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谢南迁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国力强横,北伐可成,但祖狄身死后,很少也有北伐的声音,就连继承祖狄军队的弟弟,也是忙着争斗夺权。
“少将军,我等还要做一些什么准备?”
“不用做什么准备,船上的箭矢可都搬进城了?”
“已经搬进城了,还要那一千多名的郡兵也遣散了大半,仅有极少数的士卒身体强壮,可吃的好的士卒也是包奎的爪牙。”
“郡兵就不要留了,该遣散的遣散,该抓起来的抓起来,反倒会成为带路党,包奎为祸益阳十载,爪牙少不了,埋伏敌人,信不过的不要带,会坏了大事。”
“明白!”
刘敏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士卒又进来说,县衙外有人求见,递上拜帖。
关平一瞧拜帖,是方家家主,怎么,难不成组团来告密了?
刘方郑三家家主皆是造访关平,言五溪蛮人作乱之事,希望太守能够及时撤走,免得被困在益阳县,待到叫来了援军,在杀这些蛮兵一个回马枪。
三家皆是两头下注,既不得罪张家,也想要卖给刘皇叔一个好。
关平自认为在益阳县干的可都是不利于他们这些豪强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反倒是要告诉自己五溪蛮人来了,赶紧撤走?
是张家的掌控力度在下降,还是他们想要让自己放松警惕?关平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第二日,被关平撒出去的哨骑回报,境内城外果然出现了零星的蛮兵。
关平立刻命人擂鼓召集士卒,关好木质城门。
五百精锐士卒站在一侧,五百新编士卒站在另一侧。
“我得到哨骑回报,说有五溪蛮人作乱!”关平站在府衙门口大声嚷道:“求援信我早就已经差人送出去,今日就要应战蛮兵。”
“喏!”
军中早有声音洪亮的士卒大声复述关平的话,争取让这些士卒全都听的清楚。
关平往左侧走了几步,对着战斗力强悍的五百士卒大声嚷道:“尔等建功立业,获得赏赐的机会就在今日。”
“吾等愿誓死追随少将军。”
关平又返回往右侧走了几步,对着新编练的士卒嚷道:“临阵,卒逃归,斩之,一日家人弗捕执,及不言于吏,尽与同罪,田地皆没!”
对待老兵,关平要的是鼓舞士气。
对待新兵,关平要的是建立威信,若是谁做了逃兵,家里的人一天之内不把作为逃兵的人抓起来送到官府,那全家要整整齐齐的被杀掉。
不光如此,他们可都是因为当兵家中才多了十亩良田,若是当了逃卒,不光命没了,连地都没了。
这些新卒没有经历过战争,没见过残酷的场面,难免心理素质不行,迫使他们服从命令,要不然逃走一个,就能连带逃走百人。
余得水捏着长矛咽着口水,大声喊着吾等愿誓死追随少将军!
关平鼓舞威胁了一番新老士卒,这才率先带领这帮士卒往城墙上走去。
走到一半,跟在队伍后面的五百老卒,在刘敏的带领下,到了临近城墙的街道上,便开始一伍一什的上了屋顶,带着弓弩埋伏起来。
关平则是继续新编练的士卒上了东门的城墙,又分出二百人派周鲂把守西门,免得被真正的内应打开城门,放蛮兵进来。
“蔡将军,命令士卒二十步一岗,全都持矛站在城墙上,多立旌旗。”
“喏!”
蔡中应了一声,开始分散士卒,对于关平的此番做法,他心中清楚,不过是为了加大己方兵力充足的错觉。
人家五溪蛮人几万人出征,不会看你在城墙上站岗立旗子就不会来打你。
这来回路上的粮食消耗可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们本来就是为了粮食来的,可不会轻易放弃。
“邢将军,一会若是敌军来了,你便单骑出城迎战。”
邢道荣的胖脸立刻就便的枯萎了,单骑出战?
虽说自己夸口万人敌,但是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万人敌之后,邢道荣可不会认为自己单骑出战就能吓退五溪蛮人。
“少将军,我怕。”邢道荣立刻就从心,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逞能,什么时候不会去逞能。
“不要怕,拿出在武陵郡迎战我的态度来。”
“少将军,我还是有些怕,其实少将军的身手定能来一个斩一个,来一双斩一双,要不这种小事还是少将军亲在来吧。”
亲自来?
关平望着城外零星两三个跑得快的蛮族士兵,笑了笑:
“邢将军,一会若是他们的先锋到了,你就出了城门去斗将,先打一打,若打能得过便杀了敌人,若是打不过,就跑进城内,我亲自接应你。”
“当真可以?”邢道荣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只要少将军不让自己去送死那就行。
“假打诈败会不会?”
关平自认为自己的功力不足,假打这种事还把握不好分寸,容易玩脱了手。
“这个我老邢倒是擅长。”邢道荣顿时变得战意满满。
就这么一会,入眼望去,已经有许多蛮兵出现在视线之内。
刘家家主刘捷听到自家仆人的汇报,说城中大门紧闭,听住在街边的人说,关太守他训话来着,说什么建功立业就在眼前。
刘捷挥挥手让仆人退下,真没想到关平他竟然有如此胆色,数万大军来袭,他不赶紧连夜跑了,反倒要与蛮兵干上一场。
就凭借他手中的千余人,扔进人堆里连什么像样的浪花都翻不起来。
那自己这个内应且不急动手,先看看关平他到底是何种主意?
张家管事此时正在女闾之中,听到手下说益阳县的县城已经关上了,嘿嘿一乐。
他断定,堂堂名将之子,关定国就要死在这益阳县了!
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焉能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