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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没有经验的。”
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斜照入室。
松软的被褥动了动,从裘厝趴着的角度看去,男人穿衣的姿势利落爽快,视线从他性感的喉结下挪,那是裘厝馋了很久的腹肌,摸上去弹韧有力,昨夜裘厝趁男人不注意,像个馋嘴的鼹鼠,喜欢得偷摸了好几把。
男人的动作比他目光走得更快,衣扣从领口一丝不苟扣到尾,一气呵成,不愧是马上要晋升指导的人。
腹肌被遮住了,裘厝索然收回视线,“你要走了吗?”
男人没有说话,从醒来再到离去,在这个房间里待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
那天的阳光和今天的阳光真他妈像,裘厝眯着眼,他有点想念那块诱人腹肌了。
辛辣的烟草味从呼吸道再入肺部走一圈,腾然而起的放松刺激得大脑皮层跟着发麻。
斜靠着枕头,不用出一分力气,想要变成一滩水,烂漫在床上,然后什么都不用管,可惜…
裘厝握拳敲胸,捂着嘴,死死压抑气管里漫上的堵塞感,他闷声不咳,震得整张床都在抖。
难熬的过程终于结束,医生推门而入,目光一扫,脸色顿时难看。
“这么大的禁烟标志看不见吗?”臭脸的医生视若无睹裘厝讨好的笑,掰开裘厝的手指,皱着眉把烟丢到了窗外,“肺不想要了?想早点死你就多抽点。
“姐姐想不想我去死?”
裘厝眯眼笑,他侧头,看到门外的人,笑意僵在脸上,“唐先生,他也来了吗?”
人没有来,裘厝了然,人要是来了,才是真的破天荒,梦里都不敢有的事,又何必寄希望于现实,他一直懂的。
脱了军装的唐默宁站在那里,就如寒柏一般,肃冷的气质浑然天成,不需过多的修饰,便能压人几分。
他一在,病房里就有了病房该有的样子,安静且秩序井然。
买了个果篮,走了下领导该走的慰问流程。
唐默宁却没立即走,“伤情鉴定出来,你可以走司法程序,去维护你的权益。”
“司法程序”这几个字砸下来,裘厝苦笑,“谢谢您的关心,没有意义的,这样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作为看客,唐默宁向来冷漠,“我只是提个可行的意见,许奕很担心你,出院了去看看他。”
许奕确实担心裘厝,自从隔壁没人了,他晚上睡不好,梦里梦外都在恍惚是不是有人敲墙在咳嗽。
但是这股子担心在见到裘厝本人时,就化为了愤懑!
这个人,无所事事,趁着生病取消禁闭的档口,天天爬到许奕禁闭室窗口对着的树杈上表演吃苹果,再把果核砸在许奕的窗上,挑衅意味十足。
所以说这个人为什么没有朋友,都是自己活该,裘厝这个人一辈子都活该交不到朋友!
许奕一面诅咒他,一面又庆幸,他实在是害怕再有人死在自己眼前了。
许奕的禁闭期结束,刚巧碰上法定节假日,全校放了难能宝贵的三天假期。
许家出他一个人入伍,和当没他这个儿子是一个性质,许奕反而乐得轻松,他也懒得回去。
叶泽侬本来想陪他一起,计划两人去看个上新的电影,再到外面吃个饭,结果家里来电话,许奕看他躲在阳台直皱眉,就知道计划该泡汤了。
叶泽侬都没留到放假第一天,前夜便被家里豪车接走。
校园一夜之间空了大半,食堂都没有人挤人了,怪萧索的。
许奕送走叶泽侬,一个人荡回来,在寝室楼底下,倒是碰见了让他意外的人。
方宸冶不知道站在楼下吹了多久的冷风,寒意似乎侵染了他的骨髓,再由内散射向体外,以至于许奕被他猝不及防抱住时,只摸到一片骇人凉意。
“别动,让我抱下吧。”
没有再多的力气能够让他去拥抱怀里的人了,方宸冶鼻尖轻轻蹭着许奕的发,“我好累啊,许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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