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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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从连一把掀开地下室的暗门,对梯级完全视而不见,猛地跳了下去。

他粗重地喘着气,脑子里前所未有地混乱着。他在恐慌。

半小时前,他正追击着那只狼人。

对方一边急速狂奔,一边像是根本不在乎背后紧紧追击自己的长剑,癫狂地大笑着问:“所以林神甫还好吗,我的草药是不是棒极了!诶我问你,他有没有堕落,有没有去吸人血啊?”

刑从连面若冰霜地缄默着,剑尖向狼人的后心一寸寸逼近。然而狼人却仍然兴高采烈地喋喋不休:“如果没有那可就太遗憾啦……那样林神甫明天就要下地狱啦!哈哈哈哈哈……”

长剑贯穿了狼人的心脏,那笑声被就这样卡在胸腔。刑从连毫不犹豫地剁下了他的头,而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教堂,不敢有丝毫耽搁。

所幸,在地下室昏暗的烛光里,虽然林辰看起来非常狂躁,但起码还活着。

刑从连稍微舒了口气,不由得想起半天前林辰的决断,一个他当时认同现在后怕的决断。

当时,身着一席朴素黑袍的神甫先生沉吟过后,起身带他走进地下室,请他把他锁起来。

“你要去把他除掉。”林辰低头,看着他给自己环上一道又一道枷锁,声音却温柔平和,像只是在闲话家常,“我会好好待在这里,等你回来。”

刑从连抬眼时,正看进神甫先生的眼眸。

那双深黑的瞳孔盛满了眷恋,比楼上壁炉里的火焰还要暖融。

刑从连吻了吻他,而后坚定地走了出去。他很清楚血族摄入一些草药以后会不自觉伤害人类,那么让林辰留在这里等待药效过去、自己去除掉那狼人,是最好的选择。

前提是,那该死的草药不会致命。

刑从连沾满狼人脏血的上衣已经被他扔在外面。他快步向林辰走去,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对着自己手臂毫不犹豫就是一下。

大概是闻到人类的清甜气息,正一个劲拉扯着锁链的林辰用一种极度暴躁而饥饿的目光看过来。这种饥饿很不寻常,刑从连注意到他走时给林辰留下的充足食物已经被扫荡一空。

而这饥饿在刑从连划开自己手臂、人血的香气萦绕他鼻端时达到了顶峰。要不是被锁链禁锢了行动,他大概已经扑过去咬开来人的脖颈,饮取那对他来说无双的美味——或说救命的解药。

草药激发了他最鲜明的欲望。他并不想知道欲望得不到疏解的下场。

然而当他的嘴唇真的碰到那血液时,他却猛地往后退去。

不是因为他身上耳提面命他禁欲的黑袍,不是因为他颈间坠着的十字架,不是因为那些他压根不在乎的教条……只是因为他发现,来人是刑从连。

“别过来!”他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用尽浑身解数克制自己不向他靠近。

他有多么喜欢刑从连,现在就有多渴望把他吞入腹中。

但正因为他是那么喜欢刑从连,他才绝不能向吸血鬼卑劣的本性低头。

林辰在锁链叮铃哐啷的响动里一直后退,直至退无可退。他挣扎间有意识地抹去了自己唇上那点血迹。

刑从连眸色暗了下去。他半跪在地上,捉住捆缚着林辰右脚踝的锁链,用力一拽,把林辰拖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他倾身过去,把挣扎着还想要逃离的林辰死死钳制住。

简单铺在地上的被褥在他们动作间被揉得不像样子,但无论谁都没有丝毫在意。

“林辰。”他们鼻尖挨着鼻尖,刑从连可以清晰地看见林辰眼里惶然而克制的神色,“狼人我已经杀了,现在要解决问题的是你。”

他抚过自己流血的手臂,把鲜血蹭在林辰嘴上,近乎恳求地说:“喝我的血吧,我相信你。”

在昏暗的灯光下,林辰苍白的面色显得他唇上那抹艳红炽烈得近乎妖异。然而他只是拼命摇着头,死死抿住嘴唇,丝毫不肯让步。

刑从连不得不伸手扣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然后把自己的脖颈凑到他嘴边,“喝吧,林辰,”鼻端是地下室里死寂的气息,刑从连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的语气,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求求你,喝吧……”

林辰牙尖处就是刑从连轻薄的皮肤。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让鲜血汩汩而出——即便面前这个人类无比强大,他的脖颈也依旧是最脆弱的所在。

沉默在他们间蔓延。林辰忽然停止了反抗。

林辰不再反抗,但也没有听从刑从连的话咬开他的脖颈——他先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刑从连的颈侧,而后开始缓慢地轻吻,将吻一路绵延而上。从迟疑到笃定,他吻得愈发深重,动作愈发急迫,牙尖偶尔蹭过刑从连的皮肤,他仿佛就要克制不住。

但他最终仍然没有撬开刑从连的唇齿,只在他唇角处便生硬地停止了亲吻。

“堵……堵住我的嘴……”林辰痛苦地别开头,眼睛因为欲望布满血丝,“和我……做……”

刑从连撑起一点身体,强行掰过林辰的脸,和他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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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凝视着彼此,眼里都满含着绝望。刑从连在那样的绝望里看见林辰眼里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终于动了起来,掀起林辰宽大的黑袍,把布料攥起塞进林辰口里。他大概有些粗暴,但嘴被堵上后,林辰终于抬起手,像溺水者抱紧浮木一样紧紧搂住了他。

锁链清越的叮哐声在空荡的地下室回荡,他耳边却满是林辰含混的呜咽。那声音潮湿不清,但分明就是不断重复的“刑从连”。

他扯下林辰的裤子分开他的腿,同时在旁边摸了残底的蜂蜜,把手指捅进林辰身体里。

和刚才激烈的抵抗大相径庭,现在林辰没有分毫抗拒,任由他动作着。他抽插着手指,手指因为害怕与悲伤而冰凉得可怕。他却反倒觉得林辰身体里温热得不像样。

他很快加了根手指插入。他不知道林辰的颤抖是因为压抑还是疼痛,或是二者兼有。他不断吻着林辰的眉梢眼角,无望地安慰着他。

最后他抽出手指,脱下自己的裤子,胡乱撸了下自己的性器,在林辰绝望得以至于平静的目光里,狠狠顶了进去。

林辰嗓子里溢出了歇斯底里的呼痛声。但他仍然紧搂着刑从连,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刑从连在他瞬间盈满泪光的深黑瞳孔里看见自己阴冷的可怖面孔。他捂住林辰的双眼,毫不怜惜地开始用力顶弄起来。

他很想让自己的动作变轻变缓,可那根本做不到。他以为林辰会在这样暴力的对待下哭泣,但林辰除了刚开始崩溃的呻吟后只是在呜咽,声音里没有一点哭腔。

刑从连从那急促的喘息里听不出一点端倪。然而他很确定自己手心里的濡湿是林辰的泪水。

他移开了手掌,温柔地吻去了林辰的泪。林辰还是看着他,还是带着深切而疯狂的爱意凝视着他。

林辰在一下又一下深重的顶弄中抬起腿圈住刑从连的腰。他脚踝上的脚镣拖着锁链环在了刑从连身上。他们像是被锁链缠绕着缚在一起,挣扎着想要逃离什么。

他们明明是在交合,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快感,只有无边的痛苦与绝望。

他们明明并非完全赤裸相对,林辰的教袍还挡在他们之间,刑从连却觉得林辰连灵魂都坦陈在自己面前。

他还有太多事想跟林辰做,太多话想对林辰说,然而念念的诉求只变作更加钝重的挺入,一下一下进得更深。

刑从连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但林辰的呜咽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林辰闭上了眼。

他的手臂和腿从刑从连身上滑落下去,被束缚的只剩了他自己。

刑从连沉默着退了出去,解开那一道道束缚林辰的枷锁,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袍。原本整肃的衣料被揉皱得像破碎的网。

他最后取下林辰颈间坠着的十字架,随手扔进地下室最阴暗的角落。

去他的神明。

他在林辰身旁躺下,把林辰紧紧箍在怀里。

烛火的燃料将近耗尽,地下室昏暗极了。

刑从连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人不见了。

他无比平静地坐起来,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然而他的心跳却因为看见身上盖着的被褥突然加速起来。

刑从连猛地蹦起来,抓起旁边被叠好的衣物飞快穿起,窜出地下室,正好碰见端着早餐准备下去的林辰。

神甫先生穿着干净利落的黑袍,在春日喧闹的鸟鸣声中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抱歉刑队长,我没办法把你搬……”

他的话音即刻被热烈的吻堵住。刑从连近乎贪婪地吻着他,再一次把他死死摁进怀里。

林辰无奈地笑起来,把手里的餐盘搁到旁边的桌上,也抬手搂住了他。

喧嚣的鸟鸣不齐声地奏唱着,把夜晚的死寂满不在乎地击破。

刑从连觉得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林辰心有余悸,对司机先生后知后觉的关切询问没有直接表示对他车技的嫌弃。

除了脖子上的一台照相机,他只带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里面只装了几套换洗衣物还有一点点生活用品外加一个录音笔,最重的东西就是一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虽然揣了手机但是林辰决定如无必要不接电话。

一起连环杀人案让林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次连苏凤子给他送饭都选择视而不见。直到苏老先生亲自出马,才成功让林辰走出了房间。

老爷子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于是直接推门进屋。林辰坐在地上,身旁散落着各色大部头书籍。他也像林辰一样直接在地上坐下,把一个高脚杯塞进林辰怀里:“喝掉。”

林辰缓缓转过头,放下他那本剖析人类道德的书本,轻轻拈起那只酒杯。里面棕黑色的液体不断冒着气泡,冲到液面上然后爆裂开。他抿了一口,口腔的温度让碳酸迅速分解,本是无机物的二氧化碳神奇地让人觉得生机勃勃。林辰于是大口喝起来,很快干掉了一杯。这时林辰才注意到,盛夏将至,窗外有蝉鸣声声。

老爷子端着另一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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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见林辰喝完看向自己,又把自己那杯给林辰倒了一半,跟林辰碰了碰杯,在清脆的一声“叮”后自己很满足地小口小口抿着快乐水。林辰再次喝完,静静地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只享受着自己那小半杯可乐。终于喝完,他放下高脚杯,拍了拍林辰的肩膀:“辰辰啊,替我去趟草原吧。”

林辰不解地看他,问为什么。他记得从前老爷子曾眉飞色舞地跟他讲过自己的峥嵘岁月,其中有一段就是在草原上的经历。

“没办法啊,该认怂就得认怂,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好逞强,你就替我去吧,多拍几张照片,我想换电脑壁纸了。”老爷子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不容拒绝地把相机塞他怀里,高兴地宣布:“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所以他就来了。

当然,老爷子并不真的是想要让他多拍几张照片当电脑锁屏,真正的想法还是让他出个远门散散心而已。

老爷子让他放心去,甚至说有什么事情让苏凤子接手。反正这个案子已经告一段落,警队也不是没他不可,所以他把年假休了,一路北上。

以林辰多年来的经验,跟团游是非常愚蠢的,所以他也没报团,就一路随缘走,反正钱带得挺够。

这一路平平无奇,最有趣的经历算是在一个小车站,在林辰去厕所的时候有人想偷他那个手提包,结果被旁边一个青年抓了个现行。等林辰回来的时候,那个青年抓着他絮絮叨叨地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一个人出门在外行李就要随身带好啊bbbb……

这碎嘴劲儿像极了他的某位师弟,林辰已经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絮叨了,颇有耐心地没打断他。在青年讲到锁行李的三大妙招时,一辆火车进了站。青年立刻住嘴,对林辰道了声抱歉,朝涌下来的人流走去。林辰看到青年扑到一个看起来非常优雅成熟的男性身上身上,也被那人抱了个满怀。他们脸上洋溢的快乐让林辰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朝青年挥挥手,带着这样的高兴上了火车。

走到一个靠近草原的县城的时候,他偶遇了一位大叔和一位少年。大叔看起来是当地人,而少年却白白净净,是汉族人的面相,一口普通话也很标准。林辰上前问路,听到他是要去草原散心后,就住在那里的大叔热情地邀请他去自己家。

大叔叫白银,是“富足”的意思。正如他的名字,他应该属于挺有钱的人家,这次出门是为了采买些物资。少年其实并不是大叔的亲戚之类,只是寄住在大叔家的客人,自告奋勇说要帮大叔开回程,大叔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他。

林辰觉得大叔应该挺后悔的。他不停地在说小王开慢一点。

被称为小王的少年自我介绍是叫王朝,一个急刹把林辰乱七八糟想他会不会有义兄弟叫马汉的思绪打断。林辰被惯性摁在安全带上,又被重重摔回座椅。大叔先他一步慌乱地问发生了什么,王朝指着窗外,表情很不可思议。

林辰顺着王朝手指的方向向窗外看去。夕阳远远地快要落下,四野红彤彤一片。不算太远的地方立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也看见了他们,打马过来。林辰眯起眼,在那人越来越近间,看见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蒙古马生得矮小,更显得他高大。他身穿一席蓝色蒙古袍,头戴配套蒙古帽,脚蹬一对蒙古皮靴。打马的姿势很潇洒,没有半分生疏或故作姿态;下马的动作也很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站到了地上,林辰发现,他一直觉得是个人穿都不会很好看的蒙古族传统服饰,居然也可以这么好看。

他宽肩窄腰,即便穿着蒙古族宽大的袍子里也能看出身材很好;虽然并不能看见,但林辰总觉得在那双宽松的皮靴里裹着一双匀称修长的小腿。

隔着老远,林辰就觉得这人长得真的很英俊,正正好好长在他审美上。等那人近了,他更觉得惊艳。他眼窝很深,那双眼睛碧绿色,比他脚下绵延着的草原颜色更深也更清澈,当然也更美,至少林辰法,刑从连也不知道这人是本来就不会还是憋太久后在发泄。不过虽然林辰似乎吻技很烂,总体来说感觉还是很好。他整个人都压在刑从连身上,周身带着滚烫的温度,那么用力地吻他,甚至让刑从连几乎招架不住。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花怒放,像一城的鞭炮在心里炸开一样轰然作响。

刑从连一只手被林辰扣紧,死死按在座椅上无法动弹,另一只手便轻轻放在林辰背上,一下又一下安抚着。林辰一边在吻他,一边在毛手毛脚地解他衣扣。虽然他对此不仅没有意见甚至乐见其成,但是那间或触碰到自己皮肤的指尖实在令人心里发痒,所以他觉得还是需要采取一点行动。

刑从连的手上移到林辰后颈,把人在后座毫不费力放倒。他舔了舔被亲破了的嘴角,彬彬有礼地问:“林顾问,请问我可以……”

“请便。”林辰话音略带焦躁。他这时已经完全没有在克制也完全无法控制,却丝毫不惮自己的欲望被刑从连发现。

刑从连当然也发现了他抬起的欲望。于是他伸手剥下点他的裤子,将他性器握在自己手里尽心尽力地揉捏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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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倒并不难堪而只是难耐。他如此难耐,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散乱,却也只能抓住刑从连的手臂,求饶似地在他面前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

刑从连低头去舔舐那脖颈,但手上动作依旧没停,直到林辰喘息着释放,才松开手,去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轻声说:“热退了。”

他想要从林辰身上起来的时候,林辰抓着他的手顺着他小臂往下一滑,握住了他的手掌。

“我愿意和你结合。从肉体,到精神,再到往后余生。”他轻轻喘息着,亲吻着刑从连的掌心,含混地说,“你也热起来了,刑队长。”

他注视着刑从连黑暗里模糊的面容,终于有心力去审视他的精神域。刑从连即刻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无所遁形之感。

“你刚才,不是买了东西吗?”林辰慢慢开口。

“用上吧。”

他在刑从连虎口处的一道伤疤上吻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

刑从连没有再说什么。在精神高度结合的情况下言语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他剥下两人的裤子,拿出刚买的润滑剂,让液体包裹在手指上探入林辰后穴。

那肯定不大舒服,林辰呼吸频率在变化,修长的手指也扣紧了车座的边缘。刑从连“要不算了吧”的想法刚冒头,就被林辰的精神网一把掐灭。

刑从连很新奇地感受着情绪被向导调控的感觉,与此同时林辰更新奇地感受着身体被操控的感觉。他窝在车座里,刚刚被自己掐破的手腕被刑从连拿过,在伤口旁细细亲吻,触感轻微温柔;而身下也是一样,目测刑从连当时那句玩笑似的“包君满意”不是……

……假话。

在刑从连的性器顶进身体的瞬间,林辰忍不住闷哼出声,眼眶即刻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其实他觉得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就是突如其来得一点防备也没有所以反应才会有些过激。然而眼泪却很不配合地止不住往下流,他只好自己粗鲁地抬手抹掉。

“……对不起。”刑从连粗喘了下,诚心诚意道歉。

林辰抿着唇摇摇头,搂住他让他继续。

车辆后座的位置横着两个男人未免显得逼仄,车厢里还残存着烟味,除了身下的座椅勉强还算软,这里真不是什么适合做爱的地方。起码林辰是这么觉得的。

但他一伸手就能摸到刑从连的面颊。有段时间没剃的胡子触感粗糙,额角也有湿润的汗液。即便林辰在这样的昏暗里根本看不见什么,也依然可以忆起他的面容,猜到他此时的情态。

一切像是一场美梦,甜蜜得让人不知所措。刑从连毫无芥蒂——他的精神域很清晰地说明了这点——接受了自己。甚至现在,他们在一片寂静没有人烟的地方,做着无比亲密的事。这本是在他午夜梦回后漠然而又期待的场景,竟成为了现实。

多么不真实的现实。

“刑从连……再用力一点吧。”林辰轻声说道。

甜蜜使人麻木,痛苦才有真实感。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刑从连沉默着遵从了他的话。他听见林辰先是呼吸变得颤抖,然后开始呜咽,声音里掺杂着痛苦与释然。抚在自己面颊的手倏地攥成拳,锤在他后背。

力道不重,所以他刹那间明白了林辰还在坚持的克制。

刑从连几乎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听着林辰精神域里不断不断重复的那句“不能伤到他”,凭黑暗哨兵绝佳的夜视能力勉强看清林辰隐忍的神色,对他根本手足无措。

明明在操纵这场情事的是自己,他却觉得林辰才是真正掌握主动权的人。

他只能再次俯身,含住了林辰的唇瓣,把舌尖也探入林辰的口腔,把他那些压抑的声音吞下,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彼此结合得更加紧密,好像只要这样做,就能击破他现在的无力感。

他深深吻着林辰,动作却依旧不停。但林辰纵使精神力无比强大,身体也依然只是普通人的水平。他很快听见林辰被逼到极致近乎崩溃的呻吟。

在他松开林辰的唇给他喘息的瞬间,一切感觉不知为何陡然变得更加明晰,信息浪涛般不容拒绝地向他涌来。

视野突然变亮,他能看清林辰半偏着脸,眉心紧蹙嘴唇也微微颤抖,颈项因为接连不断的刺激绷得很直;他们交合时发出的那些淫靡声音在他耳中变得愈发响亮;包裹着他的甬道无比温热柔软,但那样的触感居然开始强烈地刺激他的神经。

刑从连本就岌岌可危的意志力防线被直接攻破,难以自控地射在了林辰身体里,甚至结束以后精神都有点恍惚。

不同频率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交错,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声响。刑从连退了出去,放开他,把安全套打好结扔到一边。

然后他俯身,惩罚性地啃噬林辰的锁骨,问道:“你调整了我的身体?”

“是啊……有点不熟练,见谅。”林辰匀了两口气,坦坦荡荡地回答。

刑从连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再次深深吻住林辰,像是要和他接吻到地老天荒。林辰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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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招架,同时惊恐地发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东西又在逐渐变硬。

黑暗哨兵没有不应期的吗?!?

他下意识想要推拒,却在有所行动之前被刑从连把双手拉过头顶。

“林顾问,”刑从连终于放开他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从这里回宏景需要一个半小时。八点上班,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请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林辰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等待刑从连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刑从连倒也没有再次挺入。在恐吓完林顾问以后,他又威胁地轻咬了下那近在咫尺的耳垂,然后起身坐在林辰脚边,打算趁能看清就着林辰的脸自己解决眼下的个人问题。

林辰有些迟缓地坐起来,非常震惊于刑从连的精神域——他见过那么多精神域,倒是头一回见这样堆满欲求不满的。

察觉到刑从连的念头,林辰果断调低了刑从连的视力能力,然后就听见刑从连毫不避讳地“啧”了一声。

他翻身过去,坐在刑从连腿上,握住他的性器,轻声说:“我来。”

就像在他的臆想里一样,刑从连把头埋进他肩窝,无比顺从地任由他动作。

现实与臆想重合,美梦成真。

后来他们不慌不忙收拾干净了车子和自己——后备箱备好了原本没用上的干净衣物——衣冠楚楚地分别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落座。

刑从连发动车子,摇下车窗。清新的空气涌入,把车内淫靡的气息涤荡一空。

夏风终于熄灭了燥热。

之前被截断的歌声继续流淌。

“如果痴痴地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他们不谋而合对视上,也不约而同笑起来。

燥热总会再次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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