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索神医华佗在哪,我想找他帮忙阉猪!”
“华佗?”张三爷瞪着眼珠子道:“俺听说过他,倒是个神医,可行踪不定,据说哪里有病重之人,哪里就会出现他,他是治人的,又不是个兽医。
大侄子你要找他阉猪?那还不如找俺,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猪给你阉好了,还把猪鞭给你炖好了,这事俺以前就干过。”
“三叔,快别说话了,专心烤你的猪腿。”
关平望着天,这阉猪也是个技术活。
张三爷手起刀落,这猪怕是直接阉死了,还怎么增肥养大吃肉。
神医华佗,可是当今唯一一个敢动外科手术的人,这种阉猪的技术活不找他找谁?
而且据说阉猪的手段,就是他发明的,也不知道真假。
正好把他留在身边,免得他非要给曹老板整一出开颅手术,最后死在狱中,连医术都失传了。
大汉朝如今的餐食,可实在是太粗犷了,不是蒸就是水煮,要么就烤。
猪蹄都没有人吃!
许多食材根本就没有得到有效利用,全都浪费了。
关平只看过杀猪的场景,没见过阉猪的场景,只记得听人说在小猪出生七天到一个月内阉割最好,体质恢复快,反抗能力也小,能够容易实施手术。
阉割猪仔是一种有效的育肥手段,想必以后自家士卒在吃肉,相同年份的一头猪比不阉割的猪相比,分解下来的肉,应该会更多一些,要不然不就白阉割了吗?
有了地盘,也不至于穷困到现在将近几万人吃不到二百头猪,能有一口就算不错了,而且还是优先保证战兵吃到,至于民夫以及辅助士卒,能喝到肉汤就美滋滋。
大战在即,关平反而在担心张仲景神医能不能来,江北的生病的曹军可还等着医治呢,这些将来可都是自家社团的人了。
张仲景不来,关平盼望着好歹华佗能不能出现一下。
不是说哪里有重病人,华佗就会出现在哪里,如今长江北岸可是有疫病,华佗他怎么还不出现!
至于关平昨天认真的瞧着黄盖被打了,想必连夜送去了诈降信。
关平不担心曹老板不会上当,时不待我,战事就在明天晚上,今日劳军,也算是出征前,能让大家吃口饭,谁知道会不会有硬骨头啃呢。
战争,大多时候都充满了许多不确定因素。
“少将军,蔡中想要见您!”
“蔡中?”关平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没看我三叔亲自给我烤猪腿肉,我亲自在这等着吃呢!走不开,不见!”
既然蔡中他是诈降,利用他的时机为了给曹操传递消息。
铁索连环的事情借他的嘴眼已经传递给曹操了,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他了,确认黄盖诈降是他族弟蔡和的事情。
关平懒得看见他,再说在蔡中面前扮演的本就是冷眼相待之人,没必要对他使什么好脸色。
“喏。”
亲兵王喜应了一声。
“蔡中,俺看那小子一点都不顺眼,别让俺找到时机,一矛捅了他。”张三爷用小刀在猪腿上划了几道。
“不劳三叔动手,明天晚上,我猜他也就被祭旗了。”
“嘿嘿。”张三爷听到这话,笑了笑,从猪腿上割下一条烤的金黄的肉:“大侄子,尝尝俺的手艺。”
三兄弟社团的士卒都在等着吃肉,有些人感受到了,这是要打仗的前奏,有些人,则是欣喜于能够吃到肉了,若是将来再次打了胜仗,那还会有肉吃。
江北,水军都督毛玠,吕虔二人飞快进入帐中向曹丞相汇报,军中战船皆已用铁索连好,请丞相前去检阅一番。
曹老板当即决定去看一看,如今麾下士卒的情况,染病的士卒越来越多,但总体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他们在抗几日,就能随军回北方。
曹操站在巨大的楼船之上,瞧着水军都督一挥将旗,鼓声响起,战船缓缓划动,进退有度,士卒站立也是颇为平稳,不似先前东倒西歪,铁索连环倒真是个好法子。
若是黄盖来投,到时候有他麾下士卒充作先锋,且不是黄盖投降朝廷,对于江东是一个如花巨大的打击,单从孙刘两家的士气而言,那也不是能够轻易挽回的。
周瑜还想要拖延到春暖花开,隆冬季节就让你烟消云散,看你还如何抵抗朝廷天军。
曹操望着麾下儿郎,感受着阳光,如今正是天清气朗,风平浪静之时:“传我的命令,今夜在这船上摆酒设宴,我要与文臣武将一同享乐一番。”
“喏。”
当夜曹操举着酒樽,手中持槊,指着南岸道:“周瑜、鲁肃不识天时,刘备匹夫,丧家之犬,如蝼蚁尔,过几日,吾定要生擒他们,斩首示众,以告天子,乱贼已除,天下安定!”
铛。
曹操用槊撑着身体,嘿嘿笑了笑:“而吾生平之愿,平定江东后,从此天下太平,纳江东二乔,享受富贵,诸位也可收起刀剑,马放南山,卸甲归田,携娇妻美妾享受人间富贵啊!”
众多文臣武将皆是脸上带笑,此次出征,兴许就是丞相的最后一战了。
就在此时,有一只乌鸦叫了数声,往乌林方向飞走了。
曹操打了个酒嗝,扔掉手里的酒樽,持槊指向江南。
此情此景,丞相突然诗性大起,想要吟诗一首,遂大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好!”
自是有一帮文臣武将大声称赞。
丞相做出来的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赶得上的,就连那些儒士都比不过。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打了个酒嗝,望着江南嘿嘿的笑。
寒江孤影。
蔡和袖子里藏着匕首,等着他三哥蔡中。
蔡中听到关平亲兵的传话,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出门。
“三哥,你来了。”
“对啊,我来了。”
“其实你不该空手来的。”
“可我终究还是空手来了。”蔡中站在岸边,望着滔滔江水:“你觉得把关平诓骗过来,咱们两个能制得住他吗?”
“可这是丞相下的命令。”
蔡和也是望着滔滔江水,畅想着以后封侯的日子,那种日子一定美极了。
“是吗?”
蔡中笑了笑,愈发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