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姬,在上殿众神眼中也不过是个东部小族,在成立东姬国之前,他们甚至是连族群都算不上的,只是流浪在东方的散漫的小部落罢了 。而至于贺烈阿妩,尹长聂也敢笃定,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神界滥杀无辜。
“你回来了?”尹长聂果然是去去就回,沈璧君也就才换好一身新衣裳便看着他进了门。
丫鬟们在宣雪的指挥下特地搬了软软的靠椅去暖烘烘的院子里,好让沈璧君在院落里活动筋骨累了后就可以靠着休息。
尹长聂也是见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便有些担心地去了她身旁,硬是将她带到座椅边坐下才罢休。
“不是交代他们好好照顾你吗,怎么下床了?”
沈璧君倒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了,只要不大动也是没什么大碍的。她极其好奇地歪着头看着尹长聂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育人,看着从他眼里流露出的认真,情不自禁地就咧开嘴笑了。
“你笑什么?”尹长聂似乎发现自己刚才对她太过温柔,便又不安而害羞得正经了起来,“以后你可别自作多情地这些危险的事了,没有人会感激你的。”
这就是还生气呢?沈璧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炽热的目光从尹长聂身上挪了回来,“你这个人啊还真是铁石心肠呢,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凶。”
那一刻尹长聂的心里竟也会闪过一丝内疚,他犹豫地忍住了不再开口,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她太凶了?
“哦对了,山火他出什么事了?”沈璧君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这个猪脑子怎么还记不住啊,上次可不就是因为山火他才跟自己生气的吗,“我是说,你今天去处理的事怎么……”
“叶里死了,留下一个女字作为线索,所以山火现在怀疑凶手是贺烈阿妩。”让她意外的是,尹长聂并未有所隐瞒,只是他说这些的时候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沈璧君用手托着腮,依靠着软垫,“你不相信阿妩公主是凶手?”
她猜中了他。
“我只是并不了解阿妩。”尹长聂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记忆中阿妩的样子,她本来应该是善良懂事的,绝不会像那日所见那般刁蛮任性,“可能我是真的不了解她吧。”
“那也可能真的是山火判断错了,”沈璧君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案子,但她这一生啊可就已经过得够悬疑了,她把头转过去望他,也算是向他递去自己的安慰,“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是是因为叶里知道了阿妩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贺烈阿妩应该会杀了叶里并确定她死了才是,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留下后患来让你们怀疑到她身上去呢?当然也排除她可能真的粗心大意。”
那她这不就是自说自话了吗?
尹长聂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对她的话似乎是表示赞同的,沈璧君说得也不无道理,东姬就算再猖狂也不会猖狂到这个地步。
“对了…”尹长聂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面色都从方才的运筹帷幄一转变成了躲躲闪闪的慌乱,“你的卷轴…我找到了…”
“真的?”沈璧君心虚地瞪大了眼睛,又赶紧别过脸去不敢看他,她本以为自己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一下尹长聂不会当真的……
“不过…它被毁了…”
“毁了?”这下她可不乐意了,一时激动转过来想拽尹长聂的胳膊来着没曾想险些把刚有些气色的伤口给弄开了,“哎哟疼疼疼疼…”
“你没事吧!”尹长聂眼疾手快,一把就搀住她,极其轻柔地把她又按回了软垫上躺着,“你别乱动,别生气了,小心伤口!”
沈璧君被他紧紧地贴在软垫上动弹不得,只得望着这青天哪里还能有机会生气。可她又并不会真的生气,只是想做个样子吓吓他罢了,谁知道他每次都这么紧张不已。
“尹长聂其实我不是……”
“下雨了?”
尹长聂他越是这么紧张她,沈璧君就越发惶惶不安,毕竟她是不属于这里的,也更不愿意把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变成温羡的替身……她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再一次告诉尹长聂她的真实身份,可谁能想到她只是刚刚在脑海里顺好了一套尹长聂大概能接受的说辞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点生生给堵了回去……
为什么每一次她想要向尹长聂坦白一切的时候都会出状况…
尹长聂伸出手去果然就有雨点落在了他的手上,神界可是许久未有下雨了,他再收回手就径直地把靠在软垫上的沈璧君给横抱了起来,“我们进去吧。”
“啊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尹长聂哪容沈璧君反抗,他整个怀里都被她塞得满满的,沈璧君反抗一阵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之后干脆就安安稳稳地不动了,刚才情急之下扯到伤口到现在都还有些疼,可别再裂开得狠了落下个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你方才说其实你什么?”