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鹤寅皱眉:“只是器官移植吗?”
从宥言摇摇头,嘿嘿笑起来。
熊大将脑袋垂得更低了:“老爷们会亲自上岛,挑选适合他们体质的细胞,我们全部诞生于基因试管。可如果圈在笼中,我们的身体就有疾病,卖不上价钱,比如我这样的……
只有放养在民间,才会有灵气。一旦有达官显贵挑上我负责看守的载体,我就联系做这行的熟手,将这个载体偷偷处理掉…取出合适的器官…”
尚鹤寅再也听不下去了:“不是有合法的器官捐赠移植吗,为何还要花大价钱搞这个?”
熊大苦笑起来:“那些合法的移植会排异吧?您需要吃抗排异药吧?移植的有效期最长是15年吧?15年之后呢,您难免一死。而我们这些载体,贵就贵在~量身定做~这四个字而已。”
“量身定做?”尚鹤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握紧从宥言的手掌。
熊大苦巴着脸:“我们都是高端预售产品,都是别人预定好的。一旦养好,接下来的下场就是剥皮、抽筋、取骨、吸髓……”
尚鹤寅眉头微蹙,指尖攥得极紧,掌心在颤抖。
从宥言摸着耳后的圆痣,似笑非笑的盯着熊大道:“所以,这就是寻找我们这些载体的信号发射器,对不对?”
熊大蔫蔫地,低声应了一声:“是。”
尚鹤寅听完后脸色很差,整个人都罩在低气压里,不想说话。
从宥言急着哄老婆,挥挥手,吩咐熊大可以下去干活了。
他摇着尾巴,趴在媳妇的膝头,柔声安慰:“寅儿啊,你笑一笑嘛,别担心我,我可是药谷毒圣啊,这些魑魅魍魉,都不够我一个小指头玩的,真哒!”
尚鹤寅闷闷地垂下眼,看着傻柴犬,勉强挤出一丝笑。
二十六岁才遇见姗姗来迟的感情,虽然这个家伙傻得令人着急,跟预期的完全不同,可生活已经做出了改变,若是此时要他放手,他也是舍不得的。
一想到这个蠢萌蠢萌的傻瓜,有一天会被人暗杀掉,尚鹤寅的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丝毫没有get到媳妇正在难过的频道,傻乎乎的柴犬从宥言揉鼻头:“寅儿啊,我们去后院跟小狮小虎玩吧。还有哦,我最近又想到一道养生的食膳,下午做给你吃啊。”
尚鹤寅眼角有些温热,他掩饰着垂下睫毛,轻轻应了一声:“好,听你的。”
……
医院疗养科。
几个人围坐在靠窗边的床位边,聚精会神的听独孤摄影大侠亲身演绎雨夜历险记。
“话说,我那时本就是九死一生,双腿发软,哪里顾得查看四周情况。可是,奇就奇在这里,我刚坐进车里,就感到心神不宁,慌得一比,天灵盖发胀,很想来一根华子压压惊。”
坐在床尾嗑瓜子的女孩笑了:“老李,吸烟有损健康啊,哈哈哈……”
“你少贫嘴。”摄影大哥老李,也跟着大伙笑起来,转而又正色说道:“我当时只是预感到大事不妙,却也不晓得是什么大事。忽然,我胸口发烫,耳畔一阵腥风从后脑勺那里扑来……”
“等等,容我插一句嘴。老李啊,你这就不对了,说故事就说故事,怎么说得跟仙侠传一样?建国后不许成精啊,广电最近抓得严。”
右手臂上缠着石膏的剧务小苏,用健康的左手抓着苹果,边啃边笑:“老李,你稍许收敛点。”
第四十章又起波澜
老李浑不在意,嘿嘿笑:“小苏,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就跟你们一样,觉得这是吹牛逼。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那晚每一帧画面,都刻进我骨髓了,这辈子都忘不掉。”
“好了好了,继续说,老李别理他。”旁边的司机小景一拍小苏的胳臂:“别打岔,耐心点,听李哥说完。”
病床前,全是渴盼知识的小眼神。
老李咳嗽几声,扬起45°明媚的脸,带着回忆的伤感,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时迟那时快,我胸口那张化劫符,应劫而动,早已在我胸口自燃起来,一道金光闪过眼前,说时迟那是快,万丈金光中出现一双巨手,毫不费力的将小山一样的石块弹开。
当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我再睁眼时,巨大的石块就堵在小车旁,而小车是半点擦痕都没有沾着。这不是我吹牛哈,不信邪的,马上打车去山里面,石头现还待在路中央呢。你们说,这是不是神迹?”
小景,小苏齐声怪叫:“我去,真的假的?”
嗑瓜子的女孩紧紧抓住老李:“谁给李哥画的保命符啊?多少银子求的啊,给姐妹们介绍一下啊。”
“就是,就是,老李快说说,咱们想听这个。”
老李高深莫测环伺四周,等这些艳羡的声音降下去之后,才竖起食指封在唇前,得意地笑道:“嘘~这是…秘密!”
大难不死的病友们凑在一起互相打趣。
时间一下就滑到下午。
嗑瓜子的女孩哼着歌,收获满满的回到自己病房。
推开门,一位长发蓝裙的女子正坐在折叠椅上看手机,桌上放着瓜果花篮。
女孩喜出望外,扑过去喊道:“小恬!你怎么来了?”
玉舒恬收起手机,弯眼一笑:“为了晨晨,再忙也要来看一眼啊。”
晨晨拉起玉舒恬在窗前转了一个圈,啧啧称赞:“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大美人,终于肯放下工作下凡间了?不可能!说罢,是真的想我,还是别有所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