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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叶泽侬思索着这两个字,他准备了牛奶,乳白液体在杯中沉浮,晃荡了眼眸,挤压的情绪转瞬即逝,跟这杯沿上的奶痕一样,瞬间消散。
临睡前,许奕和往常一样喝上一杯叶泽侬泡好的牛奶。
习惯养成后,人总是潜意识地强迫自己去规范它,突然有一天让许奕不去接这杯奶,他自己就会先内心各种别扭,平衡的状态被打破后往往会走向难以控制的边缘,许奕得悬崖勒马,维持表面平和。
今天的事情,如果要解释,他已经准备好了理由,他猜想中,叶泽侬应该会不经意间提到这件事,为什么会和方宸冶遇见,和方宸冶的关系,以及嘴唇上的伤。
但叶泽侬没有,他的表现是漠不关心的,让许奕根本没有办法开口提这件事。
室友的取向并不和大众一致,叶泽侬介意与否,许奕揣摩不透,他不能冒然暴露自己喜欢Aopus的事实。
睡前喝牛奶的助眠效果实在卓越,烦心事明明有一箩筐,却依旧迅速入睡。
发顶的柔软触感依稀还存,叶泽侬沉默着,一如往常,凝视着许奕上下吞咽的喉结,他微不可查地蜷了蜷指尖,把空杯子拿了回来。
这夜,许是糟心的事情太多,许奕反常地做起了梦。
其实分不太清是梦还是现实,半梦半醒之间,许奕只觉惶然的不安,最是热的夏末,空气粘稠,从脚心蹿上来的虚寒让他像一块腐朽的老木,中空渗水,浑然无力。
想醒,睁不开眼睛,脸颊似乎被触摸着,指尖划过他的鼻,落在唇上,不轻不重地蹂躏着。
触感真实到可怕。
动不了,许奕睫毛颤乱,无意识地小幅度偏头,那指尖如影随形,从唇上翩翩落至喉结,玩弄般抚了几下。
他醒不了的。
叶泽侬知道。
下多少药剂能让人受到刺激而保持昏睡。
叶泽侬都知道。
下药这件事,叶泽侬驾轻就熟,对他来说,控制用药多少远不比吃饭难。
他不该这么激进的,但他今天实在是太气愤了。
柔情攻势并不能奏效的话,那就只有强力的占有才能将对方捕获了。
肉欲的欢纵让人变得贪婪,将善笑之人变成了欲念的魔鬼。
越是触碰,想要得就越多。
抬手遮住他上半张脸,叶泽侬才发现许奕的脸是真的小,看着本来就不大,手掌拢上去,原来还没有巴掌大。
他下颌的弧度,淡色的唇线,太像了,从第一眼看到时,便觉得和那个人像。
这视线蕴含太多复杂的压抑情绪,即使睡梦中,许奕依旧能感受到那空落落的悲悯,像迷失在无边的海中,无所依靠。
吻在这张微启的唇上,牙尖忿忿咬破他唇角细嫩的皮肉。
许奕吃痛,奈何自己挣扎的力量弱小,轻松便被束住双腕,举到头顶。
舌尖勾勒他唇上轮廓,囫囵吞下这腥味的血气,叶泽侬眸色幽深,软舌强硬地撬开紧闭的牙关,纠缠,再深入。
手悄然顺着宽松的衣摆向上攀缘,摸着如玉滑润的肌肤,缓缓撩至胸前。
伏在许奕身上,能清楚感受到他凌乱的呼吸。
吻从耳畔一溜顺到后颈,在牙尖怼上腺体的那一刻,叶泽侬猛地起身。
最美好的礼物...
这样会毁了这份礼物的。
难以言喻的认知突然跟雨后破土的嫩芽似得源源不断冒出来,这个念想越压越放肆,越让人后怕。
凝视着身下人难安的睡颜,叶泽侬眉眼间俱是鲜见的躁烦。
片刻,给人拉好衣摆,他坐在许奕床畔,体内的邪火郁郁燃烧。
静不下来。
默在黑暗中,无声叹气,叶泽侬扯了条毛巾,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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