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年嘿嘿笑了两声,加快步子。
两人很快来到王府前,只见王府亦是四处起火,大门都被烧坏了。
往日门前有人看守,今日却不见了踪迹。入了王府,处处可见血迹。
“按理说,三小姐就算管不了全城,至少也该管管王府!”聂延年咬了咬牙。
孟渊知道聂延年话里的意思,乃是说三小姐必然有腾不出手的缘故。
“你在我后面。”聂延年丢下一句话,往前飞快急奔。
孟渊跟在百步之后,手上提刀,背后负剑。
沿途所见,有人趁乱盗抢,有人择路奔走,还有人为抢东西而厮杀,俨然失了理智。
来到静园外,便见值守之人昏倒在地。寻梅所居之处也安静的很,应该无人。
迈步入了静园,此间竟静谧安然。雪还未扫,无有血腥之气,只有几行足迹,一路蔓延到园林深处。
此间好似世外之地,城中火灾与人祸好似被全然隔绝。
孟渊催动焚心神通,一步步往前。
很快,远远便看到那熟悉之极的凉亭。
亭前的小湖上积满了冰雪,亭子左右无有绿色。
聂延年浑身是血,朝亭子里的人俯首。
应如是盘膝坐在亭中,依旧身着道袍,面上无有喜乐悲欢。
亭子下立着两人,一人着缁衣,白眉无须,乃是一年老和尚。
另一人是一女子,身着红装,头戴玉钗,腰肢细,人风骚。
亭子四周有许多雪人,应是真人被大雪遮盖。
“好俊的儿郎!”那红衣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模样极美,眼眸中的风情遮掩不住。
一时之间,孟渊不由得想起了细腰奴。
“女菩萨?”孟渊问。
“女菩萨是佛家人称俗家人的说法,妾身早已拜入佛门,只是烦恼丝未除罢了。”红衣女子嫣然一笑,“不过你唤女菩萨,妾身心里欢喜的很。”
“阿弥陀佛。”那老和尚低声宣了句佛号,他看着亭子下的应如是,说道:“应道友,贫僧实乃诚心相邀。此地将成佛国,不可久留。世间纷乱,应道友有扶危济困之心,却少了几分豁达。”
“何为豁达?”应如是出声问。
“阿弥陀佛。”老和尚见应如是开口,他又是合十一礼,“我闻道家先贤有无情之论,我佛门亦有摒弃尘缘之论。此时无能为力,亦能从容起身,这便是豁达。”
“我道家的无情之论,非为无情,乃是情至深处而无情。天地无道,却有心无力,是为徒有伤悲之情,乃至无情。”应如是淡淡一笑,道:“烛长老,你的学问真是向自在佛学来的?”
“道友的学问广博。”那被称为烛长老的老和尚闻言,也不生气,笑着道:“贫僧学问浅薄,斗胆与道友辩一辩无情大道。” 应如是微微摇头。
“道友是应氏之后,通晓儒释道之学,如何不敢来辩?”老和尚好奇问。
“大师!”孟渊大踏步向前,道:“外面风雪飘飞,血流漂杵,我辈着实听不清大师的辩经之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