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是什么,埃尔奥特就已经把它拔了出来。即使这样,也来不及了,那透明的针管壁中的红褐色液体已经渗进去了一半。
殷红的圆滚血珠从掌心的创口处冒了出来。
忍一下,有点痛。
埃尔奥特拉过了周琼的手,用锐利的小刀割开了一道十字形的伤口,他捏住了周琼的创口位置用力挤了起来。可是被挤出来的除了赤红的血水以外,没有其他。
强挥发性,埃尔奥特意识到事态不妙,是特效药。
是最强烈的那种诱导剂。
周琼,你还好吗?发热吗?口渴吗?心情烦躁吗?
埃尔奥特低头,捧住了周琼的脸,眉头微皱,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琼的表情。
都没有。周琼艰难地出声道,我觉得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的。
真的吗?
埃尔奥特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试了试,的确没有发烧。
埃尔奥特稍微稳下心神,但总归是不放心,又用额头贴了上去。
温度是正常的。
周琼撞进他翡翠色的绿眸,她有些晕乎乎地,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靠的太近了。
好,你先忍一会儿,马上就带你去医院。埃尔奥特把周琼交给了闻讯赶过来的拉金。
他从桌面上跃下,两三步就侵入达尔西的面前。
达尔西退无可退,他倚着墙角,衣衫凌乱,肿紫的脸庞再也看不出曾经那副贵公子的做派。达尔西仇恨的目光透出一股疯劲,他咬着牙僵硬地挤出了一个带血的笑容。
哈哈,她完了,她非退赛不可了
面对他公然的挑衅。
埃尔奥特没说一句话,他一把拽过达尔西的后领,把他压到地上,脚踩着他的后脊,封锁住他的行动。
达尔西在地上拼命挣扎,他的十指在地上乱抓,寻找借力的地方。可他无论怎么扭动,都无法在埃尔奥特的脚下离开哪怕一厘米,那种可怖的压力碾得他的内脏几乎出血。
埃尔奥特低头,修长有力的手指钳住针剂对准他的后颈注射进去,红褐色的液体瞬间被推到了底部。
随着药剂的深入,达尔西发出了一声高昂着的变了调的呻|吟。他哼哧哼哧地穿着粗气,面容红肿了起来,脖颈上的青紫色经络一根一根地膨胀起来!汗液混着信息素如龙卷风般席卷每个角路,很快他的身下就蔓延出深色的湿意。
竟然是烟味的,真恶心。瑟维斯皱了皱鼻子,干呕道。
救我,救救我没有人比达尔西更知道这根针剂的功用了。
恐惧使他掐住自己的喉咙,凄厉地哭嚎起来,他的手指扒着地面,留下了一个个沾着汗水的肮脏指纹。
是有作用的!
埃尔奥特怒道,他原本极为美丽多情的面容现如今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对达尔西的凄惨样子无动于衷,直接拽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拖走了。达尔西的身躯被迫在地上滑动着,撞开了一系列障碍物,直到那个雕花古董柜面前。
埃尔奥特踹开了柜门,把瘫得像死猪一样不断抖动的达尔西硬踹了进去。
埃尔,霍勒斯上前一步,平静地提醒道,别搞出人命来。
埃尔奥特锐利的眼风扫向霍勒斯,周琼竟然从中读出了隐藏的讥意。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感觉错了什么。
埃尔奥特没有犹豫,他一脚踢向在一旁装死的约瑟夫,命令道,两小时后那他放出来,不许早也不许晚一秒。
好,好的。
约瑟夫脸都绿了,却敢怒不敢言,他捂着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脸,握好自己的牙,趴在地上,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来,周琼。埃尔奥特对着倚在拉金的怀里的周琼伸出了手,我带你去医院。
*
周琼虽然觉得自己没啥大问题,但那个针剂的确有点古怪,去医院看看当然更保险一点。
只是,
埃尔,我是手掌受伤了,腿没有受伤,我可以自己走的!周琼窝在埃尔奥特的怀里,终于问了出来。
而且,埃尔奥特抱着她和抱一只小狗仔没有任何区别。
单手便能夹着她向前冲。
别着急,马上就到了!
在一片空旷的风声中,埃尔奥特急急地回答道。
没有着急啊。
周琼叹气,而且他的声音在她的头上高高地响起实在让周琼有些不爽。
校医院的门就在前面。
埃尔奥特夹着周琼进行了最后一阶段的急速冲刺,他人还没到,声音便穿了过去。
老师!这里有个同学被注射了特效诱导剂!
什么?!!在校医室里值夜班的医生远远呼应着,她焦急地大叫着,他发热吗?烧得厉害吗?思维还正常吗?!
不发热!不发烧!思维应该正常!
不,是绝对正常,没有应该。
周琼在被夹住的时候,还有心思在心里吐槽。
埃尔奥特带着周琼冲进了校医院。
完了!完了!校医正光着脚,背对着他们着急忙慌地开设备,那估计是要深度发|情了!怎么搞的!让我找找有没有高效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