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话,烛长老面上现出惊疑之色,他连忙去摸袖中,却只取出一把灰尘。
“阿弥陀佛。”烛长老一点也不豁达,他再没了沉稳之态,怒气冲冲的看向独孤荧,喝骂道:“坏世尊之物,尔敢!”
说着话,烛长老缁衣鼓动,浑身燃起熊熊烈火,其势比之孟渊催动的天火燎原差的远,但那火中似有玄奇之处。
“我本以为你的火是薪火相传的传道之火,不曾想是自身之业火。”独孤荧没了斗笠遮面,小小脸蛋上竟有了一分笑意,“让我再来试一试你的本领。”
“贫僧本想请应道友去西方聆听佛音,不曾想污浊之辈屡屡阻拦!”烛长老气的老脸发颤,“贫僧要开杀戒了!”
“拖住他。”应如是这时站起身来,又看孟渊,道:“你拖住莲奴。”
孟渊天神下凡未消,连忙点头。
独孤荧却不理会,只是看着烛长老。
应如是走出凉亭,手一抬,便召出一竹简,而后衣袖飘动,身子缓缓离地而起,“我来找青光子。”
眼见应如是语气淡定,孟渊和独孤荧都知道胜负已定。
可应如是话音刚落,她人在空中,竟又抬头看向天空。
独孤荧也抬头来看,烛长老和莲奴也纷纷举头。
此时才刚过了清晨,风未住,雪未停。
很快,孟渊便觉天神下凡不知何时已然消解,心底生出猛烈的寒意。这种寒意并非严冬冰雪之寒,而是凡俗之辈面对无尽黑夜的恐惧之情。
一时间,孟渊只觉得浑身连颤栗都忘了,所居所处之地,好似天被吞了去,地也消弭不见。
入目所见,凉亭四周竟陡然暗沉,好似此间被移入无底深渊。
天地皆白,唯独静园昏暗。
暗沉之色不知持续了多久,而后狂风吹来,好似天重新回来,地再次升起。
风雪依旧,寒冬催人,诸人却有劫后余生之感。
只见方才如同仙子凌空的应如是,好似没了支撑一般,飘飘渺渺,从高天上坠落,如同单薄的雪一般。
孟渊心中的惊惧之感还未尽消,往前迈了一步,竟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咬牙催动焚心,孟渊踏步而起,一把接住落下的应如是。
只见应如是闭着双眼,面上雪白,浑身冰冷彻骨。
孟渊抱着应如是落到地上,玉液探入应如是体内,便觉阻碍连连,往日好似利刃快斧一般的玉液,在应如是体内竟举步维艰。
“没死。”独孤荧捂着胸口,红斗篷已经不见,只有一件单薄青衣。
她胸前未见伤口,嘴角却有血。
“独孤盛只要不想死,就不敢杀她。”独孤荧大口的喘着气,抬着头看天,“我想不明白,独孤盛为何要帮一个臭老鼠?”
孟渊这时才举头四顾,烛长老和莲奴都没了踪影,静园中狼藉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