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饶是想破头颅,也想不到蒋钦手底下,还有姓关的将领?
“主公,速走。”甘宁一把拉过孙权的缰绳:“这里危险!”
久经厮杀的甘宁早就看出不对劲了。
出现关字,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反应,那就是关平。
如果真的是关平,那蒋钦叛乱的全都是一个幌子。
他被关平给算计死了,兴许早就魂归黄泉路了。
况且现在前头有败兵的冲击,败兵后面还有敌军的蓄意驱赶。
突发变故之下,江东士卒想要稳住阵脚,根本就不现实。
甘宁莫不如先带着主公到了船上,安全之后再论其他。
孙权此时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呢,开口道:“觉得不可能是关平!”
“主公,且先回船上。”张昭面色焦急。
现在管他是谁呢,总之己方成了溃败之势,还在此纠结作甚?
张昭也遭不住败军的冲击,即使他年岁大了,但仍旧没有马革裹尸的夙愿。
况且有上次张辽冲击的旧例在前,张昭有些不确定。
若真的是关平,那兴许旧事会梅开二度。
只要到了战船之上,那就安全多了。
孙权被甘宁拽着缰绳,迅速往江边跑。
江陵城中齐齐杀出一阵骑兵,打的是关字大旗。
可关平并没有露面,依旧是他麾下四员战将领头反攻江东军。
待到城内的江东军士卒被赶出城去后,关平命令习珍坐镇江陵城,绞杀漏网之鱼,他才骑着马缓慢出了江陵城。
正对江边的北门,跑到江边的江东军士卒本着就近游水上船。
至于其余三门的江东军士卒,大多跑不过战马的速度,被迫跪地乞降。
孙权站在楼船之上。居高望去,只见己方士卒犹如在合肥城外一般。
甚至比那个时候更惨一二。
至少张辽突阵的时候,士卒没有跪地投降的,只是各自乱跑逃命。
现在乞降的士卒不计其数。
两条腿的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
战场之上,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降者不死的吼声遍地皆有。
甘宁命船上的士卒用弓箭射住阵脚,防止敌军突袭到岸边,尽最大的可能,接应麾下士卒到达江边。
可战场之上失去了主帅的位置,连孙权的帅旗都已经移到了船上。
江东士卒又是被反冲击出城来的,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
现在一股脑想要逃到战船上的道路被堵死,不降还能怎么地?
邢道荣挥舞着斧子,命人把这些俘虏全都各自捆起来,绝不能放跑了。
关平带着银质面具,骑马出城,瞧着逐渐稳定下来的战场。
他这才举着铜制喇叭向着江边高声嚷道:
“孙权,许久未见,我可想你死了。”
“关平!”
孙权忍不住锤了下船帮,面色狰狞。
竟然真的是他。
就算是戴着面具,孙权也能听得出来,无论是声音还是话里,都带着讽刺的意味。
甘宁方才心中猜测是关平,可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心头也是一阵。
圈套!
什么全琮报喜,什么蒋钦叛乱,傅士仁的人头,全都是关平设计好的圈套。
他就在背地里,亲眼瞧着江东一步一步的踩进他的陷阱当中,被他玩弄于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