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门!不要开!”
她的语调诡异又沙哑,就好像那些恐怖片里常出现的惊悚音效一样,把刘文杰听得手一抖,还没反应过来,便忽然感觉外头的人开始拉扯门把手了。
“你怎么了?快松松手呀,让我进去。”
门外的女人用一种很温柔的语调说着。
“别……别让她……来……别……”
床上的母亲瞳孔乱颤。
两人的声音在刘文杰耳旁交错着响起,刘文杰下意识相信了母亲,想都没想地转身,一猛把背紧紧抵在了门上。
“妈,你是不是又看见什么了?!”刘文杰靠着门,有些急切。
奶奶过世以后,家里突然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怪事,母亲也很快就倒下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几乎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这还是一周来头一次,能听见她的声音。
而她这会儿呼哧呼哧喘着气,像是在害怕什么。
“别……赫赫……赫……”
眼看着母亲又开始抽搐,甚至口吐白沫,刘文杰急的要命,却不敢开门出去求救。
他觉得母亲肯定是又看到什么了,但是不应该啊,他们家里请了大师过来做法,这会儿人还没走,外头能有什么?
“妈你忍一忍,我看一眼。”
实在是等不来解释,刘文杰决定还是要看一眼,敲门声一直不停,外头的人不断在拉扯门把手,他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古怪。
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做啊?
屋里有窗户,不过母亲倒下以后突然就开始畏光,所以窗帘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这会儿他偷偷拨开一个角往下看,刚一定伸,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
漆黑的走廊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房门口。
她的肚子,像被整个剖开了,里头空荡荡的,内脏都不见了,只有一条长长的脐带,从肚子里,一直垂落到地上。
“咚咚——咚咚——”
刘文杰心里狂跳,下意识把窗户也给反锁了。
而后急急忙忙掏出手机。
“给大师打……”
“怎么没信号?!”
“……”
冷汗爬了满背,刘文杰忍不住打起摆子,使劲吞了吞口水。
或许是听到了反锁窗户的声音,那张雪白的脸忽然凑到了玻璃窗前,吧唧一下被压得扁平,像一块泥巴一样黏在窗户上,刘文杰只能依稀辨认出她这会儿是在笑。
她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卡在窗户缝里,死死的盯着刘文杰。
嘴巴一开一合的时候,刘文杰几乎能看到她腐烂的口腔里,有着上百颗的牙齿。
“开开门呀……”
她歪歪头,身体极度扭曲,四肢张开,就像个蜘蛛似的贴在刘文杰窗前。
得不到回应,拍打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大,玻璃窗上,也已经出现了些许细小的裂纹。
刘文杰打着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砰砰砰!!!”
一声脆响过后,只见那玩意儿的脑袋硬生生挤进了玻璃缝里。
碎玻璃划破她的皮肉掉在地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声响,尖锐的玻璃碴刺入她的皮肉,从她的骨头上划过,而她脸冲着上头,四肢完全背过来,五官倒转着,冲刘文杰咧开了满是鲜血的嘴!
第24章“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此时。
刘家正门口。
“哎哎哎,你们谁啊?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谁让你们乱动我东西的?!”
“就是,你们谁啊?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来我家干嘛!凑热闹啊?!”
“......”
纪淮川伸手拦下想上前的裴新东,冲着面前一群人笑了笑:“抱歉,我们就是路过,看见你们这边好像在做法事,所以过来看个新鲜,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道长呢。”
“你说什么?!”
被当众点到,李福州立马开始吹胡子瞪眼:“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跑到别人家里来撒野,这是你能乱说话的地方吗?说我不专业,你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也不怕冒犯圣灵!”
“我确实不知道。”
纪淮川一耸肩,“我又不是骗子,哪能知道骗子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呢。”
旁边的刘文正一看道长脸都黑了,马上就出来撵人:“走走走,赶紧给我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一帮混……”
“特情局办事,麻烦配合一下。”裴新东不耐烦地亮了证件,“这位是纪天师,要过来问你们个事。”
“什么特情……”
刘文正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衣袖被拉了拉,他转头,看见小妹一脸兴奋,“哥,这位好像是前段时间预测了鹤县大坝事故的大师!我给你看过视频的!你忘了?”
“啊?”
抬头看了眼刘家上空的那团黑气,纪淮川不再跟他们兜圈子,扫了一眼旁边穿着一身道袍的李福州:“李福州,男,今年32,以前是做电信诈骗的,后来跑到道馆里做了几个月义工以后学了点人家的说法就开始坑蒙拐骗,裴队长,这人直接抓了扔警察局就行。”
话还没说完,李福州就慌了神,急忙辩解:“什……哎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啊?我、我还说你是骗子呢!你谁啊你!”
纪淮川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却没有再回应他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