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船上更是突然点起许多火把,按照约定发出信号。
“丞相,大喜。”水军都督毛玠跑上楼船道:“江中出现许多火光,定是黄盖来降!”
“好,擂鼓聚将。”
曹操心中欢喜,站在甲板上来回走动。
只听得江面上传来一阵阵大喊:“江东黄盖来降,还请丞相速速开门,身后有追兵!”
“大开水寨,迎接公覆。”曹操大手一挥,面上带笑。
“喏!”
毛玠挥手,让负羽传令兵前去传令。
鼓声一响,不少文臣武将急忙赶来,不知道丞相深夜相招有什么事情,昨晚大家伙又喝酒又赏舞,那叫一个轻快。
可今夜又来,一会还是要劝一劝丞相,待到一句评定江东之后,在畅饮一番。
“丞相,风向好像是变了!”程昱急忙走过来,指了指旗子的事情。
方才副都督吕虔于他一同来的时候,他说今夜江东黄盖会来投降。
程普看着旗子的随风飘扬的方向,就觉得心中不妙,黄盖他乃是江东老臣,屡受孙家恩惠,战死才是他的下场,焉能轻易投降丞相!
“风向?”曹操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帅旗:“东南风?无碍的,今夜刘备就是发现转变风向了,也是准备不及的。”
“黄盖他会不会是诈降啊,丞相!”
程昱急忙劝谏了一句,自己不就是耍了几天的脾气,形势怎么就发生了如此变化?
当初丞相他征宛城的时候,张绣投降,丞相志酬意满,睡了他的婶婶,结果张绣半夜起兵反叛,导致大败。
如今战事还未曾尘埃落定,丞相他怎么又犯了老毛病!
黄盖此举,定是诈降!
“诈降,不会,仲德你这几日抱病不知道形势。”曹操虽然心里起了嘀咕,但还是得强调一下。
毕竟今夜黄盖率部来投降是昨日定下来的,这东风是转眼才刮起的,黄盖他又没有神鬼莫测之术,焉能知晓今夜就会刮起东南风,此乃巧合,不足为疑!
“丞相。”程昱却是不管曹操这茬,直接问道:“黄盖言他前来投降,船上可是要装什么东西?”
“三个月的粮草军械。”
曹操也不恼,程昱他闹完脾气之后,继续辅佐自己,他是孤臣,曹操喜欢这样的人,总比那些世家相互勾结在一起要强的多,程昱这点小脾气,曹操是容得下的。
“不对,船上装的定不会是粮草军械。”程昱直接指着江面上的火光道:
“若是船上装满了粮草,值此大风大浪,船定会稳重缓慢前行,可观如今的战船,岂不是越来越快,随波涌动,这根本就不像是装着粮草的船只啊,丞相!”
曹操听完之后,仔细盯着江中的战船,速度确实有些快,实则他也对战船的速度并不了解。
“仲德说的有理,可黄盖他昨日定下的今夜投降,他不可能知道今夜会刮起东南风的。”
“这种事短时间难以说清,但不能不防,丞相还是需要小心一些,不许黄盖进寨,以防黄盖包藏祸心。”
“吕虔,你差人去让黄盖停在帐外,莫要进来。”曹操还是从善如流差人去了,程昱他可不会害了自己。
相比于黄盖的忠诚,曹操先选择相信程昱。
“喏!”
吕虔急忙跑下去,再晚一会,估计黄盖都该闯进水寨来了。
东南风越来越大,船上的旗帜被吹的猎猎作响,面前的曹军水寨也越来越近。
黄盖举着环首刀大喊道:“传我的命令,点火破曹!”
咚咚咚。
进攻的鼓声霎时就响起来了。
数艘艨艟斗舰的船头已经燃起大火,船如箭发,直奔曹军营寨而去。
曹操瞪着眼睛,隐隐发懵!
“快去关下水寨的门。”程昱急的跳脚大喊。
可现在的情况是风助火势,火助风威。!
绝不是人力能阻的自然之力!
火船直接撞进曹军水寨。
黄盖等人早早的就到了船尾备好的走柯,开始游走,往曹军战船上扔着一坛坛膏油,火把。
几乎就是一会的事情,整个水寨,一片通红之色,盖过月光。
而曹军战船早就被铁索连死,一时间难以逃避,只能任由火势变大,愈烧愈烈。
东南风越刮越大,窜天火烧着了刷满桐油的船帆,到处都是士卒的惨叫声,霹雳的木头炸响声。
水寨内的避火的曹军就跟下饺子一样在水中扑腾,可是这个时候没人能顾得上他们。
一直处于发懵状态的曹操直到从船上下来,到了岸边,才瞧着方才自己的那面帅旗的座船已经着火冒烟了,绝对是成了江东士卒的重点攻击目标。
“丞相快走。”
程昱见机反应足够快,直接踹了还在发蒙的水军大都督毛玠一脚,让他与自己一起架着丞相下了楼船。
这种大火,又有东南风的加成,绝不是人力能够扑灭的,更何况自家士卒已经陷入混乱之中,只顾逃命,无人救火!
就毛玠方才还想着要上前指挥士卒去反抗。
程昱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什么时候了,还分不清重点,先确保丞相是安全的,在回来指挥作战。
水寨没了,还有旱寨呢!
毛玠本想着还要反踹回去,可一看到程昱那要吃人的眼神,直接就怂了,乖乖跟他一起架着丞相下船。
“焉能如此?”
曹操站在岸边望着大火露出不解的神情,战事为何一瞬间就变得如此糜烂。
没道理啊!
曹老板百思不得其解!
黄盖看着曹军水寨四处起火,耳边听得曹军士卒的呼救声,越发的得意,怎么就找不见曹操了呢!
呵,原来跑到岸上去了,透过火光瞧见岸边穿着红色长袍的人,曹军营寨也唯有曹操一人着红。
“曹贼休走,我黄盖乃是真心投降,特来取你狗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