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愚蠢的原始人!
出去打猎是身为一个战士的荣耀,原山自认给了谢佳最高的礼遇,但谢佳丝毫感受不到。
“谢佳……”原山没听到谢佳的动静,走过来看了一眼,只见谢佳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原山愣了,伸手摸了摸谢佳的额头,滚烫。
他吓得缩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谢佳……”原山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喊谢佳的名字,谢佳意识不清,也无法答应。
原山很慌张,通常一个人到了浑身发热的地步,就会很快死亡。部落里没有人能逃过,原山对此如临大敌。
可是除了喊谢佳的名字,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原山急躁地转了一个圈,突然站定了,像是狠下心做了一个决定,直冲冲冒着风雪出了门。
晚上,冰天雪地里的温度会更冷,原山的身体也扛不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回来了,带回来一老头儿。
老头身上带了一包药草,一靠近谢佳,谢佳就闻到一股若有有无的清苦药味。
迷糊之中听到老头说“灰狼”、“交换”等字眼,最后嘴里被塞了一片根茎似的药草,含着苦透了,但又咽不下去,难受极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原山就守在他的身前,虽然一张面瘫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还是闪现出一丝肉眼可见的惊喜。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连唯一的动物骨架都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原山啃完了。
谢佳撇过头不去看原山,见他还有力气这样别扭,原山放了心,说:“没有食物,我们会饿死。”
谢佳没回答,原山又说:“我出去打猎,你乖乖待着。”
说完又拿出惯常的绳子,将谢佳绑了起来,谢佳心里那点微末的感激都消失殆尽了。
这个家伙,拿灰狼跟老头交换又如何?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奴隶不死掉罢了!
原山走了不久,谢佳就听到屋子外有动静,两个男人偷偷摸摸过来了,用当地语言互相讨论着,甲说:“我亲眼看见他出去了。”
乙说:“寒季也只有原山那不怕死的家伙敢一个人出去。”
“也只有他能打到猎物。”甲道,“趁他不在,我们去拿食物。”
一只手推开一丝门缝,冷风灌进来,谢佳顿时感到寒意,但他不动声色地盯着门,蓄势待发地等着外面那两人。
那两人推开门,鬼鬼祟祟地进来,第一眼就瞧见谢佳躺在床上,被绳子绑着,甲走近了,便瞧见谢佳浑身不着寸缕,只盖着一张皮毛,没有盖住的地方露出许多暧昧痕迹,他忍不住笑了。
招呼乙过来围观,“看看他这奴隶。”
乙看了一眼,“那个瘸子找不到女人。”
剩下的话心知肚明,彼此暧昧地笑了笑,即使看到谢佳睁着眼,他们也满不在乎。
一个奴隶罢了。
屋子本来就不大,扫一眼就全都看完了,甲失望地啐了一口,“这瘸子的屋干净得要命,一点食物储存都没有。”
乙道:“也许他另外有藏食物的地方。”
甲眼睛一亮,目光瞬间盯住了谢佳,“说,小奴隶,你主人把食物都放在哪里?”
谢佳看着他二人,一个字都不说。
“你主人不会知道是你说的,要是你现在不开口,我们会揍你的。”甲威胁道。
谢佳还是不发一言,甲有些摸不准了,“这小奴隶不会说话?”
乙说:“不像。”
“那就是忠心为主了。”甲道。
幸亏谢佳听不懂这个词,要是能听懂,恐怕得恶心死自己。
忠心为主,呵,他没插原山一刀也只是因为现在打不过,要是能轻而易举弄死那人,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动手。
乙摇摇头,“他才刚来几天,应该不知道原山的秘密。”
“那我们就走吧。”甲环顾了四周,确实没办法获得一丁点好处。
乙指了指谢佳,“你不怕让原山知道我们来过?”
甲一想正是这个道理,“原山是个疯子,我们不能激怒他。”
“那就杀了他,反正他都要死了。”乙露出凶残的神情,甲点点头,“杀了他,原山也不会知道是我们杀的。一个奴隶,死了也不可惜。”
乙赞同道:“没错,寒季死的人多了去了,奴隶死个把再正常不过。就算我们现在不杀了他,他也会被冻死饿死,我们现在动手,倒为原山省了食物。”
甲说:“不如留着他,让他拖累原山。”
“你不怕原山?”
甲冷笑道:“一个瘸子,腿都断了,这次寒季来得古怪,说不定他就活不到雨季到来。”
乙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如果有机会,我们要把原山赶出部落,没有部落的帮助,他肯定活不过寒季。”
两人商商量量地走了,谢佳就这样逃过一劫,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原山这次回来,只带回来一只黑毛鸡,拔光了毛,肉就不剩下多少了,以原山的饭量,恐怕还不够吃。
他进屋,就很快意识到不对,“有人来过?”
用普通话问的。
谢佳说:“两个人,跟你长得差不多,我不认识。”
原山想了一会儿,上前把谢佳的绳子解开,“你今天只能吃两只鸡腿和翅膀,其他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