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推崇“快乐乒乓”的何虹都快乐不起来了,“晴儿妹,你不难受吗?她们见着咱们,就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跟她们打招呼,她们也各自说自己的话,从不理我们。”
常晴在看书,“放心,我会理你。”
“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假的?”
何虹不敢相信地从床上往下看她,“不是我被孤立,是我们被孤立!”
她重点放在“我们”两个字上。
队员们有事情私下里也不和她们说,海燕每天训练累到倒头就睡,能和何虹说话的就只有常晴,别人还好,就算是没有朋友,至少也有教练。
她们两连教练都没有!
这和何虹想象的,一进队里就会被重点培养完全不同,一开始她还有些高兴,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累的训练了,但随后却莫名其妙怀念起俞教练训练自己的日子来。
那段日子虽然苦,但是感觉很充实,大家每天几个人一起训练,一起聊天,一起进步……
何虹眼眶红了,她说,“我想俞教练了。”
常晴准备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
首都的天真冷啊,夜里有灯,但是却没那么亮,还不如没有,一片漆黑至少什么也看不见,可窗外如果有一盏灯,就更显得那盏灯,孤零零的,冷清,单薄,让人难受。
如果是俞教练,他那张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单薄的脸,在看见她们的时候,眼睛就会亮起光,虽然俞教练话不多,但是何虹能感受到他对她们的关注,对她们的关心。
他会陪着他们一起从低谷往上走,陪着他们熬过那些艰难的训练时间,再亲手送他们站在灯光照的最亮的领奖台上,为她们戴上荣耀的奖牌。
让所有人都对她们刮目相看,再也不敢轻视、嘲笑和欺负她们。
如果俞教练在这儿,就好了。
第25章国球无双25(加更)反手抢攻!……
就这么练了两个月,别的队员都有固定的对打训练对象,也有教练指导,她们两因为是散养,虽然普通训练大家都一起做,但针对性的训练,却得自己去找。
何虹是削球手。
和常晴对打的这两个月,自己的削球水平直线上升,但对于现在的常晴来说,对于削球,她已经打到自身能打的极限了。
可以说,对面的拍子怎么转,她看一眼,就能知道球一会会以什么样的角度、弧线和旋转过来。
好在骆景的出现解决了常晴单一对削球手的枯燥对打训练问题,他之前跑来,没好意思开口,多来了几次,还是常晴主动问他往女队这儿跑什么。
骆景说,男队的打法一个比一个凶猛,把快攻练到了极点,但是缺乏灵活打法、旋转打法和弧圈球的高手,之前的几次和女队的交流赛,男队反而吃亏了,就是因为女队的打法和他们常遇到的选手不同。
他的教练也让他找个这方面的对手好好练练,但放眼男二队,都是靠拼上来的,很少去钻研旋转和巧劲,所以,他想到了常晴。
“那你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
常晴不理解骆景的想法。
少年耳朵红了些,“我怕你不愿意,要占用你的时间,和你们女队训练又没关系……而且,也怕他们笑话,说我找女队训练。”
“怕什么,只要能打,男女都一样!”常晴笑起来,眼睛亮亮的,“训练的事情,我求之不得呢,这几天我看见削球就想吐。”
何虹正好这时候过来拿东西,“晴儿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常晴义正严词地回头,“何虹同学,爱这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我一直是爱你的,但是我短期内无法再去爱削球了!”
何虹被她的严肃逗乐,“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你这几天对我都没什么耐心,以前还和我削着玩,现在直接正手爆冲一板过,我根本接不住只能去捡球,我感觉自己不是削球手,是捡球手,我也早想换个对手啦!”
正好常晴的对打训练没人管,她和总教练汇报了一下情况,想着骆景脸皮薄,让他在女队这边训练,恐怕还影响打球的状态,索性就自己找去男队那边。
男队对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向很好奇,骆景还没和她练上两天,就有人在旁边看热闹,说:“骆驼,二队那么多兄弟你不打,打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欺负女孩子啊!”
骆景皮肤本来就白,脸一红就能看的明显,“没,她,她打的挺好的。”
那人笑,“当然好啊,可教练让你找像女队打法的人,没让你真的去找女队啊。”
常晴却转了转拍子,“哥哥,要不要打一下试试看?”
“骆驼欺负女生,我可不干这种事。”那人笑起来,旁边还有其他同伴,显然,没觉得常晴有什么特别的,她虽然开始长个子了,但在一群少年青年之间,还是显得像是孩子。
话音刚落,球就落在张子强面前的地上,随后弹起,张子强本能地抓住弹起后的球,看向扔球过来的常晴,“行,我就陪你玩一场。”
张子强发球,发球带轻微旋转,发的很标准,但不好接,业余的乒乓球爱好者,一接这种球就可能失败。
但常晴不仅接好了,还来了一个近网拧打,直接一板得分!
张子强没笑了,认真起来,“有两下子。”
这不过是基本功而已,能进入国家队,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