,要知道战国年代骑兵的最强者就是首倡胡服骑射的大赵骑兵。
王翦将邹衍跟自己说的话给荆二重复了一遍,他是战场上杀伐出来的将军。军中巨细他都了然于胸,讲出来比起邹衍要令人信服十倍、荆二也是越听,眉毛皱得越紧。越听,心底就越往下沉。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王翦说的事情很有可能成为事实。
“为今之计,只能加强函谷关的力量。如果云家真的能够支持战马,和器械兵刃还有粮草。我们倒是可以兵出函谷关,杀赵将司马昂一个措手不及。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李牧追杀义渠君的时候转向,向北迎战我军。让义渠君顺利撤回武关之内!”王翦一边说,一边拿着木棍在少盘上比划着。荆二看了连连点头,对于军事他哪里是王翦这种老油条的对手。
“孤现在是否要派人通知义渠君上?”荆二焦急的道。瞌睡虫现在已经被抛到了爪哇国,他满脑子都是义渠君被击败后的惨景。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遇到这样大的事情一时间没了主意。
“应该立即派人去,不过恐怕已经晚了。现在时间很关键,这也是臣如此惶急来见大王的原因。只要平凉肯支应粮草器械,以云家的运输能力。七八天时间,就能够将这些东西运送到函谷关。末将请命,能够带着新军在函谷关向联军发动进攻。
虽然云家的铠甲器械比较厉害,可能够熟练运用的,也只有微臣的新军。只要拿到装备。臣带领的新军,恢复东三郡没有问题。到时候,李牧必然会来与我军决战。咱们就用云家的器械优势,跟六国宵小之辈大打一场。有床弩有火油,六国联军已经连续作战近半年,军心疲惫之下。我军必然取胜!”王翦指着沙盘,在东三郡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儿。
“云家的器械粮草……!这一次他们又提出了什么条件?”荆二一听到云家两个字,就觉得头大如斗。那个像商贾多过像侯爷的云玥,生就了一副黑心肠。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太坑就好。
“他们提出要战场的俘虏缴获,还有东三郡十年的赋税。”王翦信心满满的说道。他认为,这个条件基本上就不算是条件。东三郡本就在联军手中,能够夺回来也是凭着云家的装备犀利。至于战场上的缴获,那更是无关紧要。谁会要那些破烂兵刃,也就平凉还拿这些东西当个宝。
“十年的赋税!”荆二差点儿跳起来,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