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财一愣。
“为什么？”
“很简单，我信不过他。”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掺和进来。”
“你不信他，却相信我？你就不怕回头我把什么都告诉他？”
“你不会。”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不为什么，直觉。”
“现在的人都靠直觉做决定了吗？”
“别废话了，你现在就给叶正群打电话。”
“现在？”
“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还有时间接电话。”
“你不怕事成之后我又让你帮忙撮合叶语寒了？”
“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去干这种找虐的蠢事。”
“好吧，打通电话之后我改怎么说？”
秦欢钻进车里，把那桶猪血提出来，往身上脸上摸了摸，又往车痕的前方倒了一些。
“就说在我身上找到了手机，我给他存的备注是爷爷，归类是家人。”
“我去，你这是拿刀往叶老头心窝子上戳啊，你就不怕他一激动翘辫子了？”
“他不是你，没这么脆弱，快点，不然一会儿老吴回来了就尴尬了。”
“他还会回来？”
“应该会。”
“你怎么知道，改不会又是直觉吧？”
“还真是。”
“好吧，我彻底无语了。”
“赶紧的，夜长梦多。”
说罢他就往那摊血上一躺，白眼一翻，身体也摆出了一个极度扭曲的造型。
刘永财无语叹息。
“大哥，你这造型不行啊，一看就很假，能不能弄的真一点。”
“我又没被撞过，怎么会知道被撞了是什么样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来来来，我给你设计一下，把这条腿这样摆，看起来像是撞断了一样，胳膊这样叠过去，鞋子脱下一只来....”
几分钟后，造型摆好了，刘永财很满意。
“完美，简直就是一个教科书般的车祸现场。”
“大哥你能不能快点怕，这个姿势很累的。”
“行行行，马上就好。”
他掏出手机，咔咔一顿拍。
“行了，起来吧，看看效果怎么样。”
秦欢看了一下，很不满意。
“你能不能对准了我拍，还有，连我的正脸都没有，光看这一滴血和背影，叶正群能知道躺着的是谁吗?重拍。”
“哎，你还是太嫩了，不懂了吧，演戏最重要的是什么？长得漂亮豁的出去？不是，你得走心，得让自己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才行，得....”
“说人话。”
“换了是你，真要把人撞成这样了，你还有闲心去拍出多么完美的照片？你还敢去拍他血肉模糊的脸？那你的心得有多大，这时候拍的越烂就显得越真，懂了吗？”
秦欢一想也对。
“好吧，那现在你该给他打电话了。”
刘永财拖着下巴想了几秒钟。
“打电话不如打视频，只有让他最直观的感受到你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样效果才最好。”
秦欢犹豫了片刻，再次趴下了。
“那就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