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不必再说了。”
娜尤还要开口的时候就被山火打断了,他其实什么都明白的,他自然也希望娜尤明白。
“白容月,你来了?”
神虫阿婆这么些日子一直在等的人就是白容月,当白容月连同尹长聂派的几个得力将士闯破她布的结界的时候,她就突然振奋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有意封锁上殿和下界的大门?”白容月也着实感觉到穿破下界大门的时候有一股力量再阻碍着她,可这层结界又说不上有多厉害,她还是轻而易举地就穿破了,可见也是并没有恶意的。
白容月想要看清那个说话的人,便从云层里落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山火的!” 神虫阿婆也站起了身来,一脚就踢翻了一旁的自己坐过的凳子。
她的声音仿佛就是在这些日子里一下变得苍老的,连同头上的白发,也生了许多。
“你是……” 隔得这么近,白容月就站在阿婆的面前,她心里一惊才发现这是故人啊,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颤抖,“你是…虫幽?”
“亏你还记得我……”虫幽就是神虫阿婆一直未对外人说过的名字,她想来这个被隐瞒的身份也只有白容月才知道了,她撑着将身子摇摇晃晃地背了过去,“你说,你是不是又来加害山火了!”
“虫幽你…你在说什么啊?” 白容月不明白她话中的话,况且她此番前来下界也只有尹长聂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您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能装呢。” 神虫阿婆丝毫不理会白容月心头的疑惑,“我早就听说过你的种种事迹,你以为我还能信你吗?”
从前的神虫阿婆,当真就是那神虫族的领袖,自然是和上殿的各位交情匪浅。而当年她最崇拜的人就是白容月了,那个时候白容月在她心里就是正义和善意的使者,她把自己活成是白容月的拥护者,甚至是一度跟在她身后想要做她的弟子…
现在她知道了白容月是怎么对待幼时毫无缚鸡之力的山火,心里便也一直有了一层怎么都去不掉的隔膜。她总觉得自己当年是瞎了眼才会把白容月当做是一个大好人,当做神界唯一清醒的人,没想到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利用幼小生命取胜然后过河拆桥地就将婴儿给扔在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的下界!
“我不懂虫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会来害山火呢?”白容月面对神虫阿婆的阻拦更是一头雾水,她来下界的次数并不多,只是这么不巧,偏就这一次还遇见了熟人。
“你……”神虫阿婆看白容月这个样子并不像说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白容月根本就不知道山火的真实身份,她的心忽然就被自己攥得更紧了,“得罪仙尊了,仙尊请回吧!”
神虫阿婆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来应付白容月的,她算到她会来,却没算准她竟什么也不知。
“我来这里是有要紧事的。”白容月看着阿婆放松了警惕不再那么防备着她,便就和她靠的近些了,“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很年轻,也很美,而且她是妖龙一族的人。”
“呵呵呵…”神虫阿婆这才又有些厌恶地把自己和白容月隔离开来,“我当是什么呢,原来还是觉得自己斩草没除根啊!”
“现在可不是你揣测我的时机,我不相信你对上殿的情形一无所知。虫幽,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白容月记得,从前的虫幽温顺得很,自然不会是这个说一句驳两句的样子,可她又很能理解这个样子的虫幽,听说是被从族长的位置赶了下来的。
“不用仙尊假好心了。你和那个女人都一样没安好心!”
“那个女人?你是说我说的那个人?”白容月很快就追问了起来,“她在哪里!”
“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神虫阿婆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她虽然是不喜欢娜尤,可又深知娜尤和山火是同类,是绝不会伤害山火的。
阿婆目光闪躲,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是再继续争辩了,反而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等待着大人下一步的行动。
而这个大人,恰恰就是把她掌控得好好的白容月。
“青步殿!”就算神虫阿婆不说,白容月自己也能猜到。
“白容月你!”阿婆还想再拦住白容月的时候,就已经让她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阿婆,发生什么事了!”阿木和问音寻着白容月消失的动静找了过来,刚赶到就看到神虫阿婆险些昏了过去。
他们二人赶紧扶着神虫阿婆坐下,这才缓了她好大一口气。
“问音,你扶着点,我来给阿婆输点神息!”阿木也是神虫阿婆疼着长大的,虽然一直在山火身边做下手,可是长这么大也从未受过什么苦,他行事倒是果断,和问音配合起来也极其融洽。
神虫阿婆在问音扶稳她的时候就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一副破身子,还要什么神息!阿木,问音,好孩子,你们快去帮助大人!快去啊!”
“阿婆…”问音听着神虫阿婆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害怕极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阿婆,阿婆向来是遇事不惊的,什么大事小事她没有面对过啊!
“乱了乱了,一切都要大乱了!”
“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