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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恒大手一横,拦住叶舒云说:“急什么?你不是来看戏的?今儿可是方芊芊的戏,你不看看?我这儿还有地方,一起看。”
叶舒云腹诽道:“怪不得今天戏园的人这么多。”
叶舒云摇头答说:“我和你没有好好坐下来一块看戏的交情。”
颜以恒颇受打击,吊儿郎当道:“瞧你这话说的,真真是让人伤心。”
颜以恒的轻浮举止,叶舒云着实看不上,趁方芊芊登场,众人的注意都被牵过去,她麻溜远离颜以恒。
颜以恒回头看时,哪里还有叶舒云?
从戏园出来,叶舒云在附近逛了一圈,在她平日常去的茶点铺子坐了一会儿。她在二楼坐着,沿街人来人往,大大小小的铺子人进人出,热闹非凡。
叶舒云斜倚栏杆,邻桌的两个男子在闲聊,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正好能让叶舒云听见。巧的是,二人此刻说的不是别人的事,正是她叶舒云的故事。
素白长衫人感叹道:“世道可真是变了,如今的女子为了攀附权贵,脸面不要了,名节也不要了。”
蓝衫男子接话说:“你说的是孟候的事吧?”
那人道:“自然是了。”
“这事我虽也听说过,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出格?”蓝衫男子慢饮一口茶。
那人像是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非常稀罕道:“叶家你听说过吧?听人说就是他家的姑娘。”
怪得方才颜以恒说她叶舒云现下在京中大小也算个名人,原来指的这个。
蓝衫男子却不懂,问他:“叶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人放下杯盏,凑近蓝衫男子道:“糊涂,便是前几年被贬谪的叶有成啊。”
蓝衫男子茅塞顿开。
因那事牵涉前朝抚远将军,所以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这些身在京中,对官场这事又略有耳闻之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
蓝衫男子道:“我当是谁,看来叶家家风大有问题。”
叶定安提醒过她,她那么做会带累父母名声,她本应该听叶定安的话远离孟云泽,另想办法,可从刑部回去的那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圣诏又一次传到府上,她看见了那个人,他把她扮成另一个人,让她活成别人的模样。
她恨那个人,深宫游魂的日子她过一次就够了,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这一次她必须赌,她赌孟云泽会因她的尴尬处境而愧疚,所以外头的流言传得越难听,越有可能成为拴住孟云泽的枷锁,也越有可能是把孟云泽推向她的最大助力。
这么一来,她的赢面也越大。
这一回无论输赢,她绝不可能再踏入宫门一步。
一晃眼,叶舒云看见孟云泽身影在底下出现,叶舒云忙不迭下桌往楼下跑去。她跑到茶馆一楼门边,不小心撞了门边那桌一下,桌上的茶水洒出来几滴。
她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撞上这儿,一会儿又撞上那,没完没了的。
叶舒云抬眼看去,刘邵眼中写满气恼。
刘邵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孟云泽正巧走过去,刘邵冷笑一声道:“怎么?几日没见孟侍郎就丢魂少魄的?这才一看见就恨不得飞奔过去?”
刘邵素来看不上不自爱,不自重之人。
叶舒云原本对这人还抱有歉意,只是他说话夹枪带棒的,她那点歉意顿时消得七七八八的,她口不对心道:“对不住,茶钱我付了。”
叶舒云拿出银子放在桌上就准备走,刘邵却不放过她,仍道:“看来京中那些流言蜚语一点没影响到你?叶姑娘的心气,果然非常人所能及。”刘邵顿了顿,又道:“噢,不对。或许应该说叶家的家训非常人所能及。”
说罢,刘邵眯眼看向她,又是这个眼神!白天他便是这么看她。现在她终于知道白天他为何是那样一副瞧不上她的样子。
“是吗?我也没想到刘家的君子之道仅此而已。”
学塾在戏园开戏那夜刘邵偶然听到叶舒云和沈杭启说话,当时他们说得隐晦,他隐约只听见事关叶舒云名节之语,又听见似乎与刑部有关。刘邵有一个表亲正好在刑部当值,机缘巧合之下就听说了叶舒云不惜以名节为价替孟云泽证清白一事。
他和叶舒云本就有过节,既让他得了这个消息,他更看不上叶舒云。
“可笑,女子素来以名节为重,你为结交攀附权贵把名节踩在脚下,像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也配与我说君子之道?简直笑话,别来脏我的耳朵。”刘邵又道:“哟,还不走?晚了,你可追不上孟候了。”
刘邵说话的声音,强调,模样,无一不是她最厌恶的模样。
刘邵轻蔑道:“我知道了,定是孟候知道你的为人,看不上你,即便你上赶着往上追,他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你一个,所以你不得不放弃?”刘邵忽然装出一副正经模样道:“挺好的。看在同窗的份上,你与我说说,下一步,你打算攀附哪个?”
刘邵一字一句恨
', ' ')('得叶舒云牙痒痒,她竟不知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他这么咄咄逼人?
刘邵出言侮辱叶舒云之时,颜以恒正从外头走来,他看完戏从戏园出来,本打算进来喝杯茶,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火药味如此重的一幕。
叶舒云的事,他亦有所耳闻,个中是非曲直,他非当事人,不予置评,只是眼前这男子怎地像个长舌妇一般喋喋不休,听得他怪恼火的。
颜以恒阔步迈进茶馆,打算替叶舒云出头,不料叶舒云已经举了一杯茶泼在那人脸上,看得他十分痛快。
他就说嘛,他和叶舒云虽然只打过几次照面,但从这几次不愉快的碰面他就能看得出来叶舒云绝不是好惹的,如何能任凭那人这般欺辱打压。
叶舒云放下茶盏道:“茶香清淡,恐怕洗不了你满脑子的龌龊想法,但清一清你的嘴还是足够的。”
叶舒云这一出,刘邵始料未及,怔愣愣地看着她。
叶舒云得意道:“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刘邵拍桌而起,怒道:“你!”
刘邵这么一闹,茶馆里那么多双眼睛都望了过来。
须臾,刘邵跨步上前,那架势像是要打叶舒云。颜以恒眼疾手快,挡在叶舒云跟前,伸手按在刘邵胸前,拦下他。
颜以恒挑眉,言语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道:“这位兄弟,火气忒大了些。”
刘邵冷哼一声,意味深长道:“又是?孟侯他真的清楚你的为人吗?”
叶舒云气道:“我看你的圣贤书是白读了!怎么满脑子尽是这些!”
颜以恒忽然扭头看了叶舒云一眼,劝道:“七情六欲,人之常情。看样子,许是这位兄弟动了凡心也不一定。”颜以恒复又对刘邵道:“话虽如此,你说的话也太难听了些。父亲常说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说京中子弟数我最废物。怎么你看着仪表堂堂的,却有与我比肩的意思?”
话音才落,孟云泽不知何时走进茶馆,冷着声音道:“叶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作者有话说:
专栏预收:《天降桃花》
庆妟,太阳神独女,上古时代最后一位神女,打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女。
后来她犯了一个「小错」,昏睡百年。
她醒后地位一落千丈,天帝一旨天谕下来,擅作主张将她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
听说那小仙百年前捡漏飞仙,在凡间还定过亲,带了一个拖油瓶,可惜他未过门的妻子嫌他穷,抛下他跑了。
让她低嫁便罢了,竟还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做后妈?岂非当众羞辱她!
谁知那小仙,月白衣衫,风姿特秀,飘飘然如山间桂兰,真真看得人心痒痒。这婚似乎不退也罢?
她问:“你就是天君指给我的人?”
他笑:“这么说也使得。”
小仙说:“三百年前,我还是凡人的时候,你我就已经定了亲。”
这怎么可能!她好歹是上神,怎么可能屈尊和凡人定亲?
她说:“成亲得两情相悦,咱们不是,这婚还是退了吧。”
他答:“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你以后不会喜欢我。”
她说:“我现在还是罪人,你年轻有为,前途大好,我怎能耽搁你?”
他答:“我是白捡的仙籍,不怕你耽搁。”
她又说:“那么多喜欢你的女仙,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他答:“我悟性高,灵力高,又生了一副好皮囊,为什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她叉腰:“好说歹说都不听,是吧?”
他颇得意,点了点头。
别的女仙打小仙的主意,她不悦:“他是我的人。”
小仙听见,十分愉快,挑眉问她:“我是你的人?”
她傲娇道:“谁说你了,我说的是我养的蓝喜鹊。”
傲娇爱面子的姐姐x专注给姐姐挖坑的年下弟弟 暂时废材又爱逞强的姐姐x只保护姐姐的双标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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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人皆看向孟云泽, 他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帮她一把。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她,肯定她, 她如何能不动容?颜以恒一看正主已经出现, 无心逗留,悄悄退出茶馆, 自去别处逛了。
当事者都已经发了话, 刘邵他一个外人更无法再说什么,刘邵碰了一鼻子灰,自觉颜面无存,灰溜溜地出了茶馆。
孟云泽公务缠身, 不能停留,二人只匆匆打了个照面。
经茶馆一事,流言愈演愈烈, 都说叶家姑娘利欲熏心,不惜深夜跟踪孟云泽到城外,千方百计勾引他。
至第二日,叶有成也已听说叶舒云和孟云泽的传言,一大早便遣人来学中接叶舒云回家,还让人在学中给叶舒云告了假。
叶舒云和孟云泽之事, 学中也有了风声出来,先生没有多问便应允了叶舒
', ' ')('云的告假之请。
叶舒云大概猜着父亲此举所为何事, 没有多问, 收拾了东西就和来人一道回去。至叶府门前叶定安已经等在门前,见她从车上下来, 忙迎上前。
“这回父亲是真动怒了, 你自己心里要有准备。”
昨儿夜里叶有成冷着一张脸回来, 叶有成才进屋就派人把叶定安叫来,问他叶舒云和孟云泽的事。叶有成大动肝火,若不是已经夜深,只怕昨儿夜里已经派人把叶舒云接回家收拾。今儿叶定安起了个大早,原想一块去接叶舒云,叶有成不允,说他们兄妹一条心,净想糊弄他。
叶有成负手立于叶府门牌之下,通身自带不容侵犯的家长威仪。小厮们敛声闭气,不敢吭声。叶舒云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看向叶有成和赵毓。
她父亲轻易不动怒,可父亲若动怒,整个叶舒云府上下都得抖一抖。
叶有成正色道:“准备什么?”
叶定安忙噤声,退立一侧。
叶舒云小声道:“阿爹,阿娘。”
叶有成顾左右道:“跟我进来。”
叶舒云和叶定安一刻不敢停,像两只乖巧温顺的家猫似的,耷拉着耳朵,忙不迭跟上叶有成,寸步不敢离。
行至正厅,叶有成厉声问叶舒云:“说说罢,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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