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聂,你醒醒啊!”
“尹长聂,快醒醒!”
迷迷糊糊间尹长聂感觉得到似乎有人在推搡着他 ,嘴里还不停地呼唤着他,让他醒来,许是自己受伤加昏迷的原因,这副残破的身子竟然也连带着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在那个声音响起之前的他,感觉自己大概是在做梦,他梦到自己正慢慢地不受控制地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湖里,那湖水冰凉的很,不,是冷得极其刺骨,淹没他的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好生不舒服。
他还梦见沈璧君被人绑住了,扔在漆黑的屋子里,满屋子都是蛇虫鼠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躲在潮湿的角落里一个劲儿的哭,嗓子都哭哑了……
“沈璧……沈璧君……” 尹长聂努力地伸了手想去抓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个拥抱,可怎么都够不着她,这才急了,一番挣扎下竟然把自己给惊醒了。
尹长聂猛得惊醒便坐了起来,溅起了一大滩水漫到地上,他醒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整个身子是被泡在一个盛满水的大木桶里,那木桶足有半人高,木桶里的水都被他衣服上的血给染红了…
难怪方才会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啊…尹长聂扶着木桶的边沿,只觉身上的血液翻腾,头脑被冲得有些发昏。
“你可算醒了。”白容月从桌上拿起一方帕子走过去递给了他,“把脸擦擦吧,都是血呢。”
尹长聂勉强伸了手接过她递来的帕子,神情有些恍惚,他看着白容月竟都觉得有几分不熟识了,也不理解自己为何能安然无恙地见到她。
“这里是哪里?”
“还能是哪里,连自己府上都不认识了?” 白容月就当他是昏得太久昏糊涂了,她蹙着眉望着泡在水里的尹长聂便不再做声。
“我…我回到将军府了?”尹长聂胡乱地擦了脸就伸手拿了挂在一旁的外衣披上,整个人湿漉漉的才又摇摇晃晃地从木桶里出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老药猜想你们一定会去药都找他,我便派人去找了,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白容月见他这般虚弱便立马好心起身上前要扶他一把,没想到被他微微摇头拒绝了,她也就讪讪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去。
“老药先生他还好吗?”尹长聂撑着伤痛又扶着桌子坐在白容月身边,他听见她讲起了老药,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幸亏老药先生是被救了。
“他怎么会好呢?”白容月随手提起茶壶给尹长聂倒了杯茶,推到了他面前,“药都被人屠了城,齐神大殿的那位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视药都数百余人命于不顾,不但如此,他干脆不见了踪影,好几次我去找他,愣是连人都没见着。”
白容月越说越气愤,这么一想这神界的窝囊日子不过也罢,还不如当初在人间扮成个老太婆继续开开客栈的好。
“沈璧君她…”尹长聂握紧茶杯的那只手都在颤抖,他隐忍住了难以克制的身心折磨才变得如此平静,“她…被人抓走了。”
“我们猜到了。”白容月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没用的,不过她倒是挺惊讶他这次为何会如此冷静了,冷静也好啊,至少现在救出沈璧君才是最重要的。
“是谁?”
“姑苏灵!”
“姑苏灵?”
白容月的心里早就有了定论,聂树禾虽然恨她和月氏,但她了解她,她是不会草菅人命的,放眼整个神界还有谁是在这个地位的,“现在这个局面对谁最有利?药都灭了的话,我们月氏一族便是消失了一支强大的后盾,加上月药现在重伤被人挑了筋骨终身不能动弹,只能在思维清醒的时候说说话而已,就更没有谁能解他们出的那些奇毒了。而且月药他亲口说过领头的就是一个姑苏灵的亲信,现在我恐怕姑苏灵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怎么会这样!”尹长聂只听得背后发凉,他的脑海里不禁会浮现那些亡者惨死的画面,冰冷的剑刺破他们的胸膛和头颅,有的甚至到死都没有合上那充满了恐惧和痛苦的双眼,“这个世界当真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现在神界的局势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神界的势力和权力也相当于已经分散了,齐神大殿的华光,云阳殿的姑苏灵,长树宫的聂树禾,神判宫的柳让和将军府的你,当然外面已经把我们两个归为盟友了,所以姑苏灵抓了沈璧君定是不想让你将军府和神判宫结盟,顺便以此威胁柳让和你不能胡来或者是要挟你们同她联手。”
白容月早就想到了这些,她没想到的是姑苏灵当真会用这么鱼死网破的办法,还真是让人心寒,如果她当年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去人间躲避,现在神界应该又是另一番光景吧,她会和聂树禾好好地联起手来对付那些会威胁到神界和平与安宁的妖魔鬼怪…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对了,我在药都和一个奇怪的女人交过手,她似乎是妖龙一族的人,还会用天祢禁咒术。”尹长聂突然想起那个人可能就是抓走沈璧君的人,“她先是用了一招调虎离山,然后用天祢网困住了我,并且天祢网还重伤了我,一切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