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你要是有空,多来7层走动走动,我看虎子挺喜欢你的,他xing格有点不合群,跟你小时候一样,喜欢写作业。”
谁喜欢写作业!常远忍了忍,在心里骂他是傻bi,他见邵博闻点了保存,放下手机就打算走了:“有空再说吧。”
邵博闻看得出他态度敷衍,没多说什么,只给他拨了个号。
常远走了没几步手机铃声响了,是个135开头的陌生号码,他接通后说:“喂,您好。”
然而听筒内外都是邵博闻的声音:“小远,是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目前只有虎子知道,你以后有急事找我,就打这个号。”
常远真想掉头去质问他凭什么对自己搞特殊化,虎子是他儿子,可自己呢?
不过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晚上喧闹至极,他本来以为回家能清静一会儿,结果打开门发现灯火通明,大款没扑上来,在阳台玻璃门后面望眼yu穿,他那个贵fu人模样母亲正蹲在地上用毛巾给他擦地板。
地板已经油光噌亮了,一根狗毛都看不见,常远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下脚,刚在邵博闻那里喝的一点小酒像火一样在身体里燃烧,让他克制不住的心烦意乱。
他用力抽掉领带,过度的摩擦力带来的压迫让他冷静下来,他莫名其妙的咳了一声,走进玄关去换鞋:“妈,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池玫拿着毛巾站起来,她已年近半百,却因为天生丽质,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许多,瓜子脸、眉目温雅,头发盘起来露出细长的脖颈,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朝常远走过来,笑容半嗔半怒:“还不都是你,不回去看我跟你爸,我就只能过来了,你不是不喜欢我老给你打电话嘛,我怕你又在忙,就直接等你回来再说。天,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你不是还在咳嗽吗?”
常远避开她凑过来闻的动作,拿了毛巾将她往沙发那边推,有点无奈:“没喝,吃了几口拿酒做的菜。我没有嫌你烦,只是上班时间不方便老说家长里短。再忙你过来也得告诉我,万一我换了锁,临时又有事赶不回来,你是白跑呢,还是干等?”
池玫坐在沙发上,说:“好好的换锁干什么?”
常远知道自己打错了比方:“没要换,我说万一,被小偷撬了,或是它自己坏了,谁也说不准。”
“所以我说让你回家住吧,外面租房的年轻人,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上新闻,我跟你爸担心死了。”
“太远了,我起不来,”常远早就放弃拿“他是有行事能力的成年人”这个理由来跟她讲道理了。
他起身去把大款从阳台上放进来,发现他的狗四只脚上都被包上了医用棉布,走路七拐八弯的,呜呜的朝他撒娇,他蹲下来,抱了抱大款,苦中作乐的想到,真是如假包换的管成狗。
池玫见他跟狗抱成一团,登时就有点急:“诶!它晚上出去在地上滚了半天,身上脏得很。”
常远一使力,将大款抱了起来,应付道:“行行行,我带它去洗澡。”
大款洗完不用裹脚,湿漉漉的出来又成了一条好汉,它不亲近池玫,见她坐在沙发上,就跑去厨房里抖毛。池玫见狗去了厨房,她把洗好的桑葚晾在料理台上控水,怕这条什么都不挑剔的傻狗偷吃,连忙也去了厨房。
常远收拾好出来,看见他妈在沙发上打电话,说桑葚很甜,改天让常远亲自去道谢什么的。
挂了电话还不及他去问,池玫就喜上眉梢的不打自招了,她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说:“来,这桑葚是小蓉晚上送来的,她老家叔叔跑车带过来的,给你尝个鲜。”
詹蓉也住这个小区,养了一条小博美,池玫陪他遛狗的时候遇到了,后来她就老爱请詹蓉到家里来坐,这也是常远不希望他妈过来的主要原因。
他的脸色冷下来,池玫管着他高兴的话,养育之恩大于天,过得去的事情他都可以随她去,可要是她以男大当婚的理由把另一个人牵扯进来,那就太过分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得的是终身病。再说,也根本不是女方嫌不嫌弃他的问题。
池玫被他看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